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皱眉,已有不耐,“你有什么事吗?”
每回,盛清宁都要从她的屋子里带些什么东西走才痛快。估计这次也不例外。
算了,就让他拿吧。
还是个小孩呢,脾气大。
盛清宁被他问住,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有段时间未见哥哥,心里竟然有些想念。
也不能怪他,软弱无能的兄长还有张能叫人神魂颠倒的脸。
盛清宁:“没事,哥哥养好身体要紧。”
盛皎月说:“我知道了。”
盛清宁临走前,踌躇半晌,抿了抿唇还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顾青林不是良配,你让皎月姐姐日后防着他些,婚约既然不可作废,日后若是在侯府受了欺负,大可自请和离。”
虽然他不曾见过这个姐姐。
既然来都来了。
还是提醒一句。
盛皎月有些诧异,“我会帮你转告。”
盛清宁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步子,回过身:“太子也不是我们能用心眼戏耍的人,你自己掂量着点。”
“我知道。”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盛清宁气鼓鼓来,又气鼓鼓的离开。
盛皎月摇头叹气,搞不懂情绪多变的弟弟,不过这位弟弟年纪虽然不大,十六七岁,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家私下同三夫人在打听他的婚事。
—
盛皎月休沐的最后一天,被顾青林威逼利诱请出了府邸。
顾青林原本是要带她去湖心亭的画舫赏夜景,却被江桓横插了一脚。
江桓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眉头紧皱,一声不吭给自己灌了几杯酒。
顾青林看向他身侧坐着的裴琅,问道:“他怎么了?”
裴琅摊手,“不知道。”
江桓在围猎场附近的村落寻人,特意打听有没有不能说话的小孤女,哑巴倒是有几个,但都是男子。孤女也有,只是也都成了家。
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江桓不甘心,但是将方圆十里的人家都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闷闷不乐,心神不宁。
画舫被他们包了下来,弹琴唱曲的姑娘们被安排在二楼。
天色刚暗,湖面漆黑。
画舫的船头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烛火明亮。
盛皎月原本被迫坐在顾青林身边,顾青林只准让她喝水,偷偷在小桌底下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和她说着小话,“晚点就带你走。”
盛皎月抽出手指,“我想回家。”
顾青林听见了也装没有听见,他提醒她说:“等月底我母亲就会去盛府和你母亲商量婚期,特意找大师算过日子,最好是下个月的二十。”
这回轮到盛皎月不说话了。
顾青林太知道怎么拿话堵她,看她吃瘪生着闷气的样子,忍俊不禁,爱不释手。
裴琅抚掌,画舫的怜人抱着琵琶缓缓走了出来。
还有几位模样极漂亮的姑娘,一般不待客。
卫璟坐在主位,眼神漫不经心扫过坐在末端,竭力降低存在感的少女,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明明她穿着男装也漂亮的要命,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怜人红着脸坐在几位爷的身旁,斟茶倒酒。
太子那双翻云覆雨的手漫不经心朝盛皎月的方向指了过去,似笑非笑:“你们两个过去伺候她。”
怜人发怔,一时没看清男人指的是谁。
卫璟唇角微翘:“长得最好看的那位小公子。”
他缓缓吐字:“好好伺候,事无巨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