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施黛
时间:2022-03-08 09:10:00

  姜娆这边还惊魂未定,见他把剑拿开,自己却忍不住地咳嗽,等到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她假装委屈模样,声音柔柔的,“前日里我派个丫头还寻帕子,不是你亲口说的,要真的想要便叫主人亲自来取嘛。”
  闻言,他突然靠紧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她,“不过是个帕子而已,小姐当真这么宝贝么?”
  “既是我的东西,自然应当尽早拿回。”姜娆被他紧紧盯得实在有些不自然,虽嘴上还力争到底,眼神却已然开始不自觉躲他了。
  “这里不是你随意能来的地方,回去吧。”
  陈敛很是无情地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便甩袖要走,姜娆怔了下,这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
  她无暇思虑太多,见他转身忙跟着上前一步,情急之下来不及顾虑旁的,竟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此番成了实实的接触。
  陈敛果真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来,第一眼就瞥向姜娆葱玉般白嫩的手指,那小手正拉着他的外衣衣角,一晃一晃轻轻地拽着他。
  “……”
  抬眼间,却见她已然低下头去,声音细弱如蚊,“我出来一次很不易,你先别走行不行?”
  陈敛沉默半响,表情微凝重,心想这位千金大小姐平日里定是被保护得太好,不知人心险恶,不然如此外显娇弱,究竟是在考验谁?
  见眼前人像只受委屈的奶猫似的,眼角隐隐发红,他终是总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姜娆听他应承下来,便速速收回了手,接着又退后了半步远,刚刚的距离实在太有压迫感了。
  只是陈敛见她如此动作,眼神淡淡扫了过来,他只微扬了扬眉,虽未言明什么,可姜娆总觉得他似乎是有些不满意。
  “你是如何进来的?”
  姜娆赶快坦白,“我有一朋友,她带我翻墙进的。”
  陈敛微挑眉,旁的重点没有捉到,只问:“什么朋友?”
  “我认识的一个江湖女子……”姜娆十分坦诚地交代清楚,说完后小心翼翼去看陈敛的反应,可他依旧情绪内敛,实叫人看不透。
  姜娆生怕他对自己又没耐心,心想着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再留他一会,只有多接触才能找到合适时机与他亲近。
  于是她环顾马场一圈,对他说道,“你在这里帮宸王殿下养马,自然御马一流,我一直想学骑马,你可否能教我?”
  她怕借口拙劣,想想又补充了句。
  “宫里每年都办赛马会,去年开始又为女眷专门设了场,我见那些姐妹们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实在好生羡慕,所以想提前学学,今年有机会参与一下。”
  如此说明缘由,应不会觉得突兀了吧。
  姜娆思来想去才想了这么个合适缘由,说完后耐心等他回答,不想他却拒绝得干脆,“我不凭白给人帮忙。”
  她摆手忙道:“不白帮忙,我可付你报酬的。”
  “是么。”陈敛看着她,不紧不慢来了句,“那小姐能付多少?”
  “你说就是,我应负担得起。”钱财什么的,她侯府自是不缺的,姜娆很是诚心地说道。
  可陈敛略思考后,并未说明具体,他只道:“我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再说吧。”
  听他这话算是答应了,姜娆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见他转身往院里走去,她愣了一下,随后忙跟了上去。
  只见他走到一马厩前似认真思量,然后又暼眼看了看她。
  “过来看看这匹白马如何,它叫银月,算得温顺,”
  姜娆当然看不懂马匹的优劣,可他现在就叫她来挑马是什么意思。
  陈敛将马牵出给她瞧,说道:“不如今日先试试?”
  “今日就骑?”
  姜娆见那匹白马咴咴哼着声向她凑近,吓得赶紧退后,那马儿又几步跟来,姜娆别无办法,慌忙就躲在了陈敛的身后。
  陈敛却迟迟没有动作,放任那匹叫“银月”的马儿继续嚣张,姜娆无奈只能求他。
  她小声喃喃低语,“你别让它再动了,我有些怕。”
  本以为自己这般胆小会遭他无情嘲笑,可躲在他身后半天也没听到他的风凉话,半响只听他说了一句话。
  “怕什么,有我护着你。”
  作者有话说:
  入股不亏,喜欢就收藏吧~
  ◎最新评论:
  【男主这时候知道女主身份吗?还是他被女主成功骗到了】
  【这不是约会是什么?】
  -完-
 
 
第9章 
  ◎你抱紧些◎
  姜娆眼睫轻眨,感觉奇异,这句话从前好像从未有人对她说过。
  虽然心知陈敛只是随口应承,并无别的深意,可姜娆还是不减欢喜,觉得在这抱大腿的曲折路上,她总算寻找了个正确方向。
  陈敛转身看她一眼,说道:“你来牵着它。”
  姜娆犹豫着没动,见眼前马儿咴咴地抖动身体,鼻孔一阵阵哼响着,丝毫不见对她的友善。
  陈敛默了默,随即伸手摸了摸那马儿的鬐甲,没几下就见它立刻温驯下来不再乱动,效果简直称奇。
  这才又问她:“这样行了?”
