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我自己选的，能保住这条命退隐生活，这份选择也不错。」
我破涕为笑，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我们坐在一起，挨的很近，空气里弥漫的檀香气促使着我们内心迸发出的另一种种子，说不清道不明，暧昧的难以言说，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想去靠近他。
第10章 10章 名正言顺
待我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我一回头发现李简就睡在我旁边，他的气息平稳安静，大约是习武之人的敏感，我的动静让他也从浅眠里醒来。
许是晨间的第一声，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醒了？」
「啊……嗯……」
我尴尬的不敢动，想到夜里的种种行为羞愧难当。昨晚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是上个药最后楞是上到了床上，这一夜旖旎春情风光无限，直叫人难以不回味。
想来我们夫妻一场，成亲小半年却第一次拥有夫妻之实，虽说这是正常的，但最开始我两互不对眼能同屋共眠实属不易，现在稀里糊涂就睡到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事情已经发生，我的身体没有抗拒他，说明心里已经接受李简了？
印象中，似乎是我主动的比较多，李简也没有拒绝我，昨晚在烛光下我们神情都太过迷离，只能说我们昨天都动了情，身体诚实的接受了对方。
一切发生的突然又暧昧，错乱的记忆里我记得李简很温柔，并没有行军后的粗鲁，就像中毒一般沉沦于极致的快乐之中。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说着他便要起身，我见他起来，我也跟着蹭的一下起身，但□□的隐隐作痛终归让我又躺回了床上。
「你在急什么，我只是去上早朝。」
他表现的如此淡定自若，我岂能太像个愣头青，只依偎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为妻只是要帮王爷你更衣。」
「你之前也没帮我更过。」他好笑的看着我，似乎对我这个借口并不介意，「还是休息吧，我会吩咐云娘给你准备早饭。」
摸不透摸不透，李简这个人真是摸不透，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明明是两个互不顺眼的人，怎么就忽然有了情？而李简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也摸不透，最后索性也不再想，得过且过。
转眼已经到了小年，宫里宫外都张灯结彩红红火火，我想着豫王府不能总这样冷清，便张罗管家一起将府里稍稍布置了一下，想着过年便给家里的家丁丫头都涨了工钱，小伙计们倒是一个个都很高兴，我也高兴。
李简看我忙里忙外也乐得清闲，快过年这段时间他除了早朝也没去别的地方，我心里还在琢磨，难道太子没拉着他一起查案子吗？
自从我两的关系微妙变好，顺理成章的他就将家里的账本和琐事都交给了我。都说成了亲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也真是不少，他一没有质问我的能力二也没有表现出不信任，我也没有拒绝他，夫妻两个共同分担事务也是情理之中，好在有老管家祥叔在帮衬着。
就是可怜了我那些的泥人自那之后就很少再去捏了。
那件事发生后我们就默认的睡在了一起，李简也终于不再每天去挤那张可怜的小榻，慢慢我也习惯了他睡在旁边，我们本是夫妻，有些事也不是会一直抗拒。相处中，我对他也少了几分不顺眼，他对我也多了几分宽容，唯一不变的是话依然很少。
距离吴县令的女儿被杀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个凶手每隔一个月就会杀一个人，所以这段时间刑部布置了很多官兵日夜巡逻，一有可疑人就抓起来询问，但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
他已经杀了三个人，全都是被挖心弃尸黑暗小巷内。
过年这几天他也很少去宫里，偶尔会有几个当官的过来串门寒暄送礼，送的无非都是补品布匹和首饰，要说李简的人缘也少的可怜，宫里跟他亲近的也只有刑部尚书和统领将军了。
这期间李简又陪我回了一趟娘家，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回去，所以吃了午饭就回了，不知怎的那天姐姐没有回来。反正也在年关，太子府也是要拜访的，我与李简买了礼物去了一趟太子府。
我们去时正巧看到一个郎中从府内出来，我还在诧异为何放着太医不用却找城中的郎中呢？姐姐便已经换完衣服出来迎接我们，说太子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我见姐姐气色还可以，便也没多嘴去问为何找郎中。
「今儿个刚从爹娘那回来，他们挂念你的很。」
「我也很挂念他们，就是最近有些咳嗽，过些天再去看他们。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王爷和太子也可以喝上几杯。」
「太子妃，王爷他不胜酒力，我可以代劳。」
