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安然正摆弄竹子,江海怒气冲冲的发问:“既然已经清醒了,为什么继续装傻,戏弄我好玩吗?”
沈安然瞧见江海后,心里一阵反感:“是你先入为主喊我傻子的,我不配合你岂不是太可惜?”
“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往后不搭理你了!”江海威胁着。
沈安然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享受那种被人围绕着的感觉吧,你觉得我现在还喜欢你?有时间还是多学学怎么打水吧,天天读书脑袋都读傻了吧?”
对于江海这种人,她打算慢慢的教训,以前的事情不会忘却。
江海脸色一变,嘴里不依不饶的说了起来:“像你这样的货色我可看不上,从一开始就是你巴巴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瞧你肥头大耳的模样,简直比畜生还恶心!”
简直忍无可忍,安然拿起一旁的扫把冲向江海,她动作迅速,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江海抱头鼠窜,压根招架不住安然,嘴里一直喊着求饶的话,安然恶狠狠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见江海跑远了,安然这才扔下了手中的扫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江海真是奇葩。
“你这捕兽器的绳结打的不对。”
一道磁性的男声传来,她下意识抬头,落入眼帘的是陆百川面色如霜的脸,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头带血的鹿。
沈安然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没必要躲着不露面吧?”
“就在江海过来的时候,我没躲着,是你们没有瞧见我。”陆百川淡淡的说着。
沈安然抽了抽嘴角,很快转移话题:“这鹿是你打的吧?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进山?”
她摸不清山里的地势,找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户带路再也合适不过了。
陆百川冷淡的道:“我从不带累赘,除非你能帮到我。”
“话别说的太满,日子还长,说不定我真的能帮到你。”沈安然摊了摊手:“对了,绳结怎么打?”
“自己想。”陆百川撇下一句话走远了,他转身的那一刻嘴角微微上扬。
沈安然翻了个白眼,她继续捣鼓起了手上的捕兽器。
江海衣衫不整的回到了家里,高氏一脸担忧:“儿啊,你这脸上咋有血痕?”
“是傻子打的,谁知道她忽然跟疯了一样打人的,真是吓人!”江海恶狠狠的说着,心里烦躁不已。
高氏拧着眉头,挥着拳头气冲冲的:“你等着,娘给你讨回公道,我今天非得扒她一层皮。”
高氏拿着棍子冲出了家门,沈安然刚制好捕兽器,就见高氏跑过来了,江海还跟在屁股后面,愣是没跑过他亲娘。
江海典型妈宝男一枚,沈安然早就料到这事没完,只是没想到高氏来的这么快。
高氏拎着棍子咆哮着:“傻子你少招惹我儿子,我今天非得打你一顿出出气,也不瞧瞧你的德性,我儿子可看不上你,以前天天跟在我儿子身后,现在还打人,你的脸皮忒厚了!”
“我可没有招惹你儿子,是你儿子非要过来找寻存在感。”
沈安然丝毫不畏惧,她眼神犀利的盯着高氏,高氏心里一阵发麻,傻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高氏跟沈安然扭打成一团,她用力掐着安然的胳膊,安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抓住了高氏的头发。
双方纠缠不休,江海担心亲娘,嘴里直嚷嚷着:“沈安然,放开我娘,你这样是不敬长者!”
“长者?你娘又不是我老子,我凭什么尊敬她,要想旁人尊敬就要行的正坐的直,你们母子俩过来找我麻烦,还想让我尊敬你们,这简直是笑话!”
沈安然不屑的说着,对于高氏她很是厌恶。
两人闹出的声音不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傻子又惹江海了。
“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我儿江海是村里的秀才,傻子恬不知耻的蹦出来缠着我儿子,还打了我儿子,这像话吗?”高氏先入为主,诋毁着安然。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沈安然浑然不在意,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高氏的丑恶嘴脸自会露出。
“姐,好吵啊……”睡眼惺忪的茹姐儿走了出来。
高氏瞧见茹姐儿后,陡然拔高了分贝:“儿子,给我抓住这个小的,小的在咱们手里,不怕傻子不会罢休!”
“茹姐儿,快跑!”沈安然急了,奈何高氏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腿,压根挣脱不开。
还没等茹姐儿反应过来,江海就直接抓住了她,茹姐儿扯着嗓子嚎了起来,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
沈安然的眼眸里迸射出了火气,这次新帐旧仇一起算,她猛地推倒了高氏,她冷漠的道:“我这个人脾气差,但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想用茹姐儿威胁我,真是下三滥的招式!”
