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守在她身侧,安静地像是完全不存在。
简云瑶抬手揉揉眉心。
她现在心情不佳。可这样的动作没能缓和她的情绪。
只要思绪牵扯到和这信上事有关的事情,那一滴泪就在她眼前滴下。
傅朝朝,她心中念这个名字。
和大夏多数男子一样,叠字为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此刻却有些其他的意味混迹在其中。
简云瑶感到不适,
泪滴在了他的袖子上,染深了一小片布料,也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他哭了。”静谧之中,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简繁抬了下头,视线缓缓移动到简云瑶身上。
简云瑶感受到她的气息变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你信他吗?”
简繁说:“寨主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简云瑶轻轻侧头:“你偏向他。”
当时这屋子里只有两主两仆。
傅朝朝不懂武艺,其他的三人都是当世高手。
简繁暗自提醒傅执喜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简云瑶的眼睛。
她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
“属下只偏向寨主。”
言下之意,是简云瑶相信了。
“他没有骗人。”简云瑶撑着头,姿势随意,眼神很认真。
“是我太武断了。”
简繁却道:“寨主怀疑也是有理由的。”
简云瑶侧脸看向她,简繁站在阴影与光线交际的地方,表情模糊。
“你倒是。”她站了起来,“好人坏人都让我做了不是?”
说罢,便绕过书案。
“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走走。”
简繁领命,没有跟上。
但她知道简云瑶要去何处。
-
云瑶那天晚上还是和平日一样,来到了傅朝朝的居所外。
她站在门口,看着屋内传来的浅橘色灯火,屋内两人的影子倒映在窗纸上。
她听到屋里两人的交谈。
“走线走错了。”傅朝朝又一次看着阿喜,“拿过来。”
“公子,你已经帮我拆了三次了。”傅执喜递过手里的荷包,“要不就算了吧?我学不会。”
“胡说八道。”傅朝朝接过荷包,对着烛火看了看阿喜的绣品,他已经错了好几步,丝线与丝线之间交错叠压,结成一个小疙瘩。
“这步就错了。”傅朝朝指着其中一针,“怪不得乱七八糟的。这种绣活,你以后许了人家会被嫌弃的。”
“阿喜不许人家,就一直陪着公子。”傅执喜看着傅朝朝一字一句认真道。
末了,怕是傅朝朝不相信一样,他又认真强调一次。
傅朝朝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荷包,捏了捏丝滑的锦缎。其实那话他也不喜欢听,他的绣活也很一般。都怪简云瑶,弄得他情绪不好,非要做这些事情让自己平静。
拉着阿喜说教他绣荷包,绣什么荷包,这是男子送给心仪女子的定情信物,他才不要。
阿喜以后要跟着他,也不要。
傅朝朝把那完全没有荷包样子的荷包丢在地上,终于恢复了点点本性,十分嫌弃地开口:“公子我也不喜欢这破烂玩意儿。不绣了,浪费时间。走,公子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听到吃食,阿喜的视线转到桌子上的食盒。
傅朝朝摆正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