李简不冷不热的瞥了我一眼，姐姐像看神经病一样白了我一眼，果然，嫁了人之后的石锦玉骨子里对我的‘嫌弃’还是没变。
「不过，你的身体真的不打紧吗？」
「不碍事。我让厨房备一些酒菜，说好了吃过饭再走。」
见她执意留我们晚饭，我和李简也没有再推脱，过了没多久李筝就回来了，男人之间总好过与女人之间话题要多，我们各自聊各自的。可能是因为年下，姐姐送给了我一些进贡来的胭脂水粉，光那粉盒就精致的无可挑剔。
「你没事应该多打扮打扮，男人终究还是喜欢女人漂亮的样子。」
我摆摆手道：「李简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打扮了他也看不出差别。」
「女为悦己者容。」
饭桌上自然少不了寒暄，自小李筝和李简的关系都要比他前几个哥哥要好，各自成家后联系的也少了，加上生在皇家兄弟间的利益冲突又很多，自然比不得少年时的纯粹。
看得出太子对姐姐很好，夫妻间琴瑟之好也令人羡慕，就是这份恩爱之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们吃着酒菜，李简还是滴酒不沾，我倒是陪着太子喝了几杯，姐姐却劝我少喝点，会伤身。
这顿饭吃的也不算半死不活，就是李筝一回来，就会多了几分拘束，饭后我们也没多留，赶紧起身告辞。
第11章 11章花灯会
元宵节这天我们清闲的对弈了一把，我黑子李简白子，眼看着我的黑子立马被吞，我只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赶紧找了个话题。
「王爷，已经一个月了，这次凶手是否能被缉拿归案？」
「刑部制定了计划，只等鱼上钩。」
「诱饵，不会是女孩子吧？」
李简抬头看我一眼，没有否认，在这种非常时期确实只能用非常手短，只是不知道是谁家女儿这么倒霉被选中当诱饵呢？相信刑部制定的计划已经周全，不会让诱饵有危险。
「你输了，夫人。」
我愣神的过程中，李简早已把我的黑子吞尽，我撇撇嘴，把手里的棋子扔进了棋罐里，「不来了不来了，我甘拜下风。」
「今晚有花灯会和烟花，我与婉婉约好一起。」
「锦轩不去吗？」
李简收拾着棋盘，口吻颇有些轻快。
「你看出来了？」
「夫人真的以为我有眼疾？」
石锦轩那个傻小子别别扭扭的不好意思，反倒总让婉婉这个小姑娘先主动寻找机缘，要说他俩是互相对眼也不为过，就是一个摸不准另一个的心思，谁也不提这茬，也没进展，旁观者看在眼里着实有些着急。
没想到寡淡的李简对这种事竟也有所察觉。
也不知道姐姐过的怎么样，嫁给爱的人一定生的很幸福吧，虽说太子的为人我不是很喜欢，先前说去看看她，也没得空去。
收拾中玟珠已经把白糖桂花糕买来了，李简问家里有云娘，为何还要出去买，我说这家的桂花糕特别好吃，而且过年了，也该让云娘休息一下了。李简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吃我递过来的糕点。
我问玟珠怎么去了那么久，她说那家店在排队，幸好钟侍卫一直陪她等。
把钟旻安排与玟珠一起去买桂花糕，也是担心会出事。
每年得元宵节都会举办花灯会，好不热闹。我与婉婉打扮成普通人家的样子穿梭在人群中，我们一起买了荷花灯打算一会儿在河边许愿。
晚上十里长街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有人猜灯谜有人在河边放花灯，烟花还要等半个时辰后才会放，我们在小摊前买糖葫芦，买糯米丸子，一边搓手一边吃的欢快。
我们这幅样子，大概一点也不像闺中小姐，跟那优雅毫不沾边。
我知道钟旻就在不远处，李简所说的诱饵与今晚的花灯会有联系吗？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婉婉，忽然陷入沉思，诱饵会是她吗？
玟珠跟在我们后面，这小丫头喜欢糖葫芦，我给她买了两串，她一边吃一边忙不迭的跟着我两后面跑来跑去。
婉婉也带着了她的贴身丫头，但是刚刚买东西时人太多走散了，小丫头不定躲在哪里哭着着急呢，但是一想到最近不安生，她的小丫头年纪也不大，我担心出事，婉婉明显也在担心她，于是我们三个就此在人群里找人。
人越来越多，声音嘈杂，乐器声此起彼伏，就连那唱曲儿的都出来歌声嘹亮了，我心说这场花灯会不至于搞得像宫里宴会似的吧。
我们快挤到河边时，从对面看到了锦轩，后面还跟着哽咽抹泪的小丫鬟，看来是锦轩在路上遇到了她。
石锦轩这个小子终究还是来了，我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窝在人群里，玟珠一瞪眼，明显看到了锦轩，直呼：「那不是小少……」
话还没说完，我就把刚买的云片糕塞进了她的嘴里，婉婉就在前面，还是让她去发现更好。
玟珠委屈的看着我，鼓着嘴，口齿不清道「小结，窝跟的齐不下了。」
吃不下也得吃，总好过你一开口婉婉听到了。
婉婉属于娇小玲珑型，个子不如我高，但是锦轩个头更高，他明显看到了我们，在灯火之中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揉搓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婉婉姑娘，三姐，你们也来了？」
「花灯热闹，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中途遇到了小双，她急的一直哭，我就让她跟我一起走了。」
小双归来后终于止住了眼泪，见到婉婉就差扑上来，婉婉让她赶紧擦擦鼻涕，不要那么没出息，耽误了看烟花就不好了。
我们在河边放荷花灯，传说在花灯中许下心愿来年就会实现，这种美好的传说自然让小女孩无法抵挡，而我本身没什么愿望，只简单写了平安两个字就将花灯放至河中。