摆脱高氏的束缚后,沈安然冲向江海,她三下两下的就将江海摁在了地上:“我看不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要再来招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江海吓破了胆子,他瞬间失禁了,尿液顺着袍子流了下来,尿骚味不断蔓延,围观的人喊了起来:“江海尿了,他尿了……”
嘲笑声四起,江海脸面尽失,从地上爬起后跌跌撞撞的跑远了,高氏也忙追了上去:“儿啊,你等等娘。”
茹姐儿哭到哽咽,安然轻拍妹妹的背部,好一阵后,妹妹这才止住了眼泪。
看热闹的邻居纷纷散去,沈安然心里清楚,高氏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后面一定还会找麻烦……
第6章
你得想办法
“安然,你在不?”
清脆的女声传来,沈安然忙走了出去,就见皮肤白净的女人正咧着嘴笑。
沈安然认出了眼前的女人:“翠花婶子,你找我啥事啊?”
“哎呦,这人清醒了就是好,现在我瞧着真欢喜,那时候你也不理我,现在咱们终于能说上话了。”
“婶子,我以前不懂事,你别介意。”
沈安然笑了笑,翠花婶子跟爹娘关系好,爹娘去世后跟沈家就很少来往了。
翠花将肉递给了安然:“我家那口子前几天去集市买了点肉,知道你们分了家,想着拿过来给你跟弟妹补补身体。”
推辞了好一阵安然都没有拗过翠花,最终接下了这肉:“那就谢谢你跟王叔了。”
“跟我还客气啥,江海跟高氏找你麻烦的事我知道了,你们姐弟妹三个苦命的很,以后我能帮的就会帮!”翠花真诚的说着。
沈安然点了点头,旁人待她好,她心里是有分寸的,往后也会回报人家。
正午时分,沈安然将之前捡的蘑菇跟葵瓜子晒在院里后,她去了山上,明日是城里的集市,她想着多摘些蘑菇去卖,这里的人没吃过蘑菇,新鲜的蘑菇算是一个商机。
她还打算下套子,绳结的问题反复实验过多次,现在应该可以用了,能套到兔子野鸡之类的就很满意了……
行走在山林之间,瞧见了许多蘑菇,她心情愉悦,忙着摘下放在筐里,蘑菇鲜美,相信大家伙儿会喜欢吃的。
将套子两段捆绑在树桩上,拾取一些树枝遮挡套子,蒸熟的米饭做为诱饵,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嗷呜……
不远处传来了狼叫声,安然提高警惕,凶残的狼可是狠角色。
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回头望去,身材高大陆百川就在眼前,安然轻声道:“这么巧?”
“有狼出没,不怕死就待在这里。”男人撇下这么一句话,越过她走远了。
狼是群居动物,就怕来的不是一头狼,他一个人着实危险,想了想,她最终咬牙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陆百川拧起了眉头。
安然抿了抿唇:“你说只要我能帮到你,就会带我上山,还作数吗?”
“你疯了吧。”男人不耐烦的说着:“要面对的可是狼,不怕小命交代在这里?”
嗷呜,嗷呜……
不等安然回答,狼叫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越发近了。
陆百川不再搭话,他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四周,手里拿着弓箭,蓄势待发,只要瞧见狼就会立马发射。
气氛越发压抑,周遭除了阵阵风声以外,再没有其他,沈安然神经紧绷,她同样找寻着狼的踪迹。
绿色的眼珠发出了亮光,看准目标后,猛地蹿了出去,陆百川眼疾手快,拉起了弓,就听见「嗖」的一声,弓箭迅速没入了狼的腹部。
狼应声倒地,警报解除,安然忍不住拍手叫好:“陆百川,你可真厉害!”
陆百川仍旧一副冰块脸,他准备把狼扛走,说时迟那时快,狼蹿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了他。
安然眼疾手快,挥着拳头砸向了狼的腹部,见男人腰间别着一把匕首,顺手掏出扎向了狼腹。
“嗷呜……”
狼惨叫一声,再次倒地,狼血喷溅了她满脸。
“乖乖的,这狼智商还挺高的,刚才居然装死,幸好姐反应快,不然你小命就玩完了。”
沈安然自顾的说着,男人满脸黑线:“沈安然,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你不觉得这样不妥吗?”
