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她震惊地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缓缓坐起来的人影,“你故意不出声等我进来,你这个小贱人好深的心机!”
“……”温云茗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这般不要脸,恶人先告状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厉害了。
她伸手往床边一摸,“吧嗒”一声,房间顿时一片明亮,照亮了老板娘那张惨白的脸,也照亮了被她翻的乱七八糟以及丢下来的那件男士衣服。
“不如你再叫得大声点,把大伙都叫过来看看,酒店的老板娘半夜闯进房客的房间,偷了东西不说还想杀人。”温云茗冷眼看着她,“这件衣服就是你找的替死鬼的吧?等我的尸体被发现,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是某个男人想强迫我不成就把我杀了。”
“现在这个社会,死个人跟死了只蚂蚁一样,又有谁会在意我到底是被谁杀的呢?而你,真正的杀人凶手,则拿着你偷来的东西安心度日。老板娘,到底是谁有心机?”
见老板娘脸色越来越白,温云茗冷笑了声,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没想到你长得不怎么样,心思更加歹毒。”
“你说我长得丑?”
老板娘惨白的脸色骤然一冷,想到温云茗一出现,所有的人、包括自己丈夫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哪怕偷东西被抓包她的杀心也依然深重,恨不得立刻杀了面前这个女人,刮花她的脸。
“你不过就是个靠长相爬到这个位置的花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丑!”老板娘尖声叫着,嘴角带着一抹凶狠的笑意:“你以为没睡我就杀不了你?这整个酒店的住客都不会醒,他们的饭菜里被我放了安眠药,所以就算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
“小贱人,今天你死定了!”老板娘说着就要去找掉在床上的菜刀,谁知道摸了半天没摸到,反倒是她的后腰上抵上了一个冰冷尖锐的物件。
想到什么,她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
“你房间里还有别人?”老板娘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打探就闯进温云茗的房间太过于莽撞了,早知道就叫大哥和二哥一起了!
温云茗懒得看老板娘这幅胆小怕事的样子,她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漫不经心地发问:“说说吧,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什…什么怎么解决,今天的事是我鬼迷心窍了,你这不是也没受伤吗。”老板娘装傻道,感受到身后刀子往自己腰间用力,她声音一抖,连忙把口袋里的晶核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不不不,解决…要解决的,我把这些都还给你,你们的房费也、也还给你。”
嘴上说着还,那双眼睛却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温云茗冷笑了声,她起身拿过小藤卷在藤上的刀,刀尖一转直对着老板娘脆弱的脖子,很快脖子就被划破了一点,有血珠顺着刀流下。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一条命就只值五块晶核?”她声音很凉,不带一丝感情。
老板娘脖子被刀尖抵得疼,可她愣是一下都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血溅当场。她手紧紧抓着衣角,带着哭腔问:“那,那你想要怎么解决?只要是我能给的起的都、都给你。”
终于,温云茗将菜刀往外挪了一厘米,“什么都能给?”
“什么都给!”为了保命,老板娘也顾不上想那么多,随口就应下了。
看着她苦海深仇、好像被扒了一皮的凄苦表情,温云茗唇角微扬,用很随意的语气要求道:“那就把你这家酒店赔给我吧。”
虽然这里可能并不干净,但是她不介意。
“好……”老板娘被吓的脑子混沌,话刚说出一半便猛然惊醒,她连怕都顾不上了,下意识地就要去夺温云茗手上的刀,嘴上还骂着:“你个臭不要脸的真是什么都敢要,这家酒店是我的命!要我把酒店赔给你,你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命拿走!”
话是这么说,从她的动作来看却是想要将温云茗反杀,不用怀疑,只要她拿到刀,温云茗绝对逃不过她的魔爪。
不过她的手还没碰到刀子,就被一条绿色的粗壮的藤蔓缠住,与此同时脖子也被勒住,她越是挣扎那东西便勒得越紧。
“呃…”老板娘被勒得直翻白眼,她伸手去拽那根勒着她脖子的藤,余光不经意间往旁边一扫,便看清了攻击她的元凶。
这是一株比她还高的藤,张牙舞爪地从一个像脑袋一样的大包里延伸出无数根粗粗细细的藤蔓,甚至有些长着倒刺,尖利地让人看了就浑身发寒。
变…变异植物!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哑尖叫。
老板娘被它扭动的藤蔓吓得浑身一软,白眼一翻就往后倒了下去,她的脑袋正好磕在了椅子的那几滴血迹上。
“怎么晕过去了?”小藤有些无辜,还伸出一根藤去扒拉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老板娘,确定她是真晕后才悻悻地收回藤:“真是不经吓,还以为她胆子很大呢。”
闻言,温云茗轻嗤了声。
这老板娘能做出深夜闯入别人房间想要杀人灭口这种事就说明她胆子不是真的小,这种事不知道之前还做过多少次呢,之所以会晕不过是因为这次有危险的是她自己,当那个濒死的人变成自己时,胆子自然就小了。
“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着地上死鱼一样的老板娘,小藤有些茫然,用最无害可爱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要不还是杀了吧,尸体丢到外面去。”
她话音刚落,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关门声,“咔哒”一声,很轻,但还是把房间里几人吓了一跳。
看着好像散步到自己房间的少年,温云茗有一瞬间的无语,“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我房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