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因对外宣称是双生子,所以及笄礼也办在一起。
她说着忽然想起来,问二人道:“今日吉服是不是送过来了?试着还合身吗?”
枝枝下意识点了点头:“吉服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对面的纪姝在听到她的话后,却像是泄了气般,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她是对吉服有些不满意的,可听见枝枝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闭上了嘴。
许氏注意到她的动静,知道她养尊处优惯了,眼光向来挑剔,便安慰道:“无碍,姝儿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让绣娘改就是。”
纪姝听到许氏这句话后,才又恢复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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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纪家的欢声笑语,太极殿就肃穆了些。
高耸的台阶之下,学子们身穿蓝色直裰的学子立在殿下,昨日他们们已经参加了殿试,此刻正等待着考官读判考卷,圣上亲自传见前十位。
虽说会试已过,如今的殿试并没有中不中之说,但只有一甲三人才会立即授职,其他二三甲还需经过考核,才能择优进入翰林院为庶吉士。
所以在此等庄严肃穆的环境之下,学子们等的也是十分焦心,纷纷小心翼翼交头接耳起来。
唯有谢翼插袖立于其中,一片沉默寡言之色,他也是这群学子中最年轻的一个,很是惹人注目。
与此同时,太极殿内的皇上,正翻阅着臣子批阅过的前十位考生的答卷。
此次殿试的考题和往常不太一样,试题十分刁钻,更有些问题分别是在磨难人,所以考生们交上来的考卷,结果也大多不尽让人满意。
考生们习惯了循规蹈矩答题,此次试题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大家纷纷求稳,写出来的答案也多是模棱两可。
然当今圣上最不喜这等陈旧迂腐,几张考卷翻阅过去,也多是皱眉叹气,并不十分满意。
大臣们也知晓圣上之意,都垂目敛眸不敢多言。
就在此时,圣上突然翻到一张与众不同的考卷,这张考卷上的字就写的与旁人不同,旁人的考卷字体多为方正沉稳的馆阁体,而此人的一手字体却极其飘逸遒劲,那力度似乎都能穿透纸张。
字如其人。圣上好奇之下,也不禁顺着他的字迹看下去。
没料到这一眼下去后,圣上的神情却是眼前一亮,这位考生和旁人的思路很是不同,答案初初看来有几分清奇,细细思来却又有几分道理,虽然看起来有些剑走偏锋,但也不是毫无理由。
至少与旁人那般循规求稳的方式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很亮眼了。
臣子里,翰林院的大学士第一个站出来,禀手道:“皇上,依微臣看,这位考生的思路是非常有想法的,分析问题的角度也很独特。”
皇上赞赏地点了点头,却不想又有另一臣子站出来,否定道:“依臣看,此人不过是想以此方式故弄玄虚,引人注目,真才实学倒是没多少。”
也有人附和:“这考卷的答案虽然看着有几分道理,但是仔细思量却也有很多漏洞,听说这位考生的年龄未及弱冠,想来还是需要多历练几年方可。”
“未及弱冠?”皇上听到此话却是起了兴致,往年能走到这一步的学子多是考过无数次,大多都到了而立之年,这未及弱冠的倒是少有。
他合上考卷,道:“一会传进来朕见见。”
殿试之上,能够被圣上亲自卿点传召的,都是一甲三名和二甲七名,换言之,皇上要传见谢翼,就代表他至少已经进了前十。
学子们是根据考卷的顺序依次进来面圣的。
谢翼被传进来时,皇上已经面见了九人,方才那些的确都是历经过无数次科考,已经年纪不小的考生,谢翼这陡然一进来,的确让殿内生出些光亮。
他虽然只穿着简单的蓝色直裰,气质却清贵傲然,挺立的身子站立如松,一张俊朗的面容更是沉稳大方,他不卑不亢地跪了下去:“考生谢敬辞参见皇上。”
圣上不动声色地点头微笑,小小年纪能有这番胆识已是难得,他叫了起后又随意考察谢翼几个问题,谢翼都能如常应答。
皇上的微笑更深,殿内的臣子见此情形,都猜测此人怕是要一甲前三的名次了。
皇上却眯起眼睛,仔细盯了他一刻,忽然问道:“你本名谢翼?怎么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像是从哪里听过这名字似的,按理说不应该,此人是南方人士,此前并未入京过,皇上更不可能听说过她。
谢翼却是淡淡笑了笑,道:“佑元五年十月,朝廷士兵羁押皖南罪犯进京,途径东吴县鸡鸣村附近时却差点逃走……”
他说的时间地点和事件都十分详细,皇上几乎是立刻想起来,当初那个罪犯被侍卫押送回京后,那侍卫领兵立刻来找他请罪,说是途中差点失职让犯人逃走了,幸亏是附近的村民帮忙抓了回来。
皇上立刻猜测道:“那犯人是你抓的,对不对?朕还记得当初赏了好些金银珠宝。”
谢翼点了点头:“不止草民,还有草民的另一个朋友,此事是我们二人一同所为,并不是草民一个人的功劳。”
皇上听着他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让他退出去了。
待到这些考生面见完毕,皇上开始与臣子商议着前三甲的名次,翰林院的大学士道:“方才那位谢学子,才学深厚,容貌更是清绝,臣以为,最是符合容貌无双探花郎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