众人一片哗然,简直怀疑李捕快说的是笑话。
“你说什么?”潘春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冷脸问他:“谁指认的?”
李捕快素日与青安帮交好,跟潘世海熊三他们常在一起喝酒。邓五之事他也不忍,但作为衙门中人,上头有令,他不得不从。
“潘帮主,”李捕快压低嗓音,面露难色,“是刘全胜的弟弟,还有天武卫的校尉,王兆臣。”
“又是王兆臣!”一股怒火从脚底窜出,潘春顿时杀意上脸,“不要脸的东西!我还未找他麻烦,他反倒先送上门了!再说陈书泉那个蠢材不是也去现场看了吗?秋娘连刀都挥不起来,怎能杀人?”
李捕头叹道:“咱们也不信呀!可、可上头来了个四州巡抚,咱们陈大人也不敢得罪他,咱们不能不拿人啊。”
“好啊!死太监玩到老娘头上了!”潘春眼中寒气骤升,抓起扑风夺门而去。
钱丰唉了一声,心说刚才还真是看走眼了,喊了白浪急急跟了出去。
衙门大堂里早就站好了两排持水火棍的衙役,坐在最上头的不是陈书泉,而是一位胖脸老爷,他见潘春领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进来,即刻拍了惊堂木升了堂。
潘春抬眸扫了一圈,果然见到王兆臣坐在大堂东侧,正端着茶碗,翘着二郎腿。
而陈书泉则坐在大堂西面,两手抄在袖中,直冲潘春挤眉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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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啪的一声,上头那位胖老爷又一次重重拍起惊堂木,陈书泉立刻眨着眼呵斥道:“大胆潘春,大堂之上为何不跪!”
陈书泉话还未说完,两个天武卫不知从哪冲上来,准备一脚将潘春踹跪在地,怎料潘春向后一闪,两人正好踢在彼此腿上。
二人用力过猛,重心失衡当场摔在地上,潘春嗤地笑出了声。
“粗野匪类,竟敢藐视公堂?”大堂之上的巡抚老爷立刻瞪了眼,“来人!给我打!”
两旁衙役只得假装用水火棍架住潘春,白浪早在人群中按捺不住,剑刚离鞘又被钱丰摁了回去,“别急。”
只见陈书泉从凳子上站起来,先向衙役们递了眼色,又一路小跑到巡抚大人的跟前,小声道:“大人,这位可是漕运总督梅子渊的人啊!”
徐智艋听他这么一说,眼皮微微动了动。
陈书泉立刻朝潘春一通挤眉瞪眼,嘴里却怒道:“潘春你可知罪!”
见潘春还是一副吊儿浪荡的模样,陈书泉急了,“还不快快向徐大人赔罪!”
说完,连嘴角也使劲抽了两下。
潘春顿时领悟,“啊....草民知错了。”
随即跪下来糊弄着磕了半个头,“大人莫与草民一般见识。”
白浪右手慢慢放下,剑落回鞘中,但眼中寒意未去,依旧紧紧盯着地上的潘春。
“罢了!”堂上的四州巡抚徐智艋摆了摆手,众人站回原位,陈书泉松了口气,战战兢兢地坐回椅中。
“堂下可是邓余氏?”
秋娘抱着孩子朝堂上大人磕了个头,“是民妇。”
“昨日卯时,你在何处?”
秋娘讷讷抬了头,望着徐智艋,“在民妇家中。”
“可是蒲子胡同东头第一户的邓家?”
“正是。”
徐智艋突然一拍堂桌,大声呵道:“有人亲眼所见,你昨日卯时在蒲子胡同杀了邓五家中五口,你认不认?”
秋娘心中巨震,身子一晃站点晕过去。她抱紧怀里孩子,眼泪唰地一下就滚了出来,“大人冤枉啊!民妇怎会杀自己的丈夫?!明明是刘全胜的弟弟和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闯进我家中,对我丈夫举刀就砍...”
徐智艋并不等她说完,反问道:“那你可亲见到你丈夫死于凶手刀下?”
秋娘急道:“我丈夫护着我跑出巷口时,他身上已经中了两刀。”
徐智艋微微挑了嘴角,“那也就是说,你并未亲眼所见你丈夫咽气。屋中其他四人呢?你可曾亲见他们如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