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六哥,还有哪个男人像风?”
“路大哥——”赵驿槿一时嘴快,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苏灵咚想起方她才为此与赵驿柠恼了,故而亦未追问,只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我真是同病相怜。”
“我哪里与嫂嫂同病相怜了?”赵驿槿只以为被嫂嫂看透,羞得低下头。
“你方才自己说的,为何反问我?”
“那路大哥爱怎么样,又与我何干?”
“我似乎什么都没说。” 苏灵咚装无辜。
“嫂嫂你还说来帮我,你和九哥一样,坏得很。”
“妹妹可别冤枉我,你若是不想说,我是不会逼你的,哪个姑娘还没有一点小心思藏心底呢?”
“唉!”赵驿槿红扑扑的脸蛋上加了一层怅然,“我若说出来,嫂嫂别声张好么?”
苏灵咚点点头。
赵驿槿便把那幅一直拽在手中的话递给了她。
看起来是一个年纪似乎比赵驿孟还年长的男人的画像。“这便是你口中的路大哥?”
“正是他。”赵驿槿又慌忙收起。
画才画了一半,且她的画技不佳,画的路呈骞只有五六分像,便是连见过路呈骞的赵驿柠亦没能认出来。
“既如此,妹妹为何不向阿婆禀明?让她为你做主。”
“嫂嫂,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么,那是怎样的?”苏灵咚发现赵驿槿和赵驿孟一样,经常心是口非。
赵驿槿不答,想起路呈骞,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亦不知这路大哥是何方神圣,惹得我们妹妹——”
“嫂嫂,不要说出来!”
“你不和我说,也不和你九哥、你母亲说,难不成你要留着去和你六哥说么?”
“嫂嫂你这嘴——”
“会憋坏的,”苏灵咚笑着,“你不说的话,我便回去了,免得扰你画画。”她欲擒故纵。
“我几时说过要画画?”
“方才在阿婆跟前,你不是说你还没画好,仔细阿婆回头问你。”
“那亦简单,我便说不想再画,母亲向来不会追根究底。”
“那你自己呢?”苏灵咚看得出来,她其实是想说的。
“还能如何?”赵驿槿又添一层惆怅,“我又不似嫂嫂和六哥这般,有皇帝为你们赐婚 * 。”
“阿婆是最疼你的,若有意,还等什么?”
“我方才不是说了,路大哥是风一般的么?我哪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只不知你这路大哥是哪一家的郎君,这临安的媒婆,难道都是闲着不做事情的?”
“不是的,”赵驿槿决心吐露心底的秘密,“路大哥是六哥的师弟,我知道的便只有这么多。”
“师弟?”
“对啊,他同六哥一样,是六和寺里的俗家弟子,以前来府上时,近距离的不过见了一次而已。”
“那你们亦比我和你六哥强,成亲前,我们只见过彼此的画像。”
“是如此,只不过那路大哥——”赵驿槿又叹了一口气,“我怎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
“既如此,若你点头,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嫂嫂!——”赵驿槿又期待,又疑惑。
“这个简单,他既是你六哥的师弟,等你六哥回来,我说与他,让他一问,不就成了?”
“嫂嫂真好。”赵驿槿笑起来,那娇羞又憨然的模样怪可爱的。“不过——不过如此一来,六哥岂不知道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知道了又如何?妹妹等我消息便可。” 苏灵咚起身,别了她。
才回到院中,便有太王妃遣派侍女春晨带人送来明日归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