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有胸(互穿)——辛白西
时间:2022-03-07 08:56:24

  尹冬冬连忙把手里的鸡放下,一双油手也在裤子上狠狠蹭了蹭,一脸认真地看着潘春。

  潘春则一字一字严肃地念道:“将心比心,换位思考,都不容易,别太计较。记住了吗?”

  尹冬冬重重地点了头,“记住了!”

  回到梅府已是天黑,潘春把新买的马栓到尹冬冬家,打算熬到夜深人静收拾东西走人。

  终于挨到梅正平的屋子熄了灯,潘春刚换好夜行衣,梅夫人忽然敲了门,“子渊,你还没睡?”

  现吹灯已经来不及,潘春只好迅速坐上床,拉过一床被子暂时把自己捂住。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也没睡?”

  潘春觉得屁股底下硌的慌,低头一看是自己坐在了匕首上,于是挪了挪屁股,又扯了被角把匕首盖住。

  梅夫人似乎有心事,眼神并未往潘春这边瞟,“下午我去绣坊看见宋夫人了,她的眼睛越发不济了。”

  宋夫人?

  潘春本就空白一片的脑袋更加迷茫,好在这几日她也乖了,一动不动可应万变。

  梅夫人见儿子不说话,坐在床边盯着帷帐上的挂坠感慨,“当年阿宁嫁给宋侍郎的时候,我还羡慕她高嫁,谁知不过十年光景,她就从一个大家闺秀沦落成了绣娘。唉...还好有儿子可依靠,不至于晚景凄凉。不过说起修竹这孩子啊,又争气又孝顺,若不是闹出那么档子事儿,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潘春越听越懵,越懵就越烦,天天说话跟猜谜一样,再不回临清她迟早要疯。

  不过梅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了个大概,就是宋修竹家道中落,母亲去当绣娘了。

  梅夫人拿出一张银票,放到床边,“阿宁往日最是要脸,自从宋侍郎出事后她谁也不靠,独自一人把修竹养大。今冬又冷,眼看就要过年了,也不知家里炭火够不够,我要是平白过去送钱,她必然不收,子渊,你帮娘想个法子,不管是给修竹,还是送年货,只要能送到他们宋家,都随你。”

  潘春接过银票,茫然地看着梅夫人。

  梅夫人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娘年轻时也有三五知己,不比你们男子交情浅。”

  潘春收好银票,待梅夫人走后,麻溜地背好包袱留了字条,翻身上房出了梅府。

  她按计划去尹府牵了马,待经过国子监门口时,潘春却莫名停了下来。

  二更的梆子敲过好一阵儿了,国子监里还有几间屋子亮着灯。

  以潘春的性格,这白送上门的二百两,简直就是上天掉下来的路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脑袋里总装着那日小轩窗里梅夫人绣帕子的画面。

  潘春摸了摸胸口的银票,决定跟老天爷打了个赌。倘若这个时辰宋修竹还在,那就替梅夫人当把好人,若是那位姓宋的不在,这二百两就算姓潘。

  国子监不大,屋子却很多,长得还一模一样。

  潘春上次来有人领着,这次月黑风高的,一进门就抓瞎了。

  她没穿官服,就没人接待,自己在里面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上次宋修竹埋头的那个屋。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守夜的学正,潘春急忙拦住他问道:“请问宋修竹在哪里?”

  “宋修竹?没有这个人。”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另一人拽走,“快些快些,太白楼的午夜场就要开始了!”

  两人不再理会潘春,小跑着出了国子监大门。

  “没有这个人?”潘春挠了挠头,上次她来过啊。

  绕过三间讲堂,内院现下亮着灯的就只剩两间屋子。

  潘春扒上其中一处窗台,看见两个人正在收拾东西。

  “想不到四门馆里那些庶人子也能教出如此好的成绩。”

  “嗨,四门馆教得再好,今年第一肯定还是太学馆的张京!”

  “怎么又是张京?他不都拿了七年第一了?”

  “不给他能行么?太学馆的学生都是王侯子伯家的孩子,你敢让他们排名落在庶人子后面?”

  “唉...是这个道理。”两人收拾好东西,吹了桌上的灯,一副放班归家的架势。

  潘春侧着身子躲到柱子后面,听那二人边锁门边道:“哎呀德廉课绩还没整好,明日就要汇总了,要不咱们还是晚些再走吧!”

  “这不有宋赟嘛!李博士放班的时候这活给他了!人家今年考成要拿第一的,这会儿正铆劲儿劲干呢!”

  两人笑着走了,再说什么潘春就听不见了。

  潘春心说都是姓宋,那个叫宋赟的听起来还真是蠢。

  她往隔壁探头,院子里那唯一还亮着灯的屋子内,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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