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的卢
时间:2022-03-09 08:09:56

  盛皎月听见这话反倒一阵轻松,眉间笼罩的愁绪渐次消减,舒服展平,轻松说道:“不必,我自己来。”

  顾青林挑眉,也知道她为何是如临大敌的防备姿态。

  他作出满不在乎的冷淡模样,“随便。”

  干净整洁的新衣裳整整齐齐叠放在拔步床外的柜子前,盛皎月等了半晌,世子爷好像依旧不打算离开,她无奈出声:“世子,你去忙你的,我已经没事了。”

  顾青林仔细盯着她分寸神色,讨好人时表情更软,似乎是习惯用漂亮脸蛋来骗人,他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怪异的感受,潜意识里不太想走。

  他拖着懒洋洋的腔调:“我不忙。”

  盛皎月像换衣裳,湿哒哒的衣服粘着肌肤,湖水又不太干净,她这人有很讲究的洁癖,难受的要命,不经意露出纤柔委屈的神情。

  顾青林觉着她皱着眉委屈巴巴的样子也好看,像只高贵但是落魄了的猫儿,不喜欢理人又不得不撒娇卖乖。

  他气定神闲道:“都是男人,盛兄不必羞涩,你有的我也有。”

  盛皎月气到想咬人,她板正小脸,抿直嘴角不说话。

  顾青林没想真的惹恼她,点到即止,侧殿的门忽然被人粗鲁踢开,面无表情的江桓从外面闯进来,并未让人通传,一声招呼都不打。

  黑衣青年脸上覆满荆棘冷瑟的戾气,拧着锋利的眉头,繁复衣袖上带着幽寂的冷香,神情相当不耐,目光触及床榻上已经清醒了的少年,来时的恼怒才好上些许,不过吐出的话语还是硬邦邦的戳人,“换身衣裳要这么久?”

  顾青林说:“还没换。”

  江桓看见少年怕的往后缩了下的样子,刚吹散的火气莫名被点燃,折磨的他心头难受,却又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他冷着脸,“我们出去。”

  江桓知道盛清越对他的身材是自卑的,不太愿意让外人瞧见。

  顾青林:“嗯。”

  盛皎月关好房门,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裳,用巾布揉擦湿润的发丝,头发半干微湿才走出偏殿。

  殿外阳光正烈。晌午的日头竟然有些毒辣。

  身量修长的男人站在廊下,顾青林心不在焉,江桓和他说着话,他也没有仔细听,敷衍搭了两声,满脑子还是少女软白的身躯,和那若有似无的幽香。

  江桓不高兴的问:“你怎么魂不守舍?”

  顾青林弯眸笑了笑,“想一些事情。”

  江桓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心中正很烦躁,其实看见少年在水里扑棱挣扎,他就后悔了。碍于面子不好道歉,又恨恨的想,盛清越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长得好就罢了,偏偏要用那张脸装文弱四处骗人!

  他才不是三公主那种蠢货。

  被他的美貌迷得团团转,像个傻子!

  不过盛清越那样怕他,也真让他心生不满。胆小如鼠,不争气的东西。

  江桓又联想到他远方的叔伯曾经养在后院里的脔.宠,是个长得很清秀乖巧的少年,十六七岁,皮肤很白,仿佛柔弱不能自理。

  他见了一次就作呕。

  叔伯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己不过是图个新鲜。

  江桓依然觉得恶心,但是想到若那个人是盛清越,好像又没有那么恶心。

  他烦得很,不肯继续在宫里待着,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盛清越怕就怕他,讨厌就讨厌他,反正他不喜欢他。

  今后也不可能和盛家有多好的关系。

  若表哥顺利登基,盛家这个同太子党作对的家族迟早要覆灭,届时盛清越最好自求多福,得亏他是男子,日后盛家真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他也不用被充入教司坊,受人折辱。

  —

  太子迟迟未归。

  前朝遗孤在襄阳一带起事,杀害了不少人命。太子领了三千精兵,花了好些天才将前朝余孽斩尽杀绝。事情办完,离过年不到两天。

  盛皎月趁着太子不在东宫,回了一趟盛家。

  盛暄恰巧有事要同儿子交代,“你小时候有桩亲事。”

  盛皎月怔了怔,“我的?”

  不是她哥哥的吗?

  盛暄定定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略有些沉,“嗯。你还没出生就定好的婚事。”

  恩师的儿子同盛暄是至交好友,少时同窗,哪怕到今日也未曾断了联络,每年都有往来。

  当年两人的妻子差不多的月份怀有身孕,若都是儿子或都是女儿,婚事便算了,若是异性,便定下婚约,结为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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