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傅络俭,他离开苏府时,在大门外忽遇到一个下马车的小娘子,看上去她虽不若苏灵咚高挑灵动,面容亦不甚精美,却俏丽异常,最重要的是,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她亦不躲不避,只举帕含羞笑,假装看天空,令他几将看呆。
傅络俭离开后,那小娘子对他含笑和羞走的样子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
隔日,他又下了拜帖,再次上门求亲。
“小女无福,请傅 * 将军另觅良人。”
“苏将军,今日我要求娶的是你的另一个女儿。”
“我苏某只有一个女儿。”
后来苏昭睿问了,才知道傅络俭昨日在门外见的人乃是他的侄女苏灵喏。
他看傅络俭痴心一片,且又年轻有为,便为他牵了线。
不曾想,那苏灵喏那日对傅络俭一见倾心,二人见了几回,婚事便定了下来。
傅络俭尾随着苏灵咚到扬州,虽有心栽花花不开,却无心插柳柳成荫。
到了中旬,他便高高兴兴地返回临安,准备成亲之事去了……
再说苏灵咚,回到扬州之后,起初还有些空落落的,不太适应,但很快她便从混乱中抽离,每天该干嘛干嘛,该去哪儿便去哪儿,该见谁照样见谁,从未因和离生过心理负担。
与在临安的患得患失相比,在家的日子别提有多惬意,她无需再等待,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种痴傻的事情彻底地撂开之后,她只觉得世间再不只有赵驿孟,还有许多许多可爱的人、有趣的事。
极清闲时她才会偶尔想起他,以及暗暗忧心,赵驿槿寻到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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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赵驿孟从镇江府返回临安,与母亲细细地了解了的事情的经过——
起因是左相家的来为他们的大郎君来问亲,太王妃想着女儿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即便表面上赵驿孟刚刚和离、赵驿柠亦尚未婚配,然相看并不妨事,若双方合意,甚至定下亲事亦未为不可,故而没与女儿商量便答应了这月初十带闺女与对方相看。
不料,赵驿槿对此事大为抗拒,死活不同意。
太王妃问及缘由,她亦死活不说,母女争论一番,最终不欢而散。
紧接着,她给院里小丫鬟留了话,便悄悄出门,之后再没回来。
赵驿孟收到信函时尚不知妹妹与母亲拌嘴的起因是因相看而起,及至一听说便懂了妹妹为何抗拒。
“母亲有所不知,妹妹中意路师弟由来已久!”
太王妃闻言,震惊不已,“这傻孩子,莫不是与你师弟走了——”
“母亲且莫急,路师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待我去寻他。”
“我们已派人到六和寺问过的,你路师弟最近并未在寺中。”
经太王妃一说,赵驿孟方想起,十月中旬时他说近期要向西游历,想来已出发。
“族亲里可曾问询?”
“走动频繁的几家自然是问了的,毫无音讯,这都已是第五天,真是急死人,若是有什么不测——”
“孩儿这便带人去寻。”
找了一日,一无所获。赵驿孟正准备借调部分厢军,加上王府亲兵在城内加大搜寻范围,忽这时,赵驿槿安然回来了。
此前,她同太王妃赌气,嘴上说是去六和 * 寺没找路呈骞,实际却到李鹛辛家借住,想着等过了初十再回去。
本来她还不想回,李鹛辛此前只以为她家人知道她的行踪,听闻她二哥李鹍辛说王府正在全城搜寻赵驿槿之后才知道她是离家出走。
李鹛辛好说歹说劝了一番,赵驿槿才闷闷不乐地回家。
太王妃又是急,又是骂,赵驿槿一句话都没说,直至见到母亲的泪水滚下来,她才哭着喊着,“我不要跟左相家的大郎君相看,我不要嫁给他!”
“你这孩子,”太王妃这才知道她误会了,“谁告诉你相看就要嫁他的?不过是看一看彼此合不合心!”
“待路师弟回来,我问问他是何意?”赵驿孟道。
“别问了,他不喜欢我。”赵驿槿泪流不止,亦不跟母亲和哥哥们道别,便木然地离了大堂。
太王妃忙令春晨跟去。
“这个家的人是怎么了,一个二个的,全不招人待见?!”
赵驿孟听母亲话里有话,只故意岔开,“如今妹妹不过是到姐妹家里待了几日,母亲不必过虑。”
“她太胡闹了,把你的计划全打乱!”
“不急,孩儿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