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下药了——泊烟
时间:2022-03-09 07:20:25

  朱嘉宁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汁,温声细语地说:“上官家来者不善,让王府的侍卫盯着她们。”

  “是。”

  *

  夜空撒满星子,一叶扁舟沿江而下,点点渔火闪烁。

  船家站在船尾掌舵,水声阵阵传入舱中人的梦里。

  他梦见红色香帐,娇美的少女用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解罗裙,满面羞红。他按住她的手,制止,“不可。”

  少女仰起头,双目含着水珠,楚楚动人。她扁了扁嘴巴,“为何?成亲许久,我们还未圆房!”

  他将她抱到怀中,努力自持,“珠珠还小。”

  “胡说,我不小了!”她不满地在他怀中乱拱,像小时候那样。他按住她的肩膀,低头亲吻她脖颈后那个状若梅花的胎记,感受娇嫩的躯体所散发出的青春和美好,心尖轻颤,却始终没越过雷池。

  漫长的时光里,他一直以兄长自居,从没想过会成为她的丈夫。他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未能适应身份的转变。

  更重要的是,他这双手沾满血污,不配拥抱她。但是兄长也好,夫君也罢,只要每日陪伴她,静静地过着日子就好。

  小船颠簸了一下,扰了清梦。

  “公子,您等的船来了。”

  船家在外面吆喝了声。

  另一艘大些的船缓慢靠近,搭了甲板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船,询问船家人在何处。

  船家回答:“公子在里头呢,起先喝了两杯,估计这会儿睡着了。”

  朱承佑矮身进入船舱,看见男子靠在藤编的船舱壁上。他闭着双目,月光的清晖洒在他的面庞上,眉如远山。峻挺的鼻峰下,两片薄薄的嘴唇红润而有光泽,整个人如同一块上天精雕细琢的美玉,完美无瑕。

  人间琢玉郎的美名,的确不是虚传。

  若单看这高洁的相貌,谁都会以为他只是个柔弱无害的书生,却不知大理寺的监牢里,有多少条人命葬送在他手中。世间有多少人爱慕他的容貌和才华,就有多少人憎他,背地里骂他是东宫的爪牙,为了巴结太子,残害忠良,坏事做尽。

  朱承佑身边的侍卫长虞让是第一次见人这么狂妄,王爷在此,还敢酣睡。正想上前把人叫起来,朱承佑忙阻止他,“你敢动一下,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虞让一愣,环顾四周。桨声灯影里,夜晚分外静谧。可仔细辨认,会发现这静谧之中杀机四伏,他们两个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虞让倒吸一口冷气,这伙藏在暗处的人好生厉害!若非王爷提醒,他竟一直没有发觉。

  那边梅令臣已经悠悠睁开眼睛。

  虞让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仿佛天边高悬的明月,俯瞰着世间,带着几分凉薄,倨傲和冷酷,让人莫名地敬畏,好像他才是上位者,手里操控着生杀大权。虞让原先也奇怪,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寺正,为何能入王爷的眼?现在看来,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你出去吧。”朱承佑吩咐。

  虞让收回视线,乖乖地退到外面。

  “王爷比想象中来得早。”梅令臣开口。

  朱承佑笑了笑,“我以为梅兄迫切想知道清儿的事。”

  这声“清儿”传入梅令臣耳中,引起一丝强烈的不适。他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披风盖在肩膀上:“在西州的地界上有人敢拦路打劫官眷,还让晋安王至今都查不出主使者,想必是有些厉害的手段。”

  “哈哈哈,梅兄不用讽刺我。”朱承佑拿起桌上的酒壶闻了闻,顿时垂涎三尺,给自己和梅令臣分别倒了一杯,“本王虽是个王,行动也处处受限。若不是卖梅兄的面子,还舍不得动用那些养了许久的府兵。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梅兄不用这么记仇吧。”

  梅令臣看着他,“王爷不怕我在酒中下毒?杀了你,还能去太子面前邀功。”

  朱承佑举杯的手僵了僵,硬着头皮喝下去,勉力笑到,“梅兄说笑。你若真心为太子卖命,也不会与我来往了。”

  梅令臣不接话,朱承佑就自己喝酒,“你此行,是为了救潘毅而来?”

  外面船破开平静的江面,水波荡起一圈圈涟漪。

  男人的目光如同那幽碧的江水,深不见底。

  谁都知道土默特部难对付,皇上命太子办此事,东宫那群人便逼着他立下军令状。此行若换不回潘毅,往后处境艰难。太子想借他的青词讨皇上欢心,借他的手铲除异己。东宫从不缺攀附之辈,太子又怎会把他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放在眼里。

  不过他想要的东西,太子也未必给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云清:我是个专心搞事业,攻略各种女配的女主。

  小说跟话本其实不是一个东西,在明朝中晚期的时候,小说已经很成熟,也可以称作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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