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有胸(互穿)——辛白西
时间:2022-03-07 08:56:24

  “不能吧?”白浪微微皱眉,“眼下正是漕运旺季,就算不要这三百万石漕粮,朝廷运送年货的贡船总得进京吧?”

  白浪说得对,临清是南货进京的必经之路,临清不开闸,就意味着皇帝的年夜饭大席,至少缺一半菜。

  往年这个时候漕务官恨不得把漕河清空,谁都不能挡住贡船北上的路,今年堵成这样竟无人管,十分奇怪。

  潘春又看了一会,跳下树来,“走,进城看看。”

  当二人站到临清闸口时,才发现闸门真的落了下来。

  还不止一个闸。

  临清四闸齐关,所有船只被拦在临清南北闸门之外。

  闸内的河段空空荡荡,一片悠然;闸外两头堵得浩浩荡荡,水泄不通。

  潘春两个胳膊在胸前扭了个麻花,两条眉毛也挤到了一起。

  她想不明白临清的漕务官为何要这样做,“落闸通常是为了蓄水,如今漕河的水已涨至七八板,多大的船都能走,早已没有蓄水的必要。姜文修有病吗?”

  姜文修是临清的漕务官,潘春与他打交道多年,深知他的为人。

  白浪也想不通,“要不去咱们去钞关找他问问?”

  潘春沉思半晌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见太阳西沉,现在去钞关找姜文修,只怕晚上要住在县城,“我去找他就行,你先回船上说一声,让兄弟们按船号单双分停两边,就地休息,家在附近的,可以先回去看看。每船必须留一人看粮,尤其是晚上,一定要小心火烛。”

  潘春回将长刀插回腰间,又紧了紧护腕,“我在豹子楼等你。”

  “嗯。你也小心。”白浪应声后撤,眨眼的功夫已经掠过树梢不见踪影。

  青安帮是大晟漕运第一帮,总部设在临清,虽然潘春一年有十个月在外面跑船,但临清那些当官的,她熟。

  所以她进城后的轻车熟路地来到临清钞关,不料迎接她的竟是门闩上的虎头大锁。

  潘春揪起链子,眼都看直了。

  钞关竟然无人值守?

  依大晟律,漕务官擅离职守一日便能下狱,姜文修平日见个天武卫喽啰都想下跪,竟然敢锁了钞关大门?

  “劳驾,知道姜漕务去哪儿了吗?”潘春急忙拦过一个路人询问。

  “姓姜的早跑了!”

  潘春难以置信道:“姜文修跑了?”

  路人见他也是一身行船打扮,问道:“你们也是来找他开闸的?”

  潘春微微颔首,“知道姜文修去哪儿了吗?”

  "这谁知道?他跑了有一阵了,钞关大门都快让人拍烂了!你们也别在这儿傻等了,把船停了回家过年吧。"

  “那闸官呢?不是还有两个闸官吗?那个管钥匙的,叫丁江的呢?他也跑了?临清这么大的钞关无人值守吗?”

  “闸官要是还在,漕河还能堵成这样?”路人干笑一声,离开前又忍不住劝了一句,“前几天雷帮的人把县城掀了也没找到他俩,你们也别费劲了,回吧。”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拐进了巷口。

  潘春在县城最宽的街上,站了半晌,回头看了眼钞关紧闭的大门,握紧腰间长刀,垂眸往豹子楼走去。

  豹子楼是临清最大的酒楼,眼下正值年关,生意好得厉害,五层全部坐满。

  门口小二迎来送往无暇分身,潘春自己走了进去,在二楼走廊尽头,包厢外临时加的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白浪先到,已取了碗筷替潘春摆好,“我来晚了,没有好位置,只剩此处了。”

  “无妨。”潘春摆摆手,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姜文修怎么说?”

  “姜文修跑了。”

  “什么?!”白浪吃了一惊,“临清有新的漕务官了?”

  潘春干笑一声,“有个屁,钞关的大门都锁了。”

  白浪十分震惊,往年连大年三十都不敢关门的钞关,竟然锁门了,“你没看错?”

  “我又不瞎。”潘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怎么办?”白浪微微有点慌。

  “还能怎么办?”潘春又烦又恼,“咱们这批粮二月底前一定要送进京城,这闸要是再落一个月,漕粮不能按时入仓,咱们就得赔个倾家荡产!”

  白浪垂了垂眼,不声不响拿过潘春面前的杯子,替她续了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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