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瀞尘面带微笑:“你觉得呢?”
时音音背后凉飕飕的,时瀞尘平时很少笑,因为长相气质的原因,他笑起来也不像常人那样和煦温柔,反而显得高傲冷漠,就像站在高处讥讽愚蠢的凡人一样,带着深深的恶意。
虽然时音音知道他只是酸了,但时瀞尘一笑,她就觉得很是不妙。
“我觉得哥哥做点简单的就好,平平淡淡才是真。”时音音一脸诚挚,开始端水:“舅舅很快就会出差,一年也不知道能看见他几回。”
“以前我也没见过舅舅几次,他工作性质特殊,又容易受伤,总要关心一下,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哥哥。”
“这一点难道哥哥不清楚吗?”时音音反问。
时瀞尘面无表情:“哦。”
“我只是问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仿佛无事发生,半点都不在乎时音音和舅舅打电话。
“想吃点好的。”时音音在被窝里打滚。
“知道了。”时瀞尘消失在房间里。
时音音在被子里笑,明明就很在意嘛!还不承认!老傲娇人了!
她笑着笑着,本来放在一侧的毛绒玩具突然飞起来,砸在她头上。轻飘飘的,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中午果然是大餐,有一只大虾,非常新鲜,应该是空运过来的,时瀞尘索性做了西餐,菜多量少,就时音音一个人吃饭,差点把她撑坏。
等江以安和药师过来的时候,时音音已经吃得很饱,瘫坐在轮椅上,在花房看书,像条晒太阳的咸鱼,倦懒得翻不动身。
院中光照很足,花都长得很好,尤其是玻璃花房里的花,有些不在花期,也开得繁盛。
时瀞尘每天都会让时音音出去晒会太阳,并为她准备果盘和下午茶。
今天时音音实在吃多了,水果一点多吃不下,不过有她昨晚想喝的冰镇桃子汽水,还能勉强支楞起来喝两口。
或许这就是身残志坚。
“音音?”
江以安从车上下来,药师也从后座出来。
时音音向他们招手:“舅舅,我在这里!”
江以安五感敏锐,与药师一道向花房走去。
“下次给你带点健胃消食片。”江以安一眼看到时音音吃撑的肚子。
“……”时音音欲言又止,最终在药师的注视下,打了个饱嗝。
药师苦口婆心:“暴饮暴食不好。”
时音音试图解释:“我也不是每顿都吃这么饱。”
说完又打了一个嗝。
江以安笑出声。
时音音这才发现,他竟比之前看起来更年轻了些,看起来二十多岁,与他真实年龄很不相符。
江以安要比时音音的妈妈年纪更大一些。
现在与药师站在一起,竟像是同龄人。
“舅舅,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变年轻了?”
江以安蹙眉:“与业火同化程度增加了。”
他对改变形貌无甚兴致,只不过业火挑剔,对躯壳也要求很高,他使用越频繁,身体就与业火越契合,渐渐被业火改造,身体本质与普通人差别越来越大。
他的五感与常人有异,比如听觉、嗅觉、视力极端敏锐,但没有味觉,不知冷热,面容也回归青年时期。
未来,他或许会变成少年、孩童,也有可能被业火烧成灰烬。
他已经没有多少情绪,除了工作,没有爱好。一团火焰,总不会有自己的情绪,只会遵循本能行事。
只不过江以安永远记得他父母是何人,曾有一个妹妹。现在其他家人都已经去世,只剩妹妹留下的女儿。
人与世间的联系实在浅薄,他朋友不多,只能循着血缘去找来处。音音是他最后的亲人,也是他的锚点。
时音音担忧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
“没有。”江以安作为安全局的顶尖战力,业火的问题已经困扰了研究部一众同事很久。
按理来说,只有壮大属于他自己的那份意识,才能掌控业火,但江以安无法修炼,业火太排外了。
“我想想……”时音音陷入沉思,既然无法内修,可以试试外道,比如符文。她以前修道的时候改良过符箓,或许能从中找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