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快的剑尖停住了,指着跪在地上的牧流谦,说:“再敢口出不逊,仔细你的狗命!”
牧流谦心里骂了一万遍,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嘴上赶紧答应:“是,都听女侠吩咐。”
女捕快收了剑,说声:“还不快起来,赶紧走。”
牧流谦答应一声,起身来继续往城里走。
这下也不敢慢了,就腿断了也得赶紧地走起。
抱着渴死了也要忍着的决心坚决不敢喊口渴了。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衙门。
衙门口进进出出的差役们都跟女捕快打招呼:“哟,今天又立功了。”
女捕快也笑容满面地回说:“哪有哪有,就是个小淫贼而已。”
牧流谦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已经想口吐白沫了:总算是到了……
只见两个男捕快从来路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对女捕快说:“一转眼就不见了你的人影,你怎么一个人跑去抓人,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怎么跟头儿交待啊。”
女捕快摇摇手,说:“哪能有什么危险,你们就别一惊一乍的了。”
进了衙门,漂亮小姐单独在一间差房里说完了事情经过,画过确认押就自己坐着马车就回家了。
牧流谦累得就剩半口气了,直接就画押。
“另外一个逃走的叫什么名字,写下来。”女捕快还不放过他。
牧流谦也就一并写了陶玉蟾的名字。
女捕快把他画的押写下的名字一把扯了过去,说:“青天白日调戏良家女子,合打二十棍,即刻行刑。”
什么?!!!!!!
这个女罗刹怎么这么恶毒!!!!!
我这就剩半口气了,她居然还要打我二十棍,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牧流谦立马开口,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求饶:“不是,女侠,我这认罪态度这么好,再说我们就是请小姐一起喝喝酒,绝对没有乱来的意思,棍子就免了吧……”
“这是衙门的规定,也是为了让你改过自新。”女捕快说着,已经上来两个差役把牧流谦拖了就走。
“饶命啊,冤枉啊,救命啊……”牧流谦不管不顾地嘶哑着嗓子大喊大叫。
但是他很快就被按到地上,然后就屁股上就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闷痛。
牧流谦又痛又累又气又憋屈,直接晕过去了。
他在衙门牢房里关了三天,家里终于来人了。
女捕快进来一把把他从冰冷的牢房地上拎起来,说:“滚吧,下次再撞在我手里,有你好看的!”
牧流谦敢怒不敢言,嘴上一个劲儿地说:“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牧流谦一走出衙门口,就看到了老爹牧绍昙满脸铁青地站在那儿,当场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
牧绍昙哼了一声:“不长进的东西,还不赶快给我回家去,还嫌不够丢人?”
牧流谦陪着小心小声地答应:“是,爹,我这就回家去……”
牧绍昙在前面走,牧流谦就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
一回到家,牧绍昙喊了一声:“把大门给我关上,把棍子给我抬出来!”
牧流谦心里一凉到底,双腿抖个不停:完了,这下真完了……
仆人们一看牧绍昙的气势,知道这回气得不轻,谁敢多说一句,轻车熟路地该抬凳子抬凳子,该拿棍子拿棍子。
仆人拿着棍子刚跑得近一点,牧绍昙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把棍子夺过来,再一把把牧流谦推倒在凳子上,举起棍子就狠狠地打了下去。
可怜牧流谦旧伤刚收了点口,这一顿乱棍下来,直接就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这一顿打,旧伤叠上新伤,牧流谦直接半个月都没能下来床。
他趴在床上,咬着被单,恶狠狠地大骂:你这个恶毒的死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这天,他终于勉强能爬起来了,拄着个拐杖到小花园透透气。
满树的桃花都凋得差不多了,今年都没好好享受到春光。
牧流谦恨得牙痒痒,再次把女捕快诅咒了一万遍。
又过了几天,他终于可以不用拄拐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