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近识?
十四岁进入省队,十六岁进入国家队,十七岁获得全国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男子单打冠军,二十一岁包揽亚州乒乓球锦标赛男子单打、双打、团体冠军的俞近识?!
在他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的这段时间,被称为“直拍天才”的俞近识和搭档孙久林拿下了大大小小无数个全国和洲际比赛的冠军。
有人统计过——俞近识的职业生涯里从未拿过冠军以外的名次。
可惜在这最辉煌的四年里,他一直没机会进入参加世乒赛的名单,而乒乓球世界杯这一赛事还未出现——俞近识没有拿到过世界级的冠军,是很多人的遗憾。
随后,俞近识从公众视野消失了长达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后再次出现,却是宣布退役。
没有人知道这位天才乒乓球远动员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他的精彩履历和球绩,国字脸和很多球迷都是倒背如流的——从刚才的解说多次提及俞近识就可以看出。
没有一个人从历史中消失了五年后,还能被人铭记至此,但俞近识做到了。
所以,刚才他对他心中的乒乓之神说了什么来着?
第2章 国球无双2 不需要让
常晴到家的时候,常晓雷正在收摊,他坐在地上的摊布上,一条腿裤空空荡荡,满是老茧的双手冻得开裂,有些伤口还在流血,有的已经是陈旧的疤痕。
刚开始补鞋的时候,常晓雷经常会扎到自己的手,鲜血直流,又没有药贴,只能用报纸把伤口勉强“包住”。
他没日没夜地接单干活,也不怕疼不怕苦,技术慢慢好了起来。
但偶尔的时候,还是会伤到手,常晴见他只顾修鞋的工具,对自己的伤口视若无睹,从不远处的出租屋里找到简陋的棉布帮他处理伤口。
随后,常晴又帮他把东西收进箱子里——远处摇摇晃晃亮起了手电筒的光,还没看清人,便能听到宋翠菊尖锐的声音。
“我这个儿子那可不是一般的争气,成绩好,体育也好,老师都说,他以后肯定是能进省队苗子,省队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国家栋梁才能去的地方,到那个时候,我这儿子还不成了落镇的宝贝,到时候光宗耀祖,耀的可不止刘家!”
宋翠菊特别好面子,生了个儿子是她最大的依仗,“说实话,送他去体校,我还有些舍不得呢,这孩子那么好的文化课成绩,以后就是上不了清华,也是北大的苗子呢!”
这话当然是吹的,刘耀在班上,十次考试九次不及格。
清华北大?刘耀的班主任赵民要是听到这句话,绝对会笑出声。
宋来春是宋翠菊的亲戚,从隔壁镇过来,暂住两天。
她只生了一个女儿,虽然现在时代不一样,家里不定要儿子了,但有宋翠菊这个总在炫耀的亲戚,吹得天花乱坠的,宋来春的婆婆也没少拿翠菊明里暗里讽她,此刻她听宋翠菊说起儿子,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也不可否认,那体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比金饭碗还金!
“这次市体校来招生,我听说乒乓球一共就收八个人,分到咱们几个乡镇上,也就一个名额。”
宋来春的声音带着羡慕,“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进的少体校,你们家刘耀去的那么轻松,你还犹豫什么呀!”
村镇上有些人家买了电视机,不只是电视里,还有广播,这几年全都是乒乓球比赛的消息,一个个的金牌往兜里拿,谁听了不激动?学校里可以没有篮球架,但必然有乒乓球桌。
对成年人来说,金饭碗是进体制,但对孩子来说,是进体校!而体育运动里哪一个国民度最高?
当然是乒乓球!
宋翠菊很受用宋来春的话,但没走几步,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转变成了厌恶——她看见了前面的两人。
要知道,刘贾抛弃病重的妻子,和她处上没几天就结婚,村里还是有人说闲话的。
每次一看到常晴,就像是在揭宋翠菊的疤。
这丫头片子以后不会来要求分老刘的家产吧?
不过她可是第一胎就能生出儿子的人,常晴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儿,刘贾根本就不认她。宋翠菊想到这里,底气足了不少,阴阳怪气地停了下来,非要说几句心里才舒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落镇上有乞丐呢,真脏。”
没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她在阴阳怪气谁。
常晓雷下意识拉了一下常晴,怕她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常晴却是头也没抬一下。
“可算等到你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要给小晴做个家访,真不容易!”
——赵民。
常晴的班主任。
他找了常晓雷好几次,但常晓雷白天都在外面摆摊,家里一直没人,今天是特殊情况,常晓雷腿不舒服,没走多远,就在家门不远处的路口补鞋。
“啊,赵老师,有什么事吗?”常晓雷紧张起来,以为常晴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