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何以见得?”
“且看罢。”赵驿槿想,如果他喜欢,他自然会来找我。反正,他亦没拒绝,不是么?
“如今你已值碧玉年华,母亲早已在为你张罗,你哪有时间等他?还不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为兄好帮你。”
“可—— * ”赵驿槿出乎所料,她只以为他六哥不会懂,“这种事情,想亦没法帮,不若顺其自然罢。”
“好一个顺其自然,方才在酒楼你为何要追上去?”
赵驿槿哑然,许久才道:“该说的我都同路大哥说了的。”
“我去找他。”
赵驿槿忙拉住他,“六哥!”
兄妹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赵驿孟叹了一口气,“你回去罢。”
“你先不要告诉母亲,行么?”
“为何?”
“我怕母亲担心。”
“这有何可担心的?”
“大家都寻求门当户对,我知道我与路大哥家门悬殊、年龄想必——”
“年龄不是问题。”
“在我没搞清楚路大哥的心意之前,请六哥为我保密。”
赵驿孟不置可否,姑娘家的心思,他亦懒得去猜,便气鼓鼓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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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丰乐楼一见,赵驿槿开心了许久,她的开心不只写在脸上,还付诸于行动。
很快,她便将那画到一半、被忽然而来的赵驿柠打断的画画完。
像路呈骞那样看起来有点寂寞、又总是独来独往的男子,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隔日,她哪里都没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起来,凑巧翻到的那一页,上面是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因那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写中了她此时的心头事,便只反反复复念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心里是昨日路呈骞孤单地对着她笑的模样,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露秋,研墨!”
露秋答是,麻利地开始动手,过一会儿,“姑娘,纸和笔备下了,墨亦研好了。”
“这就来。”赵驿槿将书放下,走向窗旁的案桌前。
她已将那首词熟记于心。
才提起笔,露秋便问她,“不知姑娘昨日同路郎君说了什么?为何回来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哪里变了?”
“嗯——”露秋努力地想了想,“就好似捡到了宝,开心到全身上下都在笑。”
“胡扯,手和脚岂能笑的?”
“自然不能,可是,你拿扇子的的姿势都不同往日了,往日的扇子是扇风,今日的扇子则是遮面而笑;而双脚,往日任凭太王妃几番教导,姑娘都从来没有走过轻曼的莲步,现今有了——”
“得啦得啦,我看你是太闲了,一道到晚只会观察我的手和脚。”
“这是露秋的职责嘛。”
“我才没有走莲步。”我只是想起路大哥,脚步慢了些、小了些。想起他接下锦囊时那不知所措的模样,赵驿槿又噗嗤笑了。
“姑娘,喜欢一个人有那么开心么?”
“嗯,等你遇到心上人就明白了。”
“露秋不敢想。”嘴上说不敢想,其实她心里亦是满怀期待。
太王妃喜欢书法,故曾督促赵驿槿练过几年,她们母女都喜欢临摹先帝徽宗的书法,颇得几分精髓。
只不知现今路大哥在做什么?她一边想一边提笔,这四五十字,因心中畅快竟一挥而就,十分潇洒。
“姑娘的字,看起来亦似乎在笑呢。”
露秋见赵驿槿一气呵成,边接过她手中的笔边道。
“得啦,马屁拍得如雷响。”
“姑娘若是不喜欢,我下次再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