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初云之初
时间:2022-03-08 09:20:13

  之后韩元嘉入了府,威远侯夫人还时不时的带着自家女儿过来,皇帝恨不能跟这群没出息的穷亲戚割席断交才好,自己不能出面,就交待韩元嘉把人打发走。

  韩元嘉办事儿是真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撵了,威远侯府上丢了金龟婿,能不恨她吗?关上门在家对着定襄王府破口大骂。

  再之后皇帝登基,韩元嘉成了贵妃,长乐郡主做了皇后,威远侯就更恨了——这荣耀原本该落在我家的啊!

  皇帝咬着牙给了舅家一个侯爵,自觉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哪成想威远侯府贪心不足蛇吞象,打着天子舅家的旗号出去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皇帝倒是有心处置,又怕朝臣非议苛待舅家,几次板子高高举起、低低落下,倒叫威远侯府愈发得意起来。

  前段时间皇帝断断续续的病着,朝政委托在皇后手里,过了几天,皇后期期艾艾的瞧着他,有些胆怯的样子:“有御史弹劾威远侯,臣妾自作主张,蓝批赐了他二十板子,叫他在府上闭门思过……”

  皇帝听得怔住:“你是怎么说的?”

  皇后小心翼翼道:“臣妾在奏疏上用蓝批示下,说太祖皇帝立法与天下共之,皇子尚且不能违背,更何况是外戚?陛下仁孝,因先太后而屡屡宽宥,现下陛下卧病,臣妾代为执笔,下令惩处威远侯,若九泉之下太后娘娘见怪,日后臣妾到了地下,自去向她老人家请罪。”

  皇帝:真是……

  干得漂亮!

  早看那个四等人首陀罗不顺眼了!

  他咳嗽一声,明示皇后:“这件事般的很好,以后再遇上,还是这么办!”

  有了这句话,下一次威远侯再顶风而上,武则天干脆了当的免了他的差事,连同其家中子弟的官职都一并削掉了。

  威远侯本来就怨恨定襄王府的女儿夺走了皇后之位,现在接连被狙了两次,在家恨得扎了一个月的小人,日复一日的诅咒该死的皇后和韩家人。

  大外甥病着呢,这事儿肯定是皇后背着他干的!

  果然老话说的好,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叫她们管家,能管出个什么来!

  威远侯毕竟是皇帝的舅舅,又非一代权臣、窥探帝位,只是贪贪污、欺男霸女的话,凭着他那过世了的同胞妹妹,再怎么胡闹,皇帝也不可能把他宰了。

  因着皇后的两次处置,威远侯同定襄王府算是结下了死仇,朝中诸多反对女主执政的臣子们渐渐成了威远侯府的座上宾,再之后,同定襄王府有所不睦的人也偶有登门。

  他们无心让威远侯去做这个反后集团的党魁,但是只让他当一个旗帜在台前冲锋陷阵,却是最合适不过!

  皇帝的亲舅舅嗳!

  他既没有权倾天下,也没有手握兵权,更没有颠覆江山的野望,这三层buff累加在一起,血条厚的惊人,随便怎么作都不会死的!

  现下威远侯得了密信,本就不甚灵光的头脑立即转到了一百八十迈,然后成功的给烧焦了。

  皇帝本就是往行宫去养病的,一直以来奏疏上的回复也都是皇后所用的蓝批,在宫里的时候还只是隔一段时间才叫皇后帮着批复几日,这会儿专门去将养身子,怎么反倒越将养越坏了?

  对于密信上所说的皇帝命不久矣,威远侯信了九成。

  不能等了,每多等一秒钟,都是在给皇后和定襄王府机会!

  一旦皇后顺利生产,等待他的必然就是死局了。

  皇后是天子的正妻、是新帝的生母,一旦山陵崩了,新帝年幼,她便能理所应当的摄政,再加上定襄王府……

  威远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便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悄悄去找了朝中的铁杆反后派黔国公,将自己所知所闻悉数告知。

  黔国公闻言也是变色,只是他行事却远比威远侯老辣,不曾急于动手,而是先差人去确定消息。

  “不要靠近行宫,远远观望,看禁军如何布阵防守,多少时间巡逻一次——再去几位太医府上打探,看他们上一次送信回家是什么时候,近日行宫中是否曾经有人回宫取药。”

  威远侯急得团团转:“不能再等了啊,国公,你我已经是皇后死敌,若等到她临朝摄政,还不将咱们生吞活剥了?”

  黔国公置之不理,只一心等待底下人来回话。

  约莫等了几个时辰,直到月上柳梢,底下人方才前来传话。

  “不出国公所料,行宫守卫外松内紧,而早在半月之前,几位太医便没有再同家中联系了,更曾经有侍从打马回宫取药……”

  黔国公长叹口气:“竟当真如此!”

  威远侯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国公?你别只叹气,倒是也想想办法啊!”

  “你急什么?这等紧要关头,越是急,便越是容易出错!”

  黔国公静思片刻,终于定了主意,往书房去书就一封奏疏,阐明了对天子的关切与思念,奏请天子还京,与此同时,又问威远侯是否有门路联系到德妃小李氏。

  “我能有什么门路?内宫这些年被韩家女人把持的水泼不进,贸然去找德妃,只怕打草惊蛇!再则……”

  威远侯不明所以:“我的好哥哥啊,你找德妃顶什么用?你没听说吗,她根本就不得宠啊!”

  黔国公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皇后只做了一手准备吗?若她生男,则嫡皇子继位,若生女,也可抱养其余孕妇所生之子,即便我们真的打上门去,她也仍旧有别的选择——你忘了,贵妃是她的姐姐,皇长子也是定襄王府的外孙!再不济,还有一个隋美人呢,她是中宫皇后,抱养后妃的儿子,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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