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厉九歌
时间:2022-03-08 08:56:44

  这人是个纨绔风流子弟,从前一直比不上张达先,直到张达先追求萧青屡屡受挫,他自觉已经赢过了张达先,在张达先喝闷酒时去看他笑话,就听见张达先酒后失言,说皇后那样出生,凭什么自己比不上她云云……

  张达先虽然酒后失言,到底没有真糊涂了,张达名追问他皇后什么出身时,他连连否认,说酒后胡言乱语,但是这事,却引起了邓家的注意。

  无他,皇后娘家死绝,看起来没有任何可抓的把柄,如今只能勉力一试。邓家原本不报什么指望,却没想到,真被他们查出了点门道。

 

 

224

  转眼又过去两个月,花宜姝身在宫中,但每隔七日就能收到李瑜差人送来的书信。

  国朝天子亲临灾地赈济灾民,莫说在本朝,哪怕是历朝历代的史书上也是极为少见的,这个时候的百姓还未绝望,还对皇帝有天然的敬畏,得知皇帝亲临,十分混乱也安稳下去三分,再后来有了许许多多的医者,又没有了官府一层层盘剥,抚恤的银两一分不少地落入他们手中,每个受伤的人都能得到救治,死去的亲人能好好安葬,被震塌的房屋也得以重建,萦绕在灾地上空的绝望阴霾渐渐被扫去,心中有了盼头,也就不会再有人铤而走险起义谋反了。

  伤心自然是难免的,可是天灾不是人祸,每朝每代都有这样的事发生,亡者固然可惜,生者也只能向前看。

  眼见灾地渐渐恢复秩序,再过不久李瑜就能回来,花宜姝心里自然也高兴。这一日她拆开李瑜的信件,看见他在信中说要举办水陆法会告祭亡灵超度死者,等水陆法会办完就回来,辛苦她再等待些时日。她嘴角微微一翘,心里甜滋滋的,暗道这有什么可辛苦的?举办水陆法会可是安抚民心的好事,要不是有点费钱,多办几场也是好的。

  只是这笑意没能持续多久就垂了下去。

  ——昨夜忽然有些不安,我在菩萨和神仙跟前为你上了香,还给你算了一卦。这卦象不大好,来来回回算了几次都是中下,可是你身在宫中,能遇着什么坏事呢?我左想右想睡不着,还是信里与你说一声,好好待在宫里,不要外出,身边多带些人……

  之后则是嘱咐她天冷多添衣、吃饭喝水莫要贪凉等等。

  花宜姝看完信,坐在原地久久不动。

  安墨看她模样不像高兴,忙问:“难道是灾情有变?”

  花宜姝摇头,她原本想将这封信给安墨看,但是想到这是李瑜亲自写的信,就将信封折起来,一边收入袖中一边道:“陛下在信里提起你了。”

  安墨惊讶,又有点忐忑,“他说什么了?”

  花宜姝笑道:“他说你写的那本书传到南方去了,里头很多天灾中求生的小法子有许多百姓学了去,要不然这次灾情恐怕会死更多人。”

  这的确是百年难见的大灾,原本就是原书作者为了推男主上位安排的剧情,安墨此前写的那本书,就是个披着狗血皮的灾难逃生指南,原本就是为了这次灾难准备的,原本以为灾难提前,她的书没能用上,没想到竟然早就传到南方去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喃喃念着“太好了”。不枉她为了引人注意狂洒的狗血啊!

  可是既然这样,花宜姝为什么不高兴呢?安墨疑惑看着她。

  花宜姝便把李瑜算的那一卦说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李瑜的这一卦,他有时候算得准,有时候算得不准。”

  李瑜隔三差五就会算卦,有时候连什么时辰来找花宜姝都会算上一卦,这事儿连安墨都知道了。花宜姝这说法还是给李瑜面子呢,事实上李瑜算的十个卦有八个是不准的。当然,他一直对自己的卦象十分自信,甚至认为算得不准是菩萨故意刁难他偷偷改他的卦象。他在心里编排菩萨的那些话简直成了花宜姝的快乐源泉。

  有时候她也会讲给安墨听,不过也许是这一次花宜姝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安墨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道:“可是往日里,陛下不是只有得了好卦才会告诉你吗?”

  的确如此,若得了好卦,无论能不能实现,李瑜都会当个好彩头说与花宜姝听,而那种不好的卦,他就当菩萨捉弄他,心里偷偷埋怨菩萨几句罢了,是从来不会说的,可是这一次,李瑜却说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无论李瑜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将一个凶卦说与她听,花宜姝都不能等闲视之。

  安墨道:“可是你如今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能威胁你呢?”

  花宜姝:“是没什么能威胁我,可是害怕我威胁的人可太多了。”她已经是皇后,但她并不甘于只做一个为皇帝稳定后宫的管事,她也想要手里有兵,她也想要能够在朝政上插一手。所以她的人必须走到高位、必须手中握有兵权,而她的人想要晋升,必然会妨碍到别人,正如被杨靖挤了位置的邓家长子,正如被萧青打败的那些将领、正如那些被新出的条条框框卡死再也不能开业的秦楼楚馆……多的是人恨她。

  相比起高高在上的天子,花宜姝可就是颗十分好捏的软柿子了,正好天子不在京中,如果想要捏死她,只能在这个时候,还是必须赶在天子回来之前。

  花宜姝忽然站起身,吓了安墨一跳。

  “紫云。”

  身着红色女官袍服的紫云从外间进来,恭敬地福身听命。

  花宜姝:“今日可有人去过太后宫中?”

  紫云不假思索道:“今日郡王妃去了仁寿宫,还带了些人,之后仁寿宫宫门紧闭,不知做什么。”

  花宜姝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心中也猛地一跳。如果说如今有什么人能名正言顺将她问罪,也就只有太后了,而郡王妃,向来跟邓家亲近。这样的异状由不得她多想,况且,李瑜说的那一卦真的只是卦象吗?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一时又难以赶回来,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隐晦地提醒她?

  花宜姝道:“找人去盯着,若有任何异状立刻来报。另外,立刻差人去请静王妃和萧青入宫,就说本宫请她们来赏菊,让萧青多带些武艺高强的女兵进来。”

  紫云隐约意识到不对劲,赶忙低头称是,而后便转身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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