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参苏饮
时间:2022-03-08 07:08:03

  钱团子颇有同感,“可惜了先生的文采,要不是我们闹着要看这封信,师娘压根就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

  一时间笑声四起,也就趁着先生不在,他们才敢这么开怀地笑话起他来。

  “师娘会不会给先生回信?”宋团子疑惑道。

  岁岁:“那不是太难为娘亲了?”

  就她知道的,娘亲的字写得一言难尽,还要娘亲写回信,娘亲连行文章法都不懂,她要怎么写这个信?

  “我来替娘亲写。“年年在案桌上铺开了宣纸,动笔写了开头的”郎君“两个字,就写不下去了,他挠头挠了半天,也挠不出个后半句来。

  “哥哥和娘亲不仅字写得像,做文章的风格也像。”岁岁朝她哥吐了吐舌头。

  年年瞥了她一眼,撂笔不干了,“尽说风凉话,我不会写,那你们来试试?有本事地站出来,替娘亲给爹爹写一封回信,娘亲要了谁的信,我就服谁。”

  这话一出,宋团子和钱团子就被激起来了,嚷嚷着要写,而苏团子和岁岁不得不被迫地跟着写起来。

  楚兰枝见他们五个人去而复返,人手拿着一张纸,排成排地站在她面前,不知搞的是什么名堂。

  钱团子打头说道,“师娘,我们替您给先生写了一封回信,您听听看谁写的好,就用谁的回给先生。”

  “好,排着队来,一个个地念给我听。”楚兰枝痛快地想着,这帮小崽子不是说她大字不识么,不都认为她不会写文章么,她倒要看看他们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岁岁第一个站出来,操着一口软糯的童音,悠悠地念道:“第一行称呼略掉,家中安好,诸事不乱,吾女甚是乖巧,每每烦心之时,总能解吾眉上忧愁,盼君事事顺心,吾于家中念君早日归来,勿念。”

  年年、宋团子和钱团子没见过这么自夸,还洋洋得意的人,他们斜眼瞧着岁岁,只有苏团子忍着没笑出声来。

  楚兰枝偷着乐,在岁岁脸不红心不跳地看过来时,她伸手要了那封信,藏了眼里的笑意道:“不错,容我听听他们写得怎么样,再做评判。”

  年年和钱团子写的信,用的是一个套路,也不知道是谁抄了谁,他们把四字成语堆砌在一起,拼凑个三行字就写完了一封信,念完后他们也自知词穷,避着楚兰枝的视线,都没敢拿眼神瞧着她。

  宋团子平日里看多了话本子,写起信来骚话连篇,什么情长纸短,什么日日思君不见君,什么轩窗红烛话良宵的都给整出来了,不愧为原书中颜色小说的开山鼻祖,楚兰枝听不下去了,她拿起折扇敲了敲桌子,以示警醒,

  宋团子的一纸“与夫书“才念到一半,便老实地闭了嘴。

  “还念么?“

  宋团子嗫嚅道,“师娘,我错了。“

  “你看看他们几个,谁听了不为你臊得脸红,以后再写这些浑话,“楚兰枝拿走了他手上的信笺,狠厉道:”我就拿鞭子抽你,下一个。“

  苏团子开始念信,他的句子文绉绉的,虽说行文严谨,与卫殊的“与妻书“对仗工整,但大段大段的华丽词藻念下来,楚兰枝一句也没听懂。

  最后,她将五个团子的信笺拢在了手里,打趣地看着他们,“就这样?”

  没人敢应声。

  “去拿纸笔过来。”

  年年麻溜地跑回屋里,给娘亲拿来了笔墨纸砚。

  楚兰枝站在八仙桌前,笔尖沾墨地点了点,五个团子立马围拢了过来,要看看她在纸上写些什么。

  她挥笔而就,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事毕,速归,搁笔放下,晾干了墨迹就等着装进信封里。

  “霸气!”宋团子拍起师娘的马屁来,话不过脑,几乎落笔的同时,他便脱口而出。

  先不论毛笔字写得如何,单就气势这一块,楚兰枝就拿捏得死死的,把围观的团子都给唬住了。

  她拿起手中的信笺,和着刚刚写好的那张纸一起塞进了信封里,这动作,把围着的几个团子都给看傻眼了。

  他们原意是写个范本,让师娘誊抄后以她的名义寄给先生,没想过要把自己给暴露出去,先生看到这些羞死人的回信,回来不能弄死他们去?

  岁岁赶忙拉住了她的手,念的时候不觉得,娘亲把信放进信封里,她就难为情了,“娘亲,我写的那份拿出来,不要给爹爹看。“

  “师娘,我以后不敢学人家瞎写了,“宋团子死死地盯着那个信封,求饶道,“师娘,你别寄给先生。”

  “师娘,我的也得拿出来。”

  “娘亲,我那信是代你写的,不能寄给爹爹。”

  苏团子往前站了一步,恳切地唤了她一声,“师娘——”

  “晚了,”楚兰枝说着合起信封,抹上红泥,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盖上了印章,“这事定了,没得改。“

  五个团子看着师娘走出堂屋,走出院子,走出卫府大门,到街上找人送信到吴善家里,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毁得肠子都青了。

  然后,一个个地陷入了深切的自我反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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