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瞧见的是男人落在地上的束腰,她尴尬不已,讪笑着:“抱歉抱歉,刚才手快了一些,你赶紧扎上吧。”
见男人不为所动,安然询问道:“你咋不动弹?”
“转过去!”陆百川凶巴巴的说着:“你盯着我,怎么扎?”
沈安然的脸涨红了,她立马转身,心想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陆百川整理好衣服后,扛起了狼:“这次你也有帮忙,等卖了钱分你一半。”
“喂,你别走啊,你还没答应我以后带我上山!”
“我家就在茅草屋附近,以后上山喊你。”
男人大步往前,听着他说的话,沈安然扯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下终于有了活地图,往后上山会方便很多……
翌日,当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沈安然就起床了,早饭很简单,白粥配煮鸡蛋,相较于以前,这算不错的了。
吃过早饭她步行去城里,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压根坐不起牛车。
沈安然不辞辛苦,咬牙坚持,「轱辘轱辘」的声音响起,牛车从她身旁经过,村里的妇人们瞧见她后,议论纷纷。
二伯母杨氏跟堂姐沈安荷也在马车上,春花酸兮兮的开了口:“杨氏,这可是三房的傻子,她坐不起牛车,你这当二伯母的舍得让她下步走吗?”
“春花,这一大早的你嘴里怎么塞满了粪?然姐儿分出去了,她的事跟我有啥关系,我看你就是瞎操心,你要舍不得她走路,你给她付铜板好了。”杨氏翻了个白眼,她可不会任人搓揉。
沈安然扯了扯唇,没想到她居然有引起祸端的本事,这真的难得,她往前走着,打算继续看戏。
春花恼火的说着:“杨氏,你话说的忒难听了一些,舍不得花铜板就直说呗,阴阳怪气的作啥呢?”
“你说谁阴阳怪气的,我看你才阴阳怪气的!”
杨氏是个不饶人的性子,伸出爪子挠向了春花,血痕立马映在人前,春花一口咬住了杨氏的胳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牛车晃了起来,颇为吓人。
赶车的老孙头急了:“你们作啥呢?快停下,还要不要去城里了?”
老孙头的话压根没什么用,根本没人搭理他,沈安荷急了,忙对着安然道:“傻子,快过来劝劝,这事因你而起,你得想办法!”
沈安然猛抽嘴角,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春花跟杨氏斗嘴的。
牛车上的几个妇人也把矛头指向了沈安然:“傻子,要不是你能闹成这样吗?她俩扭打成一团,这牛车也没法继续往前了,要是惊了牛翻了车,大家都别想好好过!”
感情这是把锅丢在了她的身上,沈安然拔高分贝开了口:“都别嚷嚷了,想吵架是吧,我奉陪到底!”
第7章
第一桶金
“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现在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们这帮人脸皮真厚。”
沈安然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把这件事牵扯到我身上,那我只能奉陪到底!”
安然猛地拽着杨氏,杨氏招架不住掉下了牛车,她摔了个狗吃屎,胳膊蹭破了皮,血痕渗透了衣衫,她背篓里的鸡蛋摔了个稀巴碎,蛋液四溅,集市上的买卖是做不成了。
又按照同样的方法拽下了春花,安然心满意足的说道:“这下如你们所愿了,这事跟我有关系了,怎么样,哪个还敢议论我?”
妇人们膛目结舌,见识到了沈安然的厉害,听着春花跟杨氏的嚎叫声,哪个还敢发声,杨安荷扶起了亲娘,眼底流淌着狠意,但终究没继续说些什么。
解决完了这件事,沈安然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她心里清楚,这帮妇人们典型欺软怕硬,唯有自己刚硬,才不会被人欺负,一味的示弱只会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集市热闹非凡,有专门的摊子供人卖货,不过要五个铜板充当租子,还有一些货郎在街上叫卖,街道两边有着大大小小的铺子,卖着各种货物。
沈安然在街上找寻起了酒楼,背篓里的蘑菇送往酒楼最合适不过了。
一来她租不起摊子卖货,二来大家不认识蘑菇,在摊子上卖不会引起反响。
在街上转了一圈,她最终锁定了这家「玉满堂」的酒楼,这家酒楼是城里规模最大的。
走进酒楼后,店小二很是不耐烦的嚷嚷着:“叫花子,赶紧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扰了贵客们的雅兴,想要吃的就去后院,最多给你点泔水!”
“我不是叫花子,我要卖菜谱,劳烦引荐一下你们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