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彦紧紧圈着她的身体,捏住桑榆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上去。
桑榆极度怀疑这人有亲吻饥渴症,不然为什么这么喜欢逮住她的嘴巴就亲,一天要亲好几遍,昨晚到现在,嘴巴还麻麻的,这会儿又被他吮住,带起刺刺的痛。
她眉头微蹙,想要闪躲,抗议。
可她哪儿玩得过齐伯彦,轻而易举就镇压了她。
他眼眸微眯,闪过一丝戾色,肆意地啃咬起桑榆的唇,那架势凶猛至极。
没多会儿,桑榆就不争气地被他吻地头晕脑胀了。
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齐伯彦才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圈住她的腰身微微一侧。
齐伯彦低头,舌尖撩过桑榆敏感的耳廓,吐着热气问她想不想。
桑榆被他撩得脖颈忍不住冒起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缩着肩,死死咬住下唇,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不由低低笑了声。
一室春光,满目逍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外面降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都停了,树底下的落叶沉积了一堆,泡发在雨水中,空气中难得潮湿,充满腥气。
屋里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吁出,拧着的眉毛渐渐松开。
齐伯彦偏过头,亲了亲桑榆红肿的眼皮,拨开她额头上贴着的碎发,低头凑近桑榆的干涩的唇,舌尖探出,温柔的润湿,动作说不出的怜惜。
大概是良心发现,知道把桑榆好一顿折腾惨了,齐伯彦连忙殷勤地下床,从壶里倒了杯热水,然后又坐回了床上。
“宝贝渴不渴?喝水啊。”
他将桑榆温柔地抱起,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将杯口凑到桑榆嘴边,“慢点喝……”
桑榆确实很渴了,喉咙都干的发疼,算他有点眼力劲儿。
她勉强地张开嘴,却发现之前喊的太用劲儿,嗓子竟然痛的吞咽都困难了,透明的水顺着唇边滑到了桑斑驳的胸前。
齐伯彦看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却被桑榆狠狠瞪了一下。
“艹!该死的……”
齐伯彦低声咒骂了下,然后将杯子凑到嘴边,仰头一口闷下,抬起桑榆的小脸,嘴对嘴,撬开她的牙关,一口气渡了过去。
大股的清水滑入喉咙,瞬间解了桑榆的干渴。
仅仅这么一次,就差点要了她的命了,桑榆如同一条砧板上的死鱼,有气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缓着气儿。
但是齐伯彦显然还没过瘾,偷偷摸摸地吻着她的肩头,手也慢慢又开始不老实。
一整晚,桑榆都没有睡好,男人炙热的体温烧的她身子都快融化了,好在这人还知道疼惜她,也只是亲亲摸摸没敢再往下做。
不过男人时不时的小小骚扰她一下,还是叫她睡不踏实,到了隔天清晨才稍稍睡沉。
也不知道才睡下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敲门声,吵得她眉头紧皱。
“乖……你继续睡,我去看看。”齐伯彦比她先睁开眼,见她睡眼朦胧,眼皮儿都挣不开的模样,心虚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劝道。
“嗯。”桑榆的嗓音嘶哑,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齐伯彦唇角微勾,然后起身穿上裤子,随手披上衬衫,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打开,脸色不好地开口道:“哪个家伙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门外的男人震惊地看向齐伯彦。
齐伯彦也瞬间哑口,薄唇微抿,“天逸,你怎么来了?”
齐天逸颤抖着嘴唇,像是不敢置信,“这房间不是登记的阿榆的名字吗?小叔你……”
怎么会?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眼前这个男人是齐伯彦啊!
他最最敬重的小叔,他比崇拜他父亲还要崇拜的小叔!
那个永远处在云巅之上的男人,现在竟然只披着一件衬衫,衣衫不整地站在他齐天逸的前女友的房间里!
他也希望自己这一刻只是舟车劳顿太累了才会出现的幻觉。
可是他眼前这个男人敞露的胸膛上一道一道细长的血痕醒目,他自己阵阵发痛的心脏也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道这一眼有多久,两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齐伯彦背后响起一道暗哑的女声,听起来有些火气,但语气却是酸酸甜甜的。
“齐叔叔……门外谁啊这是,干什么呢?还不回来给我暖被窝,你一走热气全跑了,这遥城哪儿都好,就是白天跟火炉子似的,早晚却像进了冰冻里,我需要叔叔的……”
桑榆穿上睡衣,脚步越走越近。
每一声脚步声,每一个说出口的字,都像是在齐天逸的心上划刀子,血淋淋的。
这熟悉的嗓音,娇俏的语调……
齐天逸脸色惨白地看着从屋内阴影处走到日光下的美丽女人,微肿的眼皮和红唇,脖颈香肩处布满痕迹,有的甚至已经发紫。
他一个久经沙场的浪荡子哪里还有不懂?
