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心中还很惊诧,以为今夜邢坤不用在东宫当值,她与邢坤也不大熟,乍然碰见好半晌都无话可说。
正准备出声寒暄,邢坤做了个请的手势,“盛公子,殿下在对面酒楼等你。”
盛皎月心生诧异,条件反射捏紧手指,讪讪地问:“等我?”
她觉得自己好生倒霉,太子几个月也不见得有兴致去酒楼做客,许久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偏叫才在他面前撒了谎的她碰见,还被逮了个正着。
灯下照着她的脸,仿佛被干净的日光晒过,底色透白。
邢坤维持冷脸,“还请盛公子不要磨蹭。”
每次请他,都有借口要说。
叽叽歪歪,许多废话。浪费时辰,还似是故意装相。
盛皎月欲张嘴解释,被邢坤打断了话茬,“殿下存着气,盛公子还是识相点。”
至于为什么有气,他心里应当清楚。
直到她被带到太子面前,脑袋还是懵懂。
厢房窗边临街,开了半扇隔窗。灯盏摇曳的烛火照着男人清冷疏离的身影,他的身躯仿佛被光影西吞噬,气息扑来,似冷冷寒潮席卷。
卫璟掀起眼皮,盯着少年的脸,微抿的嘴角,纤瘦的轮廓线条,面上皮肉白皙,颈间和耳后的软肉还有羞涩的印记,抹开薄薄的红色。
男人无声打量,敛起嘴角半笑的弧度,伸出手一把将神色恍惚的少年摁在窗边。
他的手指细长,骨骼明显,触感偏硬,淡定探到他腰间,摸到玉簪后迟迟未动。
卫璟弯腰附身在少年耳边,气息冰冷,颇为嘲弄,“盛公子,都不举了还想着女人呐。”
第20章 千娇百媚大美人
她的后腰被抵在窗边木橼,前胸几乎贴着男人的胸膛,她不自觉弓了弓背,往后瑟缩两下。
薄雾般冷冽的寒气包围了她,冷湿的气息扫过她的耳蜗,一阵酥麻。
盛皎月绷直背脊,脑中那根琴弦也绷的紧紧。
男人嘲弄讥讽的话一字一字往她脑海里钻,后知后觉听清楚这句话,白雪无瑕的精致面庞逐渐腾起暖热的绯色,她装傻充愣,支支吾吾,“我没有。”
卫璟稍一垂眸就能欣赏到他薄红细腻的脸庞,含着淡淡的羞怯,眼睛里被逼问出潋滟水光。
他啧了声,搭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起伏不定的语气,淡漠发问:“没有什么?”
盛皎月觉得他靠的实在太近,姿势暧昧,不应该出现在两个男人身上,她往后躲了躲,解释苍白无力,咬着牙说出那几个字,“没有想女人。”
耳边划破一声低沉的嗤笑。
卫璟的手指探入少年的腰带里,心道这人的腰摸起来比看上去还要纤瘦,软软的,倒不像个男人。
转念又想,也是,他都不举了也算不得男人。
卫璟轻松抽出他藏腰带里的玉簪,攥在手中,低头端详片刻就挪开了眼。
盛皎月大惊失色,没想到太子会如此蛮横无理,她被吓坏了,白着脸捂着腰腹,唇瓣哆哆嗦嗦,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卫璟霸道将玉簪收起,“还说没想女人?送给你院里的小通房?”
盛皎月气急也咬人,冷冷道:“与殿下无关。”
卫璟的眉梢也冷了冷,眼底寒冰似铁,为了个小通房的簪子给他摆脸色?看着还真就生气了。
男人冷笑了声,气性颇大,冷眸看着他出言嘲讽,“小通房在你那儿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若真喜欢人家就该放她走。”
盛皎月咬紧齿关,还是不想和太子说话。
卫璟看着他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恼火更甚,“你那不中用的玩意何必耽误她。”
盛皎月又气又羞,伸出手去:“还请殿下将玉簪还我。”
卫璟丝毫没有要还给他的打算,懒洋洋瞥他一眼,轻扯嘴角,“再说吧。”
盛皎月心中清楚这根簪子多半是要不回来了,她还是有点心痛,五十两银子对她来说不是笔小数目,何况她真的还挺喜欢这根簪子。
卫璟看清他眼中的不舍,更不可能还给他。
男人终于松开手放过了她的腰,她得了空隙立刻便从窗边溜至一旁。
卫璟稍整衣裳,看也没看他,冷冷淡淡的语气说:“跟我过来。”
盛皎月气的想跺脚,她难得有机会出来逛街,兴致就这样被他败坏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