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的卢
时间:2022-03-09 08:09:56

  顾青林端起面前的茶杯,不急不缓嘬了口茶,“江大人倒也没说错。我被他害得也吃过不少板子。”

  世子睚眦必报,相当记仇。又是个容不下眼中钉的性情,但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盛清越,想来确实难受。

  顾青林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慢悠悠开口:“但是不急,总有机会。”

  —

  过了两盏茶的时辰,江桓和顾青林起身告辞。

  卫璟没有多留,应声让两个人回去。

  江桓的腿刚迈出书房,抬眸瞧见亭中正悠闲自在饮茶的少年,眼底兀自一沉,嘴角噙着淡漠的冷笑,脚底的步子掉了个方向,悄声无息朝他走了过去。

  少年仪态极好,腰板挺拔直立,眉目精致,面无瑕疵,淡淡拢起的眉心好似遇见了烦心事,哪怕是蹙眉,在微风和日光的照拂下,好似姣姣芙蕖。

  “盛公子,天气既然冷,怎么还一直在外吹风?”

  盛皎月听见他的声音都觉一阵头皮发麻,原因无他,江桓脾气太差了。

  她此生见过最粗暴的男子当属江桓。

  母亲是少阳长公主,自小就是霸王,谁都惹不起。不仅带头将她踢进过湖里,还掐着她的脖子讥讽过她不中用。

  家里的妹妹们曾经在江桓春风得意马蹄疾时的光彩,见回家后提起状元郎骑马游街,个个面红耳赤,将他描述的宛若天上谪仙。

  盛皎月当时听了半点都不信,心里想说这是他装出来的假面。

  其实他是个暴力狂,才不是什么温柔书生。

  盛皎月识相,既然江桓讨厌她,她就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去招惹他的不痛快。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寻上门来,又是要找什么麻烦。

  盛皎月声音淡淡,敷衍说了两个字:“胸闷。”

  江桓轻笑:“你这身子骨毛病真多。”

  盛皎月沉默,面对有意挑刺的人,说什么都是错。

  只盼着江桓自言自语出了气,就能赶紧离开。

  江桓瞥了眼湖面,天气严寒,湖里结了层厚厚的冰。他深觉遗憾,既然如此,只能等天气暖和,再请盛清越去水里泡泡。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水性有没有长进。

  江桓又想起他被从水里捞出时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灿烂日光照射下的水润面庞越晒越白,颤抖着被牙齿咬的泛红的唇角,湿衣裳紧贴着的骨头肉,叫他想起来都觉得血液升温。

  男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江桓甚至对他笑了笑,“盛公子可千万养好身体。”

  盛皎月瞧见他嘴角带笑,心中怪异但没有多想,舒了口气,“嗯,江大人也是。”

  江桓离开之后,她心头那股仿佛被湿滑粘腻毒蛇缠上的气息才渐渐消失。

  盛皎月如今只头疼自己还要在东宫住多久。

  时间长了,难免不会露馅。

  都道常在湖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话也没错,凡事都得万分小心才稳妥。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上辈子太子是何时发现她的女儿身,又是如何察觉到的不对。

  亏她还自以为瞒天过海那么多年,谁知新帝登基头件事就是找她一笔笔清算旧账。

  最重的那笔,自然是她用假身份欺瞒多年。

  盛皎月没有觉得新帝有多喜欢自己。

  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若真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不该是他们后来那般。

  你不情我不愿。

  卫璟看她比看管牢狱重犯还要严格,真的就差拿镣铐将她锁起来。

  在盛皎月的记忆中,寝殿龙床上的那段回忆最为不堪。

  暗无天日,昏昏沉沉。

  被折腾到清醒的时辰都不剩多少。

  卫璟喜怒无常,脾气也不大好。她总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就招来他的惩罚。

  不肯选封妃的封号,就被他关在殿内足足半个月,逼她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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