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家男主人跟方才那小娘子叫妹妹,是亲兄妹,还是表兄妹啊?”
伙计有点口无遮拦,他只是随意闲扯话题,也没想故意打听什么,可杨劲却皱眉阻了他,“客人的私事,乱打听什么?”
“这不是闲聊嘛。”伙计摸了摸头,忙赔着笑脸,随即转头又看向哑弟,转了个话题,“说实在的,你家男主人对你真不错,订了两间上等房,给小娘子一间,另一间还要和你一起住,这也太体恤了些。你是不知道在我们桥郡,刁主有多常见,他们对待下人那叫一个严苛,动辄打骂羞辱,你可算是遇到了好人家。”
闻言,哑弟的脸色瞬间不自然了一下,指挥使大人确实对手下一向很是体恤,只不过店家只说对了一半,现在他还没资格和大人同住一个房间。今晚,他那间房只有他一个人住,而大人早早就进了姜小姐的房间,再没出来过。
大人的事岂容他猜测,哑弟慌忙着轻咳了一声,紧接又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满满斟了一杯水,他一下灌进嗓子,试图压一压惊。
店伙计看哑弟突然这副古怪样子,还以为是桌上的花生米叫他吃咸了,于是忙主动再给他倒满一杯,随后狐疑地拿起一粒花生放进自己嘴里,不以为意地问道,“有那么咸吗?”
“……”
没等几人再继续闲聊几句,转眼就到了午夜子时时刻了,应时的,城中心燃起烟花爆竹,震耳欲聋的动响传到城郊依旧明显,窗外瞬间明亮热烈,五光十色的气氛高的人,一刻都不想移眼。
杨劲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场面,于是赶紧跟着伙计跑到门口去看,哑弟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漫天绚丽也觉得兴奋不已,他急忙跟上两人脚步,想用眼睛将这世间美好仔细保存。
……
此刻,二楼拐角处的房间早已熄了烛火。
烟火乍现,半空中盛开的明亮花朵瞬间将房内照得明明灭灭,光影交错间,或能窥见些房内的激流波动。
那波动从浴桶水下传来,随后越来越剧烈,荡起的涟漪不断冲刷着桶壁,后来,还有些别的声音在混浊交汇,紧接便慢慢地被窗外的爆竹声悉数吞没。
很快,又闪过一簇绽放的烟花,那一束火光越窗扫进,正好打亮了水面之上的男子面容。
陈敛极为扭曲的神情从黑暗中现了出来,此刻他闭着眼,动作迟缓地呼吸着周围越来越微薄的空气,艰难间,又不可自抑地从嗓心中溢出一道沉闷的喘声。
他一手伸进水里,另一只手则死死扣在浴桶的边沿处,一时间,他连指尖都在发着抖。
又一声烟火的巨响从窗外传来,他抖着身子,狠动了下腰,待房间的亮光渐渐泯灭,快感也猛然钻上头皮,陈敛咬了咬牙,一下把姜娆从水下捞了上来,他几乎濒临疯魔,如从天堂坠底。
他隐住红透的眸,虔诚爱慕地去看姜娆。
此刻,她的眼睫在滴水,发丝也在滴水,脸颊媚态极妍,晕着霞彩般的红,她就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红梅,只是这样娇美的花蕊,却沾染了他的污浊。
陈敛阴了阴眼眸,视线稍稍定格,随后将人猛得一揽,他顺势低头,强势地吻去了她唇角上的一丝浊。
“痛吗?”他爱怜地轻轻擦着她的嘴角。
姜娆屈身窝在他怀里,美眸湿漉漉地满是委屈,她沉默着,才不肯现在同他说话,入水前,她哪里能想到,自己会被他这样换着花样欺负。
想起方才,陈敛运作内力将烛火熄灭,为她宽衣完毕后,很快便将她抱进了浴桶里,两人在水中亲昵了一会后,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娆儿会不会在水里憋气?”
