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的卢
时间:2022-03-09 08:09:56

  看着妹妹们和母亲坐在窗边,讨论着帕子上的花样,她觉得竹纹好看,母亲却觉得太素,马上要成婚,还是喜庆的花样更为吉利。

  阳光正好晒着床边,将她们的面庞晒得暖融融的。

  绣好了帕子,还有贴身穿在里面的肚兜。

  都是用新买来的红色绸缎做的。

  盛夫人能为女儿做的不多,往后她入了宫,都难再见上一面。

  都说后宫深似海,将来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太后对盛家恨之入骨,保不准要在宫里给她难堪。

  而新帝,似乎也并不打算重用她的父亲。反倒是三房的盛清宁在朝堂上混的越发如鱼得水,颇有青云直上之势。

  三房和大房,这些年也没有多深厚的情谊。

  以前盛清宁就和她不对头,这个姐姐进了宫,以后有什么事情要他这个弟弟帮忙,怕也是指望不上的。

  盛夫人越想越觉得忧心忡忡,还是不想了。

  她重新打起精神,将还悠闲自在吃着糕点的女儿唤到自己的身边,“你还有心思吃糕呢?过来看看这个鸳鸯交颈好不好看。”

  盛皎月低头,认认真真瞧了眼,绸缎上用细线交织的图案栩栩如生,“好看的。”

  盛夫人抿唇笑了笑,心里高兴了几分。随即她又问道:“你想不想学?”

  在宫里,说到底还是得看皇帝的脸色。

  帝王虽是她的丈夫,想来不会同寻常夫妻如此恩爱。

  盛夫人怕女儿在宫里受委屈,娘家人帮不上什么忙,真受了欺负娘家人也无法帮她出气撑腰。

  只盼着新帝能对她好点,看在相识多年的面上,好好待她。

  盛皎月茫然:“母亲,我为何要学?”

  她自幼受尽了委屈,盛夫人从来都舍不得逼她做不情愿的事情,若是嫁的白丁布衣之家,自然不需要她学这些。

  偏偏她要嫁的是这世上身份最尊贵的男人。

  “为你日后的夫婿绣两张帕子也是好的。”

  “不用的。”盛皎月看着她的母亲,认真地说:“他什么都不缺。”

  宫里什么都有。

  要她做针线活,真是难为她了。

  盛皎月以前闲来无事也曾经拿起过针线,试着穿针引线,还没绣出个什么能看的东西,手指头就不知道被戳了多少针。

  疼都疼死了。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去动针线盒。

  就像她盘不好发髻,穿不好繁杂的裙子,是一个道理。

  她不会做针线活。

  不会就是不会。

  如果卫璟一定想要她绣的帕子,她可以去买几个漂亮的小手帕,装作是自己绣的。

  盛夫人拿她没办法,“你不想学就算了。”

  这孩子确实被他们养的不食人间烟火了些,女孩儿娇贵精细点,总归没错。

  盛夫人忍不住又问:“上回让你看食谱你可曾看了?”

  盛皎月如实摇了摇头:“没有。”

  她又点头,“也不是没看,看过也学不会。”

  盛夫人彻底打消了让她去学着做些日后能讨好帝王的事情,她只要不出错就好。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叫她学着炖两个汤,也是有些为难人。

  外头韶光正艳,阳光绚烂暖热。

  盛夫人打从骨子里心疼女儿,攥紧了她的双手,舍不得松开,她动了动嘴角,缓声慢吞吞地说:“陛下正值壮年,性格颇为清冷,你不要万事都忍,若身子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盛夫人当初见过新帝抱着女儿的“尸体”发疯的样子,眼底阴晦的癫狂让她觉得胆颤心惊。动起真格,够让人喝上一壶。

  新帝看着消瘦,那双手臂力气不小,提着剑的时候杀气四溢,青色筋脉若隐若现。

  女儿身板瘦弱,吃不消男人的磋磨。如果一直忍着不说,吃苦受罪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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