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用绛色的唇脂再勾兑一下,红得有些刺目。”
一群人忙得脚不沾地,花厅里琴瑟声起,东坊和西坊的斗舞拉开了序幕,钱团子和宋团子为姐姐们跑前跑后,忙得无暇去凑这个热闹。
第一局比试过后,西坊碾压东坊,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首场胜利,美人们拖着长裙施施然地回来,她们簇拥在青稚周围,看着楚兰枝上腮红,七嘴八舌地笑说个不停。
“青稚,你编排的这个蒙面舞和楚娘子的红妆是绝配,我们揭下面纱将将露出个脸,叫好声都快把屋顶都给掀了!”
“你们是没见着那些个官人瞧见我们时,惊艳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来青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男客这么舍得赏银的,这才第一局,咱就比东坊多了足足两百多两银子!”
青稚腮帮子一松,莞尔地笑了起来。
楚兰枝收了笔,静静地等她笑够后再补妆,诧异地问道:“青坊的斗舞比拼,是以赏银多少论输赢的?“
艺女得意地回她道:“那可不,三局下来,东坊和西坊谁家的银子多,谁家就获胜。“
这斗舞既攒了客源又赚了银子,无论最后谁胜出,青坊都是最大的赢家。
楚兰枝一时觉得,这青坊主也太有经商头脑了,这一场斗舞比拼,就看得出这人不简单。
第二局赛的是琴艺,东坊险胜了西坊,两坊之间相差一百余两银子,最后一场花魁斗妍,轮到了青稚压轴出场。
楚兰枝给她上好烈焰唇色后,落笔妆成。
青稚穿着霓裳羽衣服站起身来,她额间一点落梅娇艳盛开,轻纱遮面,遮不住鹅脸上的娇羞红霞,那一抹淡淡的青烟眉,笼着那深切的眸子,一眼便是万年。
她走出几步后,蓦然回头,对着还坐在凳上的楚兰枝相邀道:“楚娘子,能否赏脸看我跳一曲舞霓裳?“
楚兰枝一向对歌舞不敢兴趣,奈何岁岁满眼希冀地看着她,小手扯了扯她的腰带道,“娘亲,我还没见过人跳舞是什么样。 “
年年比妹妹急切得多,“娘亲,我想看青姐姐跳舞。”
钱团子和宋团子也先后出声道:“师娘,我们也想出去看看。“
楚兰枝拗不过他们几个,折扇一打,敲着他们的脑袋道:“出去了别乱跑,我带你们去花厅,看看青姑娘是如何赢下东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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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撞见爹爹
花魁斗妍是整个比试的重头戏,东坊的禾溪对阵西坊的青稚,斗舞没开始,前来观看的男客就把整个花厅围得水泄不通。
年年、钱团子和宋团子凭借着矮小的身材优势,挤进了人群的夹缝里,向着能看见平台的地方挤过去。
“哎哎哎,年年拉我一把,我快被卡死了!”钱团子走捷径,想要钻围栏挤进前排,好不容易把头伸进去了,屁股却卡在围栏中出不来。
年年见状,在前面使劲地拽他胳膊,宋团子用肩膀推他屁股,俩人合力下,才把他从围栏中解救了出来,看着前面的人墙密不透风,三人绝望地靠在围栏上喘个不停。
年年不能再钻人缝了,“我脚被踩肿了,走不了怎么办?“
宋团子看了眼他满是脚印的布鞋,“在这里前功尽弃,什么都看不到。“
“叠罗汉抱上那根柱子,“钱团子盯着近前的房梁柱道,”三个人轮流上到最上面,至少能看一个。”
年年和宋团子立马争抢道:
“我第一个上去!”
“不,我先上去!“
钱团子看着他俩争不出个先后,很是嫌弃地说:“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第一个上去看。”
经过三局的石头剪子布后,钱团子胜出,第一个上去看,宋团子败北,垫在最下面,年年排在了中间,好歹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宋团子肩上扛着年年,瘦弱的肩膀已经不堪重负了,再加上一个钱团子压在了最上面,他感觉骨架都散了,不得不怀疑钱串串出这主意就是占他便宜,他这细胳膊细腿儿怎么比得上串串那身赘肉?
“行了啊,我扛不住了,你们俩看一眼,就赶紧给我下来!”
年年抱着柱子稳住平衡,他肩上坐着个钱团子别说看人跳舞了,抬起头来都吃力,“串串,你看见了没,看见了就下来,换我上去。”
“别催了,这斗舞还没开始呢,你们在后面占尽了便宜,待会儿轮到你们就使劲看,我得等青姐姐出来,看她一眼后才能下去。”
叠罗汉有些晃,年年夹紧宋团子的脖子,抱死了房梁柱子,“稳住,你俩给我抱紧柱子了,死不撒手听见没,不然咱仨都得摔死!”
宋团子往外掰扯着年年的大腿,大口地喘着气,“卫年年,你想憋死我!”
钱团子见势不妙,整个人抱在了柱子上,眼神慌闪地望向了地面,这一瞥就看见卫殊坐在了人群中间,而他左手边坐着个光看背影就移不开眼的大美人,俩人正在耳语些什么,钱团子一下松了手,难以置信地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