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是进了只野猫。”云琅掩唇轻笑。
惠竹松了一口气,“这猫夜里吵得不安生,我现在就提着灯笼把它赶出去。”
“无事,随它去吧。”云琅止住了她,打了个呵欠,又道:“你回屋吧,我自己收拾下就准备歇下了。”
“那四小姐你早些歇息。”
惠竹出去没多久,云琅敲了敲窗户,不消片刻,房间里紧闭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
裴决大步流星走到梳妆台,只见云琅笑容挂在嘴边,一丝要消退的迹象都没有,他将人圈在怀中,“能耐了你,还野猫。”
云琅腰背抵在横木上,前面又结结实实堵了个人,进退两难,裴决那炽热目光,她太过熟悉,稍不注意她就会被人抹干吃净。
动也不敢动,她讪讪笑道:“下午才见过,大人怎又来了?”
为何又来了呢?
究其原因,裴决难以启齿。
今日下午他送云琅回薛府,这人不仅叫了他一声决哥哥,还亲了他一口。
虽然是在他脸颊上浅浅落下一吻。
但就是这一吻,弄得他心绪不宁。
回到府中,没有一刻不想她的。
“见过就不能再见了?中午吃过饭,你晚上还吃呢。”裴决理直气壮,“一天三顿饭,我今日才见过你一次。”
言外之意,见少了。
云琅蹙了眉头,只觉他这借口好没说服力。
“大人强词夺理,这两者根本不一样。”她推了推裴决,没推动,秀眉拧成了一条线,攀上他肩膀,声音软了几分,“硌得腰痛。”
腰背抵在梳妆台边,想不难受都难。
裴决揽过她腰,将人抱起放在台面上,这一动,两人之间的空隙便多了出来,他趁机往前站去,刚拉开的距离,一眨眼功夫——没了。
双手撑在女子身侧,裴决不低头也能和云琅目光对上,她褪去脂粉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怎么就不一样,今日是谁偷亲了就跑?”
云琅捂住他嘴巴,不准他再说下去。
“我那是一时冲动。”她仰着脖子解释,耳根子红了一片。
裴决伸手,扣住她手腕,然后顺着手背往上,握住她纤细的五指,两人双手严丝合缝交缠在一起。
手绕到他腰间。
裴决吻上她唇。
久旱逢甘霖般,炙热,霸道。
舔舐,吮吸。
云琅猫似的呜咽一声,手掌攥成拳头打在他胸膛。
===
自从那晚云琅警告过裴决后,他收敛了许多,再也没有晚上来过。
云琅问过爹娘,为何不让裴决进薛府。
她跟裴决调换,两人都是无辜的受害者,错不在裴决,况且裴决也当了二十年的薛家儿子,总归是有感情的,怎能说不见就不见呢。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薛庸泽和宋念兰从未吩咐过下人要将裴决拦在外面不让进来。
薛庸泽后来才知晓,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大儿薛晟的主意。
他找来薛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二十一年的手足情,薛晟是半分都不念及!明就已经没有威胁了,他还是不饶人!
“你竟没想到会生出你这个心胸狭隘的儿子!若是你再有下次,给我收拾东西滚回洪河!薛氏产业你休想得到半分!”薛庸泽怒火中烧,想起就忍不住骂薛晟,这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薛晟被骂得不敢吭声,夹着尾巴灰溜溜回了自己院子,倒是安分了不少。
事情告一段落,薛府没有人拦了,但是这两日裴决却没有来过。
之前裴决夜里偷偷来时,云琅总想赶人走;现在可以正大光明进来,他又没有再出现过,云琅想得紧。
她没有等来心里想的那个人,倒是等来了府上提亲的人。
京兆尹宁家托的媒婆突然登临薛府,来替宁子言提亲,云琅在闺房中绣荷包,听闻提亲一事,心乱如麻,绣花针一歪,刺在指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