  他声音毫无波澜又低沉,直直传进姜娆耳里有种扰乱般的痒,叫她此刻的复杂心理再添几分羞赧。
  姜娆赶紧点了点头,心怀忐忑地正要伸手去抓绳子,却见陈敛盯了她一瞬,随后竟径自牵上马,转身往草场走去。
  她手上意外落了空,同时也松了口气,看着陈敛的背影她抓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到了宽阔的地带,姜娆怕自己再推三阻四惹他嫌弃,于是便主动上前凑近了些。
  这马儿实在高大,姜娆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见它还算友好,胆子便大了些,她伸手学着陈敛方才的动作,往它背上摸了摸,果真就见效果,马儿似是觉得舒服,原地踏了踏步,抖动了两下身子。
  这才叫她有了些胆子。
  他冲她道:“先上马。”
  “好……”
  陈敛说完也没上前来,只是按部就班给她下命令,姜娆脸色稍露为难,她没有经验根本上不去呀。
  艰难尝试了两下,她讪讪把手收回。
  “你可否上前来扶我一把。”姜娆低着声音说,语气更是湿湿的,“我够不到马背。”
  陈敛扫过来一眼,开口很是无情,“男女授受不亲。”
  姜娆本就计划与他亲近,自然不在意这个,可听他现在又如此说,便担忧自己过于心急,让他误会自己不自重。
  她正想找补一句。
  怎料下一秒又听他说,“小姐身子尊贵,我这种人怎配碰得?”
  “……”姜娆背上忽而寒了一下。
  他莫不是还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姜娆心中忐忑,觉得这话她怎么回都不合适,不确定他是真的自嘲,还是有意反讽。
  这两次见面,她总似这般不经意地勾他的心,还要装着欲迎还拒不着痕迹,可惜事后效果总不甚明显,想想着实有些心累。
  “此话实在严重,既你有此顾及,那便不劳烦了。”憋了半响,姜娆总算想出了句周全的话术。
  说完,又不免有些泄气。
  为显自己争气她硬着头皮再次上前,她毫无技巧地一手抓住缰绳借力,刚要腾空一跃,那马儿却立刻挣了起来。
  她猝不及防被甩开,身体也瞬间失去重心,她慌乱惊呼一声,以为自己要狠狠摔一下,可身音还未落,便突然感受腰肢上出现一片温热的力量。
  竟是他的手贴了上来。
  他一手牵住马儿,另一手掌蓄力,姜娆的腰肢被他很短促地环了下。
  姜娆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双脚腾空,待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安稳地坐在马背上了,而那短暂的环抱仿佛也是一瞬的错觉。
  “你刚才的手法不对,左手应该把缰绳和马鬃一起握住,之后再踩马镫用力,不然会伤了马,也会伤了你自己。”
  “谁让你不帮我。”
  姜娆这回真的有些委屈,也不一心想着讨好巴结他了。
  她堂堂侯府千金,从小到大做什么事不是被众人簇拥着,别说这样的危险事,就算日常小事也很少要她亲力亲为。
  更何况,她何时对人这么殷勤过,可对方还那么凶巴巴。
  姜娆越想越觉得心中憋闷,眼泪都要不争气地要被憋出来了,她嫌丢脸,赶紧扭过头去。
  陈敛看她这反应,有点困惑地开口,“你怎么这么娇气。”
  姜娆继续不肯理他。
  他少有的耐心,又问,“还学不学了?”
  姜娆吸了下鼻,嘴上终于硬气一回了,“不学了。”
  “那你自己下来。”
  姜娆沉默了一瞬,然后瞪了他一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方才既自己上不来,现在便也独自下不去。
  他挑眉轻扬语气,“怎么?还要我再抱你?”
  姜娆脸上猛的僵了一瞬,他居然用了“再”字,原来刚才助她上马时的触碰,在他的认知里,真的算是抱。
  这词,显而易见的暧昧。
  陈敛好似也领悟出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他情绪掩盖得极为熟练,姜娆还来不及探究,他早就恢复了一贯的疏离懒倦。
  “小姐是贵人,贵人的眼泪我担待不起,我好好教行不行?”
