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不打算管人家的闲事,先前过来也是怕真闹出了人命,来了之后看见大家伙都在,自然没有她出头的道理,便心安理得的缩在人群里。
这日到了夜里竟下起了雹子,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雹子砸在房顶的砖瓦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周梨花吵醒。
她瞧外面雹子下的实在大,便对赵归说:“明日你就别进城了。”
赵归应了声,她才安心睡去。
等到天亮了,她醒来发现外面不再下雹子了,却下起了雪来。
赵归这段日子习惯早起,她起床时他已引了炭火,两只狗今日倒是没乱跑,也没扒门乱叫,守家正趴在火盆前烤火,护院则跟着赵归进进出出。
赵归搬了个凳子放到火盆边,让周梨花坐下。
随后又从框里拿碳给火盆加火,护院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也叼起一根碳往火盆里放,赵归嫌它碍事,喝了声。
护院呜咽一声,趴到它狗兄弟旁边老实烤火,不敢再添乱。
周梨花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护院顿时吐着舌头,竖起耳朵,蓄势待发要站起来。
站起来前狗眼朝赵归扫了眼,下一瞬又垂了狗脑袋,泄了力。
周梨花指着狗对赵归抱怨:“这怕不是狗,是白眼狼,你不在家时它们脾气可大着呢,便是晚开门片刻,它们便要冲我叫唤,好似欠了它们几锭银子,你在家时倒是各个装的乖乖巧巧。”
赵归未听出小妇人语气里透着玩笑意味,还当她真是因着这两只狗起了怨念吃了醋。
当下便教她:“你不够凶,你凶些,它们怕你自然便乖巧了。”
她周梨花眨眨眼,生了兴趣,请教道:“如何才能凶起来?”
她不由想起先前狗追着鸡咬,她气的恨不得将它们丢了,从此再不养狗,当时应当挺凶,两只狗却半点也没老实下来。
反观赵归,他从未被狗气到过,她还拿着木棍追着狗撵过,却从未见过赵归对两只狗动过武力,他又是如何能让狗怕他的?
却不知她这一问反倒难住了赵归。
赵归见她那柔和的眉眼,实在不知如何应答。
这时便见小妇人沉下脸来,紧紧皱着眉头,眼睛朝两只狗瞪过去。
赵归目光一深。
心中泛着痒意。
暗道:凶倒是不凶,却是勾人的紧……
两只狗是个没眼色的,将尾巴摇的更欢快了,那四只狗眼越发兴奋的转着,半点感受不到威胁,还以为女主人要与它们亲热呢。
下一瞬两只狗却忽然感受到威胁似的,各自往自己狗兄弟身上挤了挤,蔫蔫地垂下脑袋。
周梨花见此,还当自己真将狗子给镇住了,当即心情舒朗,努力皱起的眉头也下意识松散舒展开来。
第47章 回家
这场雪足足下了两日, 第三日雪停了,但地上雪还是厚厚的一层,不宜出行。
又过了两日,地上的雪融的差不多了,但路上还湿滑,他们便只能再等两日回去。
不过这两日,正巧赵归可以将从自家弄来的物件运回家去。
米都是现吃现买,自然是没有剩的,但油盐醋酱,木盆衣裳这些杂物却足足对了一车。
先运一车回去,剩下的便等着回家时一起带回去。
因着要运的东西多,赵归便请了三爷帮忙,三爷是个畅快大方的,这段日子一直将骡子车借给赵归不说,此时闻言亦是二话不说便应了。
赵归运动系回去这日,正巧遇到赵老汉找媒人去给赵雪娥提亲。
周梨花当日下午便听人说了这事儿。
听说那赵老汉是请了他嫁了隔壁村的妹子去说的媒。
别看赵老汉为人老实木讷,他妹子却是个能说会道的,还兼着给人说媒的行当。
然而大家原都以为这门亲事应是能成的,结果媒人从赵雪娥家出来,却气的不行。
大家一问才知,赵雪娥竟狮子大开口,说要六两银子的礼钱。
人家黄花大闺女也要不到六两银子的聘礼,赵雪娥倒真是敢说。
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