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孙耀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忽然一把拉开了姜慈的衣领。姜慈吓得大惊,竟不顾脖颈上的匕首,惊慌地捂住领口,“孙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孙耀眼中精光一闪,他死死盯着姜慈的领口,眼中了然,他恍然大悟道:“原来竟是个女的。”
姜慈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口已然被撕开,亵衣露出了一截。她惊慌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顾不得那锋芒外露的匕首。
哪知此时,忽然一只手重重的劈向了孙耀的后脖颈,作为羸弱文官的孙耀自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噗通”一声应声倒地,手中的匕首也“叮铛”落地。
姜慈脸色煞白,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虽然心中已知答案,但还是仰起脸,有些委屈道:“韩大人,你又来晚了。”
韩玢眼中柔情,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抚触她的脸,却只是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问道:“是不是又要去告御状了?”
姜慈不由得娇嗔了一下,尴尬地别过脸去说:“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去告御状,这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处……”
二人相视,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姜慈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韩玢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姜慈睁大了眼睛,手脚竟不自主地无法动弹。只将面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大脑一片空白中,月色撩人下,这如意假山石仿若是知道有一对佳偶,深影笼罩,将二人深深掩埋。
忽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韩玢脸色有些微变,他放开姜慈,一把提起不省人事的孙耀,将他一股脑地塞进了假山后。
姜慈惊疑地往后一看,只见远处,苏菱在夜色下汲汲皇皇而来。看那模样,面脂宛霜,两腮似雪,竟然还用心打扮了一下。
韩玢在姜慈身后冷冷地说道:“现在可不是你吃醋的时候,她对我们大有用处。”
姜慈尴尬地晃了晃头,口不对心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吃醋了,你别开玩笑了。”
韩玢挑了挑眉,“是吗?”
苏菱越走越近,待她走到跟前,发现韩玢身边的姜慈,不由面上一疑,她疑惑地看着韩玢,正欲发问,只听韩玢说道:“我的人,不妨事。”
我的人?
姜慈瞪着眼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心中小鹿乱撞。
苏菱有些忌惮地看着姜慈,欲言又止。但是瞧见一边的韩玢似乎是镇定自若,也跟着放下心来。毕竟这韩大人若要安插个眼线随从,也是轻而易举的。
她面上娇羞,微微福身行了个礼,低声说道:“韩大人,您答应我的事可还算数吗?”
韩玢点了点头说:“自然是算数的,我们暗卫说话,从不食言。”
姜慈疑惑,他到底答应了什么?
苏菱似乎是深信不疑,她想了想,不再犹豫,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铜钥匙,走到那方假山石旁。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月光渐现,透过假山上一个小孔,月影照在假山上,一圈微弱的白光显现,她将左手按在了白光处,右手往上数了三寸。寻找到一个支点,又离了左手在这支点处划了一个圈。
她皱着眉,似乎是在估算着什么。
须臾,她摇了摇头,又将这个步骤重复了一遍,忽然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便一把将手中的铜钥匙插入了月光下的点位。
姜慈目瞪口呆,这坚硬的石面竟然可以被这把铜钥匙不费吹灰之力就牢牢插入。
苏菱将钥匙一转,这假山石便开始动摇着,缓缓移动起来,露出了一个豁大的缺口,粗略估计,能够两人并排进入。
姜慈看着她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不由得心中起疑,便拐着弯问道:“苏苏姑娘,你这把钥匙是从何而来?”
苏菱抬眼看了看韩玢,不知道是否当说。韩玢点了点头,苏菱便缓缓说道:“姜小大夫有所不知,我的亲生父亲是个江南的石匠,他虽说与我母亲和离,但一直是在孙大人的手下做事。其实这块如意假山石是我父亲所造,我作为他的女儿,自然是知道如何开启这石门,而且弄到一把钥匙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菱漂亮的面孔似乎带了些许得意,绯红的面颊上净是小女儿般的娇羞。
她说完,还有不放心的问道:“韩大人,您说话可要算数呢……”
韩玢点点头,“自然。”
姜慈心中丢了个白眼频频作呕,不知道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韩玢到底答应了她什么事情。
二人跟着苏菱进入这座如意状假山石,果然没有错,不仅孙府别有洞天,就连这个假山石也是别有洞天。
与之前那次误打误撞爬出来不一样的是,用这把铜钥匙进入的入口,竟然有好几条漆黑的甬道,四通八达,若非有人带路,根本就不知道选哪一条。
苏菱熟练地从石壁上拿起一根火把,用打火石点燃了起来,小声说道:“韩大人,跟紧些,千万别走岔了。”
说罢,她在这几条甬道中,选了一条极其狭窄只够一人可走的路。
甬道漆黑一片,因与外界长时间的隔离,底下甚是阴冷,地面潮湿,甚至还有一些藓苔。
姜慈不由得脚底打滑,韩玢见状伸手扶搂住了她的腰,姜慈慌乱地扶着甬道的墙站稳,生怕苏菱看出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