  姜娆见好就收,知他难得如此,“是你说的。”
  陈敛笑了下,然后亲自拉住缰绳,牵着马带她往远处走,马儿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稳,姜娆也从开始的紧张慢慢变得适应。
  二人一马,绿茵青青,倒也和谐。
  一阵风声恰好过来,姜娆听他头也不回,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低语了句,“我第一次给别人牵马。”
  姜娆听着风带来的这句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算是姜娆第二次坐在马背上了,第一次是葛如烟带她在大街上疾驰,相当刺激惊人,第二次便是这回陈敛带她,很平静,很缓慢,很安全。
  姜娆心想,照着这个骑法,她应当这辈子也学不会了,陈敛这哪里是教她,分明是叫她过过瘾而已。
  她问道:“不能快一些吗?”
  陈敛头也不回地说:“小姐人在马上,不知我这牵马人的累。”
  “那你松开一下,我试着骑一骑。”
  陈敛这回停下,问道,“你不怕了?”
  “自然是怕,可也真心想学会。”
  她之前所言想参加宫中赛马会,其实并非只是借口之语,前世她谨遵淑女端庄之礼,活得很不痛快,幸而有机会再来一回,那些从前不敢做或不能做的,如今她都想勇敢试一试。
  以往学了太多女红绣刺,事事按部就班,可遇见葛如烟以后,才知女子还能活成那般潇洒模样。
  她思绪飘得远了,待回过神来,发觉陈敛正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
  “当真是真心想学?”他问。
  姜娆郑重点头,“自然认真。”
  他又顿了顿,似有话不知如何开口似的。
  姜娆歪头不解,等了好半天才听他继续说道。
  “刚才我抱你,你可介意?”
  姜娆怔了一下,不知他为何又提方才,被他眼神灼着,她突觉后腰被他摸过那处,又开始隐隐犯痒。
  她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你那也是为了帮我,若非那般恐怕我会摔下马,无奈之举,怎会怪罪。”
  “既然如此……”陈敛听她所言,忽的收回目光,不再犹豫。
  他脚步微动,遂不借任何外力地腾空起身,姜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身手矫健,一阵风似的靠在了她身后。
  他竟也上了马,两人一瞬间离得太近,胸背几乎相贴,姜娆忽觉得有些耳热。
  “你……”
  陈敛沉默着抬手从后接过缰绳,如此双臂收拢,就好像从后拥着她一般,姿势十足的亲昵。
  姜娆耳廓边也似被点着了一簇火苗,冒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芯里适时传出他的沉沉嗓音,“这样手把手教会学得快些,此番亦是无奈之举,小姐莫怪。”
  无奈之举。
  这句本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此番再听,竟忽而有点不清不白的感觉。
  姜娆觉得耳朵甚痒,而这份痒又霸道得很,接着就从耳尖顺着往下传,她还未曾适应这个危险距离,只听他大声呼道——驾!
  那匹叫银月的马儿果真听他的话,他一声下来马蹄迅速踏落,草地轻震,马身冲出,姜娆也跟着马儿疾驰的频率心脏加速跳动。
  虽还是那般快,可相较和葛如烟同乘,这回姜娆却格外地心安,只因觉得身后这人能值她的信任。
  两人很快跑出老远,待姜娆回望时竟已看不清院子的轮廓,她回过头来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青青原野,满心豁达舒畅。
  于是,她大着胆子张开手,慢慢敞开双臂。
  她自由迎着风,她想一直这般迎着风。
  挣脱枷锁,得窥天光。
  陈敛被她这股新鲜新奇劲弄得有些好笑,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体验,她却觉得如此难得,于是便将马御得更加平稳,以免颠簸扰了大小姐的这份雅兴。
  其他一切皆宜,只不过这姑娘家的长密青丝时不时地往他面上拂过,甚至有些被风卷着钻进他的脖间,叫他不自然地将缰绳握紧。
  她的发丝带着股隐隐桃花香,明明四月已过去了那么久,可这鼻息之间被她如此扰乱着,竟觉此番是踏入了片隐秘桃林。
  略有所迷幻间,陈敛开口打破了安静。
  “别光顾着新奇,骑马的节奏感你可有体会几分?”
  姜娆忙将手收回,一副好学生模样,“要如何体会?”
  “御马时要和它慢慢培养默契,你信任它的同时,应当叫它也信任你,缰绳给你,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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