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带着拨云见日的力量,拂开简言之心头所有沉重,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向郁墨展开双臂。
郁墨没有丝毫迟疑,冲进他的怀里。
简言之的手臂虚虚环着她,没有将她抱实,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情.欲,他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肯定的回馈。
慕秋落后郁墨几步,来到府门外时,恰好看见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原本不想出声打扰,但别开眼睛时,慕秋注意到了简言之额头上还在隐隐渗血的伤口。
她轻咳了一声:“你来得正好,外面冷,我们先进府里吧,我命人给你包扎一下。”
闻言,郁墨从简言之怀里钻了出来:“你受伤了?”
简言之摆手:“这伤口不碍事。”
他做好了慕秋和郁墨会往下细问的准备,但直到伤口包扎完毕,慕秋和郁墨都没有问他的额头为什么会受伤、他前几天为什么都没有出现。
她们理解他的所有痛苦挣扎,也愿意尊重他的任何决定,更惊喜于他如今出现在这里。
什么都不用问,他现在出现在这里,陪着她们一起营救卫如流,这个结果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三人激动过后,心情都平复下来,慕秋将这几天的情况告诉简言之,那些曾经瞒着简言之的事情也都全盘托出。
简言之安静听完,才道:“所以我们今晚要做的事情是夜探卫府?”
“对。”慕秋推开窗,望着挂上枝梢的那轮弯月,“现在是时候行动了。”
既然是悄悄行动,要带的人自然不能太多,三人干脆没喊其他人,换好夜行衣后,赶在宵禁之前抵达卫府附近潜伏,观察起卫府的换防情况。
趴了整整一个时辰,简言之都要被冻僵了,他揉搓双手发热,边说话边哈出白雾:“四队人马,每半个时辰换防一次,防守是外松内紧,想悄无声息潜进去拿到东西,不容易啊。”
郁墨凑到简言之耳边低声说道:“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等他们再次换防的时候,我带慕秋进去,你留在外面接应我们。”
“好。”简言之干脆应道,“一切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见机行事。”
慕秋安静听着他们说话,没有出声,她在脑海里回忆着卫府的地图,试图寻找最安全的潜入撤退路线。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新的一轮换防即将到来时——
“咦?”目力最好的郁墨眺望卫府大门方向,疑惑出声,“有辆马车停在了卫府门口。”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了?”简言之疑惑道。
“看不清。”郁墨露出兴奋的笑容,“不过谁来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很多巡逻的禁卫军都跑去门口迎接那个人了。现在府里的守卫非常松散,好机会啊!”
慕秋迅速看向郁墨,郁墨会意,左手环过慕秋的腰肢,搂着她翻过墙头,稳稳站在雪地里。
她们现在位于卫府西北角,目的地是卫府早已荒废的一处柴房,那里设有机关,慕秋要找的账本就在里面。
如今是卫府防守最松散的时候,不少禁卫军都去给那位突然到来的贵人请安,慕秋和郁墨一路有惊无险,平安抵达柴房。
柴房落了锁,锁上灰尘痕迹很重。
慕秋以防万一,借着月色仔细观察锁孔,确定锁孔的灰尘分布合理,这些天没有人用任何方式开过锁进过这间柴房。
她悄悄松了口气,从袖口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铁丝,轻松撬开门锁,郁墨闪身进去,慕秋将门锁还原一番,确定不仔细看没有人能看出这个门锁的异常后,方才跟着入内。
柴房里没有点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郁墨有武功在身,勉勉强强能看清一些东西。慕秋倒是完全看不清,不过她早就已经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刻在脑海里,摸着黑也能准确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
她走到了一处角落,轻手轻脚搬开堆放在上面的柴火,郁墨跟着过来帮忙。
因为不能发出太大动静,两人动作很轻,效率自然高不到哪里去,搬了好一会儿,那块地砖才完全露了出来。
慕秋挪开地砖,露出里面的机关。
按照左五右一的方式转动机关,很快,灶台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声。
郁墨走到灶台旁边,往里一摸。
摸到一手灰之余,也找到了机关匣子。
东西到手,郁墨用气音提醒:“拿到了,我们走。”说罢,郁墨率先走出柴房门口,确定四下无人,才让慕秋出来。
慕秋简单复原好门锁,跟着郁墨原路返回。
可惜,在离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就在两人快要刚离开柴房不远时,从远处迎面走来一队禁卫军。
郁墨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便迅速拉着慕秋缩回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