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与琴讨了没趣,亦没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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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太 * 子夫妇来的那一次,苏灵咚只以为赵驿孟会消失很久,结果摔门而去的隔天,她又见到了他。
自他从江州回来之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了很多。
而像今日这般,苏灵咚外出回来,才到屋门口便见到赵驿孟候在里面真可谓是史无前例。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看看他那张冰山脸,以及仿佛看谁一下便能让谁灰飞烟灭的眼睛,苏灵咚还寻思着,他是哪里受了挫折,回来生闷气么?
不不不,只有他能让人受挫折罢了!
苏灵咚令梅桃二人在屋外候着,走近他。
即便昨夜很生气,这前半日都处在失落之中,到底是,她心里对赵驿孟还存有期待,见到他回来,苏灵咚的生气与失落都消失了一大半。
只要在他身旁,哪怕他是冷漠的、生气的,她总莫名地觉得有一种心安,不确定那是不是夫妻之间所特有的纽带,还是,心中尚存在喜欢他的星火余热。
鉴于赵驿孟目前是易燃易爆的状态,苏灵咚只一声不吭地在他身旁坐下,等他先开口。
难不成,他还在为昨夜自己不理他气在心头?
苏灵咚侧身,手肘撑到桌上,杵着下巴,好好地看着他生闷气。
“不必卖乖。今日起,没本王允许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命令。赵驿孟说完,起身作势要离开。
“这又是为何?”
苏灵咚想,莫不是因昨晚之事么?
可明明,该生气的那个人是她。
“为何,你问本王为何?!”
赵驿孟怒及之时反而更冰冷,但,语气的压迫感却会变得如山一般沉重。
苏灵咚对他这种惯常的凌人气势早习以为常。
“对,若你不道明原委,我便当作你没说过。”
赵驿孟逼近苏灵咚,有如泰山压顶般。
他靠近的时候,苏灵咚自然是要迎着的。
“看看你,羊入虎口犹不知!若非本王——”暗中护你四个字,赵驿孟说不出来。
“你自己每常说的,有话不要吞吞吐吐,何以你自己却如此?”苏灵咚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李姑娘昨日救我一命,如此大恩,我登门致谢不是理所应当么?”
“不可理喻!致谢的方式很多,你又何必主动送上门?若是她发狠对你不利,情况只会比昨日你落水更危险。”
“六郎,你是在担心我么?”
两个人近乎贴在一起,这样的争吵姿势,亦是新鲜,二人连气息都能撞击到对方。
“不是。”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你明知她们姐妹不止一次对你出手,却如此掉以轻心。去李府这种事情,怎可不事先问本王?若不知你的去向,本王便— * —”无法护你四个字,他仍是说不出口。
“问你?”苏灵咚的心本来已经变得温柔,被他一激,便不自觉开启嘲讽,“我怎知道你在哪里,像你这种来去自由、行踪如风的人,我哪里问去,对着窗么,还是对着门?或者,站到院子里?”
“你!——”
赵驿孟觉得与苏灵咚有理说不清,憋得脸都红了。
如今,他脸上的疤痕已经全都消逝,苏灵咚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迷人的脸,忽着魔一般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
赵驿孟未料到她忽来轻浮之举,只像被她热气吹到耳畔的那一次,全身又一阵激灵,似被雷电所劈,劈得他的怒气、怨气和赌气全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羞耻、又交杂的不可理喻的暗喜那种莫名的情绪。
“你的脸,触感不错。”
苏灵咚如同喃喃自语,不同于自己滑嫩的脸,他脸上的肌肤,别有韧力,不是粗糙,亦不是看上去的冰冷,竟是可亲的、有温度的。
“放肆!这是调皮的时候么?”
然而,赵驿孟的这句话与苏灵咚那一道触摸已经间隔得太久,使得他的斥责完全失去力度。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我可以调皮?”
又是这种令赵驿孟烦躁不已的问题,这个女人,当真非要这么诱惑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