齐天逸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抖着嗓子,“你们……做了?”
第91章
那是我媳妇儿
桑榆的脚步陡然顿住,“……”
一脸惨白,眼眶通红的齐天逸就像一个丢了糖果马上要哭出来的孩子站在门外,桑榆看了都觉得可怜。
就像是撞破了妻子和奸夫在外面偷情,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最悲惨的是这个奸夫还是自己的亲人,他还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惨兮兮地看着齐伯彦。
只可惜,他虽然有这样的心理,但实际上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去过问桑榆的事情,因为在那段感情里,先转身的人……是他。
但是齐天逸也确确实实受到了伤害。
齐伯彦转身牵着桑榆走进屋里,“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和他说。”
桑榆见他一脸正色,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很开心,这人也经常表现的很孩子气,许久没有看到他不苟言笑的模样了。
她点点头,“好……”
齐伯彦转身系上扣子,穿好衣服,走到齐天逸面前,反手带上了房门,淡声道:“一大早到这儿还没吃早饭吧?去楼下坐坐,有家馄饨店的味道和淮城的老字号很像,你应该会喜欢。”
齐天逸抬眸,咬住嘴唇死死地看了他最敬重的小叔一眼。
他最恨地就是小叔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这样泰然自若的看着自己,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齐天逸闷不吭声地跟着齐伯彦到了楼下的馄饨店里,店铺很小,比他在家里的卫生间还要小,桌子上油亮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年累积的油垢,看的齐天逸直反胃。
“坐……”
齐伯彦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凳子和桌面儿,然后在齐天逸震惊的眼神里直接坐了下来,又把抽纸袋整个儿丢到齐天逸面前,凉凉道:“自己擦擦,你又不是我媳妇儿,看我也没用。”
齐天逸立马怒了,“那是我媳妇儿!小叔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说这句话时他脸都气红了。
齐伯彦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直接说:“这话骗骗你自己还行,你别忘了,是你坚持要和桑桑分手,是你选择和袁薇订婚的,桑桑她不欠你,现在更不爱你。”
齐天逸一噎,白着脸憋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法反驳,桑榆好像……真的已经变心了。
其实他来之前就已经从小许那得知小叔和桑榆去了同一个地方,就是遥城的平县。
但是他短时间内查不到他们具体的落脚处,遥城早晚温差极大,早上外面还下雨了,他一脚深一脚浅地从一家旅馆找到另一家旅馆,找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在第五家旅馆的来客名单上找到了桑榆的名字。
他满心欢喜地想要在见到桑榆的第一眼就向她表白,向她忏悔,求得她的原谅,他只是太看重面子,太骄傲了,才会在她面前拉不下脸道歉。
其实……他一直都喜欢阿榆,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然而,这一切的心里话在房门打开后看到齐伯彦的那一秒,所有的一切都像炸开的烟花一样消失在脑海了。
烟消云散,连带着他的那颗心被炸的鲜血淋漓。
“小叔,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半晌后,齐天逸垂下头,艰难地开口问道。
齐伯彦说:“没到一个月。”
齐天逸这时竟然心中还能生出一股莫名的欣慰,幸好不是在他和桑榆分手之前就搞上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憋屈,他生气这两人丝毫不考虑自己的面子,竟然就这么背着他勾搭上了,一时忍不住便恶语相向,“小叔,你这么做,难道就一点不在乎我这个做侄子的感受?要是我爸妈和其他族亲知道了,你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吗?外界的风言风语阿榆真的能够承受吗?”
“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叔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还是我小叔吗?”
齐伯彦此时正在拿开水烫餐具,指尖一抖,洒出来些许滚烫的开水,溅到了手指上,立刻泛了红色,他面不改色地放下水壶,看向齐天逸,眸色淡漠深沉。
“我既然做了,就有能力抗下一切风险,抛开这层身份,我齐伯彦不欠任何人,但是正因为我脱不下这层身份,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家族对你都造成伤害,我心里并非没有歉意,但是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决计不可能再回头。”
齐天逸知道他小叔是什么样儿的人,说到做到,听到这话,心里又气又难过,埋怨他也埋怨自己。
为什么现在倒变成自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他只是想找回那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阿榆!