其实旁人都不知道,她和姐姐从小就学过浮水,而且水性还不错。
那是因为小时候,她们两姐妹受邀参加朝阳公主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之后,她不小心与公主发生了些争执,还被朝阳大力地推进了宫中的池塘里,她还差点丧了命。
从那之后,爹爹便特意从宫里请来了会武艺的嬷嬷,专门教她和姐姐习得水性,正因如此,她也掌握了一门技能。
只是,她不太明白陈敛为何会有此问。
她想了想,还是坦言回复,“我水性不错的。”
他却突然抬起了手,缓缓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蛊她,“好,那委屈下娆儿。”
说完,他手掌微微用力,作势要把人往水下带,在姜娆错愕的目光下,陈敛贴着她耳朵,似在解释,“我是怕你害羞。”他顿了顿,然后抬手指了指燃了快一半的蜡烛,继续道,“没光亮了,娆儿可尽兴,只是记得憋住气。”
姜娆的手被他牵引着在水下肆意扰乱,她立刻知道了他的意图,可她做不到呀,她慌乱着摇头,吓得快要哭了,“我不能……”
他却用吻来迷蛊她,“就一下,只尝一下。”
她挨不过他这样犯规的请求,到底没原则地半推半就着迁就了他的心欲,陈敛扶着她的肩膀,稳着她缓缓下沉,叫她慢慢将整个身子没入水面,她万分羞耻地无奈顺从。
正至午夜,窗外第一声炮竹声响起的瞬间,她的嘴被猛得严密堵实,烟花的光亮那样耀眼,可是只少许能照进水面,他进出反复时,又一道火光猝不及防地打了进来,别样璀璨灼华。
烟火迷乱人的眼,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在水中了。
……
陈敛吻了吻姜娆微肿的唇角,别样的轻柔,和水下的粗暴简直判若两人,姜娆哼着声躲开他,鼻头酸酸的。
“骗子。”她直言控诉,这回一点也不怕得罪他了,“再不信你了。”明明说好的只尝一次,可最后的次数哪里能数得过来。
陈敛居然不承认,在事实面前还这般有礼,“我从不骗你。”
在姜娆怒气腾腾的瞪视下,他终于给出自己的算法规则,“出来了,一次,我没算错吧?”
闻此言,姜娆反应了一瞬后彻底愣住了,当即用力捶在他胸口处,简直又羞又气,“错了错了!”
她那点小力气,什么威慑力也没有,反而被他玩弄起来。
陈敛捉来她的小拳头,放在嘴边轻吻,他态度诚恳地同她打商量,“那……下次按你的算法,行不行?”
哪里还有下次呀!姜娆惊恐地看着他,愈发觉得嘴巴更痛了。
“才不……”
她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完,就听陈敛略微得意地反问,“若按你的算法,还能数得过来吗?”
作者有话说:
这种太难写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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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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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好nice】
-完-
第73章
◎扰乱清梦◎
终于,水温热意慢慢散去,两人闹够了,也闹累了。
陈敛看着瘫软在他怀里的娇人,抬手捞起方才被他丢进水里的那一小块布料,稍拧了下水后,开始用它擦拭姜娆的脸蛋,抹净她眼睫上的水珠。
姜娆早已脱了力,原本也打算任他摆弄了,可看清他指尖携着的竟是她的胸兜后,还是艰难地撑了撑身,难忍羞臊地小声抗议。
“陈敛,别用……它擦了。”
陈敛动作顿住,视线从指尖转到姜娆的脸上,表情迟疑了一下,“疼了?”
他根本没有用多少力气,怎么会疼嘛,姜娆紧抿着唇,不肯答他的话,她犹豫地眨了眨眼,随即打定主意,趁他一时不备,直接伸手去抢自己的小衣服。
只是可惜,陈敛还是比她快了一步。
见姜娆想要拿回他手里的东西,陈敛神色微动,索性也不把那团布料胡乱团揉在一起了,而是故意当着姜娆的面,动作极慢把它大喇喇地铺展开。
一瞬间,那抹隐秘的嫣红快速浸染在水中,如一滴丹墨恣意初绽。
他挑着眉头,分明就是在明知故问。
“抢什么?”
姜娆不肯罢休地继续争夺,他却凭着身高优势,臂膀高举,左手传右手。
“你还我呀!”
陈敛其实没打算继续和她闹,原本是想着抱着她再腻着待会儿,之后便把人抱出浴桶了。
可此刻见她嘟着小嘴,真的同自己计较起来了,陈敛难免来了些兴致,看着她瞪人都带着风情,他哪里能忍得住不逗逗她。
于是,他一手继续举着那件小衣服,另一只手直接揽住姜娆的纤纤腰肢,他手臂粗壮,伸手环在她前腰时,几乎能实实擦到她。
他没有更过分地进一步动作,只是言语勾蛊轻薄,“叫声兄长来听就还你,如何?”
