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寂寂无名到闪耀乒坛——谢述宴
时间:2022-03-07 08:58:39

  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之间,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挟裹着对方飞速进步,而因为对照组都是彼此,他们本身没有任何感觉。

  每天只知道琢磨该怎么弥补前一天发现的问题,该怎么打赢对方。

  除了骆景,常晴也在何虹身上学到了很多,何虹的球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慢悠悠的,不紧不慢,何虹喜欢削球,拍子轻飘飘在球下面一擦,对面打过来的即便是快球,都能慢悠悠,带着旋转回去。

  这种球,是之前用木拍的常晴没见过的,但在这儿,到处都是,旋转球是基本功。

  当然,这样取决于削球的技术足够好才行,像是何虹之前,体力不行,跑动不行,训练进度慢,球没把对方旋转住,自己就把球旋下台了,自然成绩垫底。

  任何一种打法,都有打得好的,和打的差的。

  再又一次和骆景连续一个球打了十八板之后,两人自主安排时间,歇息五分钟的功夫,常晴说,“你球打的很厉害。”

  骆景擦了擦脸上的汗,腼腆一笑,“你别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他说,“何虹只是训练进度跟不上,她才进队半年,还有时间进步。你也很厉害,我没见年龄这么小,打球还这么厉害的,可能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们,但也不过是年龄的问题,等过一两年,你肯定能拿好成绩。”

  骆景说这些,是发自内心的羡慕和赞美。

  他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不算突出,但很有礼貌,没有锋芒,却很坚实。

  “大家的确都很优秀,”

  常晴说,“你可以看到别人的优点,却看不到自己的优点。”

  骆景靠着球台,低头笑,“我没什么优点。”

  常晴说,“你用不惯直拍。”

  “不是用不惯,”骆景说,“一开始是练的直拍,十岁的时候改横拍了,你来之前,改的直拍。”

  他像是在大雾里迷失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在努力地寻找对的方向,而每一次选择尝试的路,都一点点拿走了他的时间。

  常晴问,“为什么。”

  “我不擅长进攻,进攻球失误多,之前的教练说,我的性格更适合防守,直拍的中远台防守稳,手腕转动灵活,而打横拍的人球风更快,更狠一些,适合进攻。”

  “你觉得呢?”

  骆景没有立刻回答,他坚持了三年,但……最后,他只说,“教练的经验总是比我们多的。”

  常晴拿起球拍,“等我打败你的那天,你再把那句话当成安慰你吧。”

  她说,“至少现在,它是事实。”

  骆景的球打的很厉害,在常晴这里是事实。

  且这段时间,他是用不太熟悉的直拍和她练习的对打。

  对打的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队里的一些声音也越来越多——关于俞近识的。

  进队两个月,周周都请假,带的学生成绩垫底,关起门来不知道在练什么,别队的来一看,在练跑圈和接发球。

  这里是省队,不是市队,也不是体校,这合理吗?

  俞近识的“消极怠工”引起了一些教练的不满,听说还找领导告了一状,这件事虽然之后不了了之,但谁都知道,如果在之后的队内考核里,他手里的两个垫底王和空白成绩的新人被退出省队,这事可就不能轻飘飘过去了。

  没落的天才、本就没有攀上过乒乓最高峰水平也不一定多高、徒有虚名、会打球不一定会教球——这样的话,不是没人说。

  第三个月开始之前,俞近识难得来看三个人练球。

  骆景和何虹早就对自己退队命运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骆景还是想走之前能和俞近识打几场球。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被碾压的份儿,但五年前点燃全国乒乓热情,被寄予众望的“直拍天才”,无数人心中的神,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谁能忍得住?

  他小心翼翼提了一句,“俞教练,今天还是我们三个自己练球吗?”

  俞近识看了他一眼,骆景就闭嘴了。

  “我和你们每个人打十个球,看看你们两个月来训练成果。”他拿起了拍子,随手拿的,不是他自己的拍子,意味着这个拍子的材质和胶皮,对俞近识来说都将是陌生的。

  第一个对俞近识的,是何虹。

  俞近识发球,何虹试图削球,回球造成旋转,出乎她意料的,这个球旋成功了,旋的很漂亮,在球桌上绕出出人意料的弧度,如此的优美,漂亮,温柔,当然,也刁钻——

  啪!

  俞近识一个近台回球,等何虹回过神来,球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何虹:??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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