我故意离锦轩和婉婉远一点，为的就是不想打扰他们，两人说起来也算郎才女貌就是彼此别扭的不戳穿对方，看的让人着急。
我叹口气，与此同时烟花已经在远处绽放，熙攘的人群中有孩童兴奋的呐喊，也有小夫妻间的惊喜呼声，我看着夜空下的烟花，忽然在想，如果李简能够在身边，我会不会像身边那位小妇人一样呢？
灯火之中，婉婉与锦轩并肩而立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有锦轩在她身边我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个凶手会对婉婉不利。我转身去叫玟珠，这才发现玟珠已经没了踪影，只有拥挤的人群在看烟花，我喊着玟珠的名字，心想是不是人太多跟小双一样走散了。
但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却很担心，只是稍不注意怎么人就不见了，玟珠不是那种乱跑的孩子，而且刚刚我们还一起放荷花灯，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那个凶手盯上了。
难道说我以为婉婉是目标，其实真正的目标是玟珠？
但是按照凶手杀人选择的目标来看，玟珠只是一个小丫鬟，怎么看也不符合条件，那我会不会想多了？我挤过人群去找锦轩，让他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在婉婉身边。
锦轩见我这副样子也察觉出了不寻常，忙小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他不要多想，守在婉婉身边就好了。
或许玟珠只是走散了，如果我贸然去找她会不会有另外的危险，钟旻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不知是不是已经察觉到危险去找她了？我站在花灯旁进退两难，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隐藏的凶手。
我挤过人群，瞧见道路一旁堆砌着有近几日铺路用的石块便站上去企图通过站得高看得远能寻找到玟珠的踪影，也可能是我走了狗屎运，还真看到了不远处逆行而走的玟珠，她走的不快，我惊诧于我们明明是在东边的方向，为什么她会往南边走？
我跳下石头，进退两难之际从背后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腕，李简背对着光，万千灯火打在他的肩膀和头发上，他就那样认真的看着我，手也没有松开，就是那一瞬间，我的内心腾升起了心跳的感觉。
是心跳，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他只道：「钟旻在跟着她，别担心。」
李简反握住我的手继续往东边走，人群中我们就像一对普通夫妻来看花灯，但我明白，大概玟珠真的成了目标。他没有松手，只是一边走一边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如果玟珠成了目标，那她怎么会自己羊入虎口呢？我刚刚站在石头上也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你听说过，蛊吗？」
我在左传·昭公元年中读到过“谷之飞，亦为蛊。谷久积，则变为飞蛊，名曰蛊。”听闻是有人养蛊虫用来害人用的，有的是虫蛊有的是蛇蛊和虱蛊，这种事只是在书中记载看到过，没想到现实中真的会有人用蛊毒来害人。
「你是说，玟珠中了蛊？」
「我想那些死去的少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简能这样说，肯定是和刑部已经查出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如果真的是利用蛊毒害人，又为什么专挑无辜少女下手？
「我之前以为婉婉会是目标，怎么也没想到是玟珠，钟旻一个人可以吗？万一凶手穷凶极恶对钟旻用蛊怎么办？」
见我喋喋不休疑问一大堆，李简轻声一笑让我不用担心，周围布置了很多刑部的人，今晚就是捉拿凶手归案的日子。
话音刚落下，烟花再次从天边绽放，这应该是最后的落幕，漂亮的紧。
第12章 12章缺失
李简将我送回王府后就去了刑部，我没要跟着，既然他查出了头绪就选择相信他能完美解决这件事。婉婉有锦轩护送回家我也放心，李简不回来我全然没有睡意，虽说玟珠那丫头是爹娘身边的人，先前我也在提防她，但怎么说也跟了我这么久，没有感情也是假的，她有点什么事，我心里也不落忍。
一夜无眠，天边破晓，我无心的摆弄先前晒的草药，待到巳时李简才回来，一夜风尘仆仆看出了他的疲惫。自从他那条手臂没了之后身体就没以前那么强硬了，这都是我套钟旻的话才知道的，当年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大伤小伤一大堆，阴天下雨旧伤就会隐隐作痛。
当初京城之中没少有闲言碎语，打了败仗的断臂王爷和一无是处的石三小姐真是天生一对。我从不理会这些，他们只知道李简打了败仗，从不知道他身先士卒浴血奋战的困苦，自古以来打了赢仗的将领才是值得万人敬仰，而打了败仗只会遗臭万年。
现在他还能帮着老皇帝和太子，不计前嫌，阻挡着一切流言蜚语，就是我再迟钝是石头，也知道心疼是种什么感觉，看着他背着光徐徐而来，忽然眼眶一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