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初云之初
时间:2022-03-08 09:20:13

  皇帝听闻消息之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将一众老臣骂得头都不敢抬:“本宫早说叶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们却讲承恩公是为人蒙蔽、事情不至于此,现下他真的反了,你们又该作何解释?!”

  他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在众人脸上划过,语气嘲弄:“本宫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觉得本宫在趁机给娘家搂好处,觉得本宫在公报私仇,迫不及待的想将承恩公府除掉,因为本宫同太后和淑妃有隙嘛,现在她们死了,陛下又一直昏迷不醒,本宫难得掌权,当然要把他们一举铲除掉了——你们他妈的未免欺人太甚!”

  皇帝直接爆了粗口:“杜家把所有子弟都送进宫里来了,与天子共进退,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宫说叶家有不轨之心,这说错了吗?!若真是想给娘家谋好处,本宫就该自己给淮南王写信,要求收养淮南王之子才好——本宫是天子之妻、国朝皇后,就算过继新君,他也要规规矩矩的称呼本宫一声母后!”

  众臣见他如此作色,神情难掩惭愧,加之承恩公府今日如此,的确有他们忧心国丈一系势大、刻意压制的缘故,现下听皇后如此厉声呵斥,个个面露惭色,纷纷跪下身去请罪。

  皇帝还待再说,却被庄静郡主拉住了。

  她神色沉着,微微摇头:“现在不是计较小节的时候,大事要紧。”

  皇帝深吸口气,到底没再说难听的,立即吩咐调兵遣将,宫中禁军、侍从们各司其职,应对承恩公府的突然发难。

  南军诚然是帝都精锐,但禁军也不是吃素的,更别说皇城墙固兵坚,等闲攻破不得,如此一来,双方便僵持住了,而这所谓的僵持,其实就是宫内占据了上风。

  他们不怕时间拖得久,可是承恩公府怕。

  如此过了两日,淮南王世子率领七千精锐抵达帝都,承恩公府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两方合兵一处,猛攻皇城。

  皇帝身在宫阙之中,耳边依稀听闻到外边的杀喊声,想到寿康宫内停灵不曾下葬的生母,念及宣室殿内昏迷不醒的爱人,再考虑到吃里扒外的舅家,当真是焦头烂额,满心愁苦。

  淮南王一系急于迅速结束战斗,此次淮南王世子带来的都是精锐,几乎是用人命去堆,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他当即就变了脸色,好歹还有几分天子的胆气,当即便令人侍奉梳妆,亲自往城楼上去鼓舞士气。

  城楼之下,承恩公道貌岸然,严词呵斥:“彼辈豺狼之性,谋害太后在前,阴毒天子在后,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共愤!淮南王,高祖皇帝之后也,宗室长者,正该扫清寰宇,匡扶社稷,以慰人心,妖后奸贼还不束手就擒,出城来降!”

  皇帝听他在城门下大放厥词,脸色铁青。

  艹尼玛!

  你这个贱人!!

  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朕对你的恩遇!!

  怎么对得起母后对你的信任!!!

  皇帝二话不说,开口回呛,在后宫历练多日,别的不行,他嘴皮子可溜了呢!

  承恩公到底是不占理,如何骂的过他,眼见辩无可辩,再懒得同他废话,只在后方击鼓助威,催促士卒攻城。

  皇帝死死的握着一把佩剑,仿佛要从中汲取勇气一般,此时正值深冬,天寒地冻,手露在外边,时间略久一些,便红肿的像是五根萝卜,只是这等关头,谁又顾得上这些?

  徐太傅和几位大学士一道到城门前督战,只是如此为之,却也坚持不了多久,淮南王这一回真真是下了狠心,决议一举拿下皇城,那八千精锐,几乎全是死士,皆将生死置之度外……

  皇帝眼见着远处城楼失守,心头的温度便慢慢降了下去,四肢亦是随之僵滞,绝望像潮水一样袭来。

  难道今日便是朕的末日吗?

  上天无眼啊!

  他甚至,甚至都没能跟若离最后说句话,甚至都没能同她道一声对不起!

  皇帝满心颓然,暗觉大势已去,不想正在此时,却听远处钟声传来,一声,两声,三声……

  那钟声雄浑而厚重,响了十二声之后,终于停止。

  十二声,是大朝时候用的。

  皇帝怔住了,徐太傅与几位大学士也愣了,几瞬之人,众人面上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一抹振奋欢欣之色!

  十二声朝钟,必然是天子醒了!

  这想法刚冒出头,徐太傅便眼见内城中有侍从快马前来报信:“天子已醒,国朝无恙矣!”

  徐太傅哈哈大笑,扬声道:“好好好!”

  连说三声之后,又向城外南军与淮南王派遣来的士兵喊话:“天子已醒,勤王之事纯属谣言,尔等还不立止刀兵,叩头请罪?!”

  杜太尉曾经奉令节制南军,也看出此战是由淮南王麾下死士冲锋在前,南军殿后,并不出力,就算是前两天淮南王的人还没来的时候,南军所谓的攻城也不过是划水罢了。

  他料定南军统领必然与承恩公并非一心,当即扬声道:“尔等奉太后之令受诏勤王,有功无过,是承恩公假传懿旨,罪责只在承恩公一人而已!速速止战,老夫以性命担保,必使尔等无恙!”

  南军之所以听从承恩公号令,是因为承恩公手上有勤王诏书,从法理上来讲,他们并不算是附从谋逆,而是正当之举。

  而且南军的统领也不傻,你承恩公让我们勤王,这理所应当,忠义所在。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