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芙儿忽然跪起身子,撑着栏杆骤然甩手。
就那么一个小石子竟然哗啦啦地掀起来老高的水花,可见她用了多足的力气。
“啧,又没打着!”
又?
陈虔勾唇笑了笑,合着她在这不是赏景的,这是来打鱼的?!
陈虔缓步走进水榭中,白芙儿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回头,一见陈虔吓得急忙从长凳上起来,低头朝外走去。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她真是怕了跟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站在水边了,就连朱潇潇说要陪她都被她支开了,现在又怎么会和陈虔在一块站着。
“潋潋!”陈虔大步追上她。“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白芙儿:“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她敷衍得答着,只教陈虔不知如何接话了。
“那日的事情只是意外。”陈虔说着自己也有些心虚。
上午还信誓旦旦不再祸害人家姑娘,可一听小厮说侯府吓得把她定给旁人了,他还是急了。刚才一见她还那般躲着自己,不知怎么的,陈虔竟然觉得她也只是怕了克妻的传言,也并不是多不喜欢他。
“潋潋也怕我了么?”
白芙儿眉头微蹙,“我不怕!”见陈虔面露喜色正要说什么,她继续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克也克不到我。”
朱潇潇走进水榭,将白芙儿护在身后,冷眼看向陈虔,“陈大少爷,我姐姐你也见到了,歉你也道了,请你走吧。”
陈虔不知道,朱潇潇是怕他毛毛躁躁伤了自家姐姐腹中的孩子,可落在陈虔眼里分明就是侯府都在防他啊!
克妻!克妻!克妻!
难道克妻就连和喜欢的女人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礼数都顾不周全便匆匆嫁女,几句流言便将侯府吓成这样?”
正气头上,陈虔说的话不好听,说完了他自己也后悔了。
朱潇潇抿唇不语,她不善与人争论做了个手势示意下人送客。
既然撕破了脸,陈虔也不管自己在白芙儿心里落得什么模样。
他定定看*向白芙儿说:“能嫁给宋青斐你很开心么?”
陈虔冷笑着,“你知道他为何偏爱你么?”
听着陈虔连续的质问,白芙儿以为他也要告诉自己宋太医就是看上侯府的门户那套说辞便闭嘴一句也没说。
陈虔:“你以为他多看重你么?他不过是看重你是他一手养成的称心之作罢了!”
白芙儿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陈虔。
“他从来不亲近女人,一开始也没当你是女子才让你近身的,他养着你,从里到外掌握你每一处,让你按照他的心意变化。
你当他喜欢的是你么?他只是抗不住天性想要亲近女人却又害怕,于是就找一个心思纯净的自己养着,不过是恰好他养了你而已!”
老侯爷能查到宋青斐的家事,陈虔有心也能查到,他打探的更加细碎,如今说出这样话五分真五分假,有他自己的猜测,更有他的挑唆。
“才不是!”白芙儿冷声反驳。
陈虔得意地哼笑一声,“你敢不敢与我打赌,我再送一个比你那时还单纯的女子给他,你且看他能不能熬过三个月!”
白芙儿此刻终于知道暴跳如雷这四个字是形容什么的了!
“你放屁!”她愤然从朱潇潇身后冒出头。“你怎么这么无聊啊你!管好你自己吧!”
“你能找到单纯的,还不如滚去找个命硬的!免得又被你克死!”
陈虔目眦欲裂,他话说得这么难听,白芙儿生气归生气,却不见一分迟疑,嘴上也不闲着怼起人来劲头十足。
只听白芙儿继续说道:“你克死了三个啦!还要继续祸害别人吗?你知道以为自己要被淹死时多绝望么?你知道你妹妹在水里差点送走我妹妹么?”
“你说我便是!莫要扯上阿月!”陈虔也是个护短的,定然不能容忍白芙儿如此说陈月。
朱潇潇瞄了眼不远处梦远派来的小丫鬟,急忙拦住白芙儿。
能拦住就奇了怪了!
白芙儿吃了炮仗一样,心知自己踩上了陈虔的痛处,偏就要可着那处一个劲踩。
“你妹妹在水里跟着了魔一样抓着我妹妹,劲头大的!我推都推不开,你以为我想救她啊!我当时恨不得把她按死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