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不是刚试过?”
宣祈不耐烦道。
“禀世子,长公主昨日又命师傅改了喜服腰身,这才请您再去试试。”
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姜复瑜听到这儿,再管不住嘴:
“大人,长公主考虑的如此细致,您就快些回府罢。”
“着,刑部员外郎姜复瑜,夜审重犯。”
宣祈重重合上卷宗,不情不愿起身,狠狠刀了姜复瑜一眼。
杨嘉拍了拍姜复瑜的肩膀,留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跟上宣祈走了。
宣祈走后,众人围到姜复瑜面前,忍不住哂笑:
“我说姜兄啊,大人近日为兖州的犯人正烦在头上,你何不管好自个的嘴?”
徐文州也幸灾乐祸:
“本以为今夜又只我一人当值,没想到复瑜兄竟舍命陪君子,乐哉乐哉!”
*
“昭昭,后日你便出嫁了,我可真是舍不得你。”
方宁在谢昭华屋中,围着嫁衣看了许久:
“不过你这嫁衣真是好看,不愧是京都最负盛名的老师傅亲手绣的。”
“可不是好看?你看上头的凤凰牡丹,那可是掺了数十种金丝银线绣成,尤其是这羽毛,绣得跟真凤凰似的。”
秦梵和谢昭华坐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看着走来走去的方宁。
“昭华,后日便要出嫁,物件儿可都备好了?明院一众丫鬟,你想好要带哪些?”
“母亲心细,该带的物件儿,早都替我备好了,只等后日带去。桂嬷嬷行事稳妥,是太后所赐,我是一定要带的;春落,夏知,自小同我长大,最知我脾性,我也要带去。”
“昭昭,你同姨母学管家学得如何?日后可得帮着我一些,教我管管王府。”
方宁看过嫁衣,走回来坐到软榻上:
“秦嫂嫂,你的面色,似是不太好。”
方宁比谢昭华小一岁,跟着谢昭华一同唤秦梵“嫂嫂”。
谢昭华看向秦梵,见她面色确有些苍白,握了握她的手,果然一片冰凉,不由担心:
“嫂嫂身子不适?”
“该是今日吃的杂了,油腻腻的,腻得我恶心,小肚也有些痛。”
“秦嫂嫂莫不是有喜了?我看话本子里,姑娘家有喜大都是此症状,昭昭,快给秦嫂嫂请个大夫来。”
秦梵听罢面上一红,暗暗算着日子,月事确实迟了半月,莫非真有了?
“夏知,去外头请位大夫来,就说我身子发虚便。”
秦梵面露忧色:
“若只是吃坏肚子,便空欢喜一场了。”
“嫂嫂身子金贵,既是吃坏肚子,请个大夫又何妨?”
谢昭华握住秦梵的手。
夏知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大夫提着药箱,跟夏知来到厢房。
方宁和谢昭华一左一右扶搀着秦梵到了厢房。
大夫放好药箱,拿出脉诊,秦梵将手置在脉诊上,由大夫替她把脉。
大夫把过脉后,面带喜色:
“恭喜御史夫人,夫人有了身孕,一月有余,只是胎儿尚小,胎象不稳,夫人身子孱弱,以至腹下坠痛。老夫开些温补的安胎药,夫人按时喝下即可。”
“此话当真?”
秦梵眉眼舒展,满是笑意。
“秦嫂嫂,大夫还能诓你不成?”
方宁听了消息也十分欣喜。
“老夫行医多年,诊个喜脉还是有把握的。夫人身子弱,现下天热,切忌寒凉之物。”
“多谢大夫!夏知,跟大夫去写安胎的药方,替我好好赏赐这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