姜娆知道因着自己性子软,总是叫他给欺负了去,她气鼓鼓地想了想,这回终于决定要硬气了一次,她凶巴巴地反嗤了他一声。
“才不叫。”
“不叫?”他手臂骤然往上挪了半寸,瞬间拢住了她的软,这一下刺激得姜娆应着他这句疑问,真的发出了一声不堪的嘤咛。
遭他这般对待,叫她如何再硬气得起来。
眼见姜娆眸子愈湿,似乎娇气地又要掉眼泪了,陈敛不禁有些头疼,他略作反省,知道自己今日是当真把人欺负过头了,他叹了声气,决定率先妥协,于是哄人似的,真的把她的小衣服还了回去。
“若真的掉了金豆子,我可就不还了。”
陈敛见不得她哭唧唧,半威胁半偏宠地说完后,紧接递出手去。
姜娆见状,急忙从他手中夺回了自己的东西,随后下意识地双手背到身后,想防止他再次拿走,只是,她似乎忘了此时情境,没了手臂掩藏,她胸前的雪白一片,是再没什么东西可遮挡了。
陈敛目光丝毫不加掩饰,他将视线停在那片泛粉的雪色中,随之紧了紧眸,而后,他视线不移的淡淡问了句,“妹妹知不知晓,雪花遇热是会化成水的?”
“什么?”
他不等姜娆彻底反应,直接用掌心的热烫灼了其中一片娇花,在实实有力的覆盖按揉之下,茫茫的雪色轻抖微颤,巍巍雪山亦很快崩塌,而后以摧枯拉朽之势化成了雪水。
最终,揉化的雪水悉数融进了浴池的温热之中,在冰与火的交替,凛冽对抗烈灼之中,是谁溺进欲渊,沉落了潭底?
从浴桶出来后,姜娆毫无气力地躺在床上缓神,陈敛则穿戴整齐,站在窗前欣赏着漫天绽放的烟花。
他回头对姜娆说道,“娆儿,桥郡的蒙面灯会着实难得一见,且四年才有一次这般盛景,我们不如在这多留两日,跟着凑个热闹?”
姜娆累得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嗔他一本正经转换得迅速,却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之后略有些犹豫地回道,“不好吧。若回京的时间耽搁太久,恐怕会叫有心人起疑。”
陈敛早已思虑周全,“来时我们绕道河川,灾区道路难走,所以至少多行了四百里路,如今返程我们走近路,定是会如期赶至京都的。”
既然没了顾虑,姜娆便答应了下来,她虽参加过京城的灯会,可却没有见过大街上人人都带面具的场面,于是心中难免感觉新奇,对隐隐有些兴致。
“那你……”姜娆紧紧抿住唇,有些困疑实在问不出口,她其实最想说的话是,若当真决定多留两日的话,陈敛能不能再多订一间房啊,她实在受尽辛苦了。
闻言,陈敛似乎是轻笑了下,他转身从窗台前走近过来,而后半跪在姜娆的床沿边,伸手轻轻撩了撩她的额前碎发,紧接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把话说得下流又烫耳,“闻不到你身上的奶味,我睡不着。”
听闻这话,姜娆慌得掀开被子,直接蒙盖在了自己头上,紧接,她又难忍羞耻地往里翻滚了两圈,只想离他远些,再远些!
……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楼下就发来一阵喧嚣吵闹的声音,姜娆被吵得蹙紧眉头,却困得实在睁不开眼。
昨夜里,她本来就累透了身,只想着好好睡上一觉,好将精神养回来,可如今却被这样的噪音吵醒,她心头自然是烦躁抱怨的。
她本想忍耐一下的,可楼下的吵闹声始终不停,她认真听了听,察觉到似乎是男人的叫骂声,其中还隐隐混着店掌柜的解释的声音。
姜娆没法子,只好睁开眼,只是抬眼却见陈敛正睡得香沉,他的大掌还环在自己腰上,连睡觉都是霸道占有的姿势。
姜娆轻轻哼了一声,看他这副舒服模样就心里有气,想着自己都醒了,他也不能再继续这么安稳地睡下去,于是直接伸手去抓他的痒,想把人闹醒。
谁叫他昨晚后半夜又逼着她一声声地叫哥哥,甚至还威胁人,若是不叫就又要帮她化雪水,姜娆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好忍辱负重地缩在他怀里,用一声声娇滴滴的“好哥哥”,才把他哄得老实睡着的。
光想想都觉得那画面格外的羞耻,姜娆微微有点儿报复的心态,于是伸手捏住了陈敛的鼻子,不让他呼吸,过了一会,他终于难受地拧紧眉头,而后从嘴里沉沉地吐出口浊气。
他抬眼,有点茫然地看向早已做好伪装的姜娆,丝毫不知道自己是被憋醒的,他伸手直接把人搂紧过来,而后哑着嗓子问了句,“醒这么早,昨晚不是一直在喊累?”
姜娆无言了一瞬,贴着他光裸的胸膛,略微抱怨地说道,“是被吵醒的呀。我现在还好困,可楼下一直在吵架。”
陈敛也听到了,楼下不仅只是在吵架,似乎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传来,他不悦地微动神色,而后安抚地摸了摸姜娆的头发,冲她说道,“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