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起身,残影一闪,人便进了西山,再无踪迹。
“‘剑宗金玉’,诚不欺我。”陈颐赞道。
“师兄确实很厉害。”桑萦看着岑行玉轻声说道。
“萦萦也很厉害。”
陈颐一笑,偏过头注视着她说道。
“我离师兄还差得远。”
桑萦纤细手指抚过面前桌上师父传给她的软剑,抿唇道。
岑行玉缓了缓,径直越过陆庭深,来到桑萦面前。
“师妹,走吧,回房间收拾下,我们先离开这里。”
桑萦点头,起身便要离开。
“江成,清点一下,我们也该回宫了。”陈颐悠悠起身,吩咐着江成,也往院中走。
桑萦默默加快了脚步,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她其实随身的东西不多,重要的物事都随身带在身上。
回房间换了身自己的衣衫,她赴宴时穿得那身婢女的衣裙已经破了,没法继续穿。
收拾差不多了,她蓦地拿起妆镜前的一盒胭脂。
这个是当日在浣溪镇上的胭脂铺子里,陈颐给她挑的,绕是明知当日是做戏,她还是将那胭脂盒子装进自己的行囊。
*
“师兄,昨夜多谢了。”桑萦随着岑行玉往山庄外走,笑着对他说道。
“都是同门,有什么可谢的。”岑行玉也笑了,摆摆手不大在意地应她。
“师兄,后山天池底下有什么?”想到那方诡异的天池,桑萦皱眉问。
“我下水探过,只是这天池比在上面看要深得多,也不知道水下是什么。”岑行玉低声说。
连师兄也不知道。
桑萦虽仍有疑惑,却也别无他法。
眼看要出这浣溪山庄的大门,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阻碍,桑萦有些惊奇。
“陆庭深竟然都不拦我们?”
提到陆庭深,岑行玉冷笑一声。
“他费尽心思组这同盟,如今那些人被魔教那个叫苍溪的重伤,他的那些护卫又被太子的人控制下了,正焦头烂额呢,哪还有精力管我们如何。”
说到这,岑行玉也正了神色,望向桑萦。
“师妹,你同太子是一同进的山庄?”
“嗯,他说山庄与我们有宿怨,我单独来,只怕也没法进来。”
“那当日登船,你可看到太子带了亲兵护卫?”
“没有,只有十几人,还都是随行的婢女。”
岑行玉沉吟不语。
他这一问,桑萦也觉出不对。
陈颐连护卫都只带了一个江成,哪来的人控制住山庄的守卫?
说话间便到了码头。
此处凭船渡海也要小半个时辰,这码头空荡荡,连个船都没有,桑萦望向岑行玉,有点不明所以。
岑行玉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的船呢?
“嗯?两位还没走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桑萦回身,瞧见陈颐朝这边走来。
“这便要走了。”岑行玉不欲与他多说。
“这也没船,两位打算如何离开?”陈颐打量四周,转而问道。
陈颐这话可是真把给岑行玉问住了。
他来时自然有船,今日早些时候,他也来看过,船也停在这里。
八成是便宜了魔教的那个苍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