齐伯彦的心情也万分复杂,他不忍伤害自己这个小辈,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
但是爱情这种事情总是叫人身不由己,他本质上大概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也有独占欲,他不想将桑榆让给除他以外任何一个男人,桑榆必须躺在他怀里。
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一时间,两人都各自心怀鬼胎,思绪万千。
直到老板给他们端上两碗热乎乎的馄饨,那冰冻般的气氛才稍稍退却。
齐伯彦一边吃,一边看对面的齐天逸面容冷淡,筷子都不动一下,于是淡淡地问:“你不吃吗?”
齐天逸气都气饱了,哪里有什么胃口,而且这种路边小店一点都配不上他的身份,脏乱差的很。
他不由皱皱眉头,没好气道:“小叔吃惯山珍海味,再吃这个难道不怕拉肚子,看起来就很不卫生,桌子一抹都是油。”
齐伯彦自顾自地大口吃着,饱满晶莹的馄饨一口一个,香得很,他抽空撇了齐天逸一碗,“这家店是桑桑来到平县后最喜欢的小饭馆儿。”
齐天逸一哽,“这……这样吗?”
许是漏了怯,齐天逸爱面子,还是拿起了筷子搅拌起馄饨碗,嘀嘀咕咕:“那丫头眼皮子真浅,我之前带她吃过那么多家顶级餐厅,她到头来居然爱吃这个……”
第92章
爱她,是我做过唯一出格的事
齐伯彦很快吃完一碗,大口喝了鲜香的汤汁,擦了下嘴,热腾腾的一顿早饭吃的他额头都冒出了汗,薄薄的棉衫都汗湿了贴在饱满的胸肌上,看起来野性贲张,男人味十足。
齐天逸像是吞毒药一样,半天吃不下一口,看到齐伯彦身上劣质的衬衫,皱皱眉头,“小叔,你这衣服哪儿来的地摊货?”
齐伯彦随意地揪起前襟,晃荡几下散热,“桑桑买的,她喜欢这款式,一下子给我买了好几件,每天都能换着穿不重样。”
齐天逸:“……”
小叔这话里淡淡的得意让他咬紧了牙根,齐天逸不停劝自己不要生气,要淡定,桑榆之前给自己买过的东西比这破烂地摊货贵个几百倍,他可占着上风呢!
说不定桑榆只是生气自己和袁薇订婚,想要借他小叔来气一气自己也说不定啊。
齐天逸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极高!
于是筷子一放,脸色冰冷地看向他小叔,“小叔,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追回桑榆,我不相信她能轻易忘了我们之间那么深刻的感情,你别忘了,她为了我甚至愿意去死,我现在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所以,我跟您坦白说,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更不会把阿榆让给你!”
齐伯彦漆黑的眼眸扫了他一眼,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说:“随你的便,只要你不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齐天逸立马虎着脸反驳。
孩子气。
齐伯彦是真的无所谓,他有绝对的自信,让桑榆的心永远留在自己身上。
这时,老板拎着一份打包好的馄饨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齐先生,你媳妇儿那份打包好了,你小心拿着。”
齐伯彦唇角微翘,站起身,礼貌的颔首,“谢谢老板。”
等到齐伯彦人都走出店门口了,齐天逸才反应过来。
靠!他小叔也太鸡贼了吧?!
竟然还晓得讨女人欢心?
这真的是他那个不近女色的万年老铁树的小叔吗?!
齐天逸暗骂着,急急起身要跟上去,都走到门外了,想了想又跑了回来,拍拍老板的背。
卖馄饨的老板:“??”
“老板!桑榆那是我媳妇儿,不是他媳妇儿!你下回再叫错,我就上12345投诉你!”
“哼!!”
说完气地又跺跺脚,快速跑出了门。
老板一脸懵地看着齐天逸飞速远去的背影,无语了。
“这瓜娃子脑壳儿坏了吧。”
——
伊拉大草原共比牧场。
伊拉大草原也是遥城非常出名的一个景点,周围聚居的是遥城的另一大少数民族藏族,这个大草原幅员辽阔,绿草青青,出片率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