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个东西。”薛奕说着,背在后背的手伸出来,摊开手心,只见一枚平安符在他掌心。
云琅摸摸身上,发现自己贴身携带平安符不见了,定是昨晚脱衣服时掉落,今晨慌慌张张离开屋子又忘了捡起来。
“谢谢大人。”云琅伸手去拿,谁知薛奕手一抬举到头顶,她落了个空。
云琅轻轻一跳,薛奕举着的手总是比她高一截。云琅几分幽怨看着他。
红裙上染了水渍,她感觉到凉意,脸霎时红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低头一动不敢动。
薛奕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挪了挪,他轻挑眉稍,平安符的一根绳子被他捻着,便直垂下,“不跑了?”
被当面戳穿,云琅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道:“不跑了。”
“请大人还给我,这平安符是干娘送的,很久了,不值钱的,大人留着也没用。”
薛奕看了看那平安符,的确很久了,云琅趁他不注意,够手去拿,眼看就要到手,薛奕发现了她心思,另一手握住她手腕,将她身子往怀里带了带。
“慌甚,又没说不给你。”薛奕恣意道。
目光不慎瞥到女子如雪般白皙的脖颈上,一抹红印掩藏在乌黑碎发间。
惹眼。
薛奕眼睛眯了眯,莫名由的燥热。
“给你。”薛奕喉结滚来滚,退后一步,把平安符还给她,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薛奕明明是想过来逗她玩,结果谁曾想见到后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昨夜的画面。
这屋子,不能再待下去了。
第18章 桃酥
正月初一,总归是要回去的。
吃罢早饭,薛奕回了一趟薛府。
堂厅。
薛晟正在和薛庸泽聊天,两人貌似是在谈论蚕丝生意。
见薛奕来了,薛晟止了谈话。他嘴角破了皮,伤口还没还,是昨晚被薛奕打的。
丁妙姝立在丈夫身侧,看薛奕的目光变得不大和善,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昨夜动手打了薛晟。
“给你兄长道歉!”薛奕刚踏进堂厅,话都还未说上一句,薛庸泽便板着一张脸对他说道,言语里藏不住的怒气。
今早薛庸泽见薛晟脸上青肿不一,仔细询问下才知道是薛奕动手打人。薛晟本就跟他弟弟薛奕不对付,此时他在弱势一方,他爹势必会对他心生怜悯,故而薛晟把自己说得有多惨就有多惨,完完全全让薛庸泽将怒气全迁到了薛奕身上。
“道歉?”薛奕轻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件天大的笑话一样,“该道歉的怕不是我吧。”
在薛家待了二十年,薛晟这惯用的伎俩薛奕再熟悉不过。
大过年的,薛奕不想跟家里人发生争执,一再压下心中的火气。
话音刚落,薛奕对上薛晟目光,后者眼神闪躲,看样子是心虚了,连跟他对视一番也不敢。
“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薛晟总是能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出现在至亲面前,明明他是从中挑拨的人,到最后别人替他出了心中的恶气,他又扭头过来当和事佬,“新年伊始,和和气气才好。”
显然,薛庸泽很吃薛晟这一套。
薛庸泽瞪了薛奕一眼,狠道:“看看你兄长!”
扯了扯嘴角,薛奕直接越过薛晟,径直去了宋念兰身边。
这大抵就是薛奕不大愿意回薛府的原因,兄弟两人不合,父子冷漠。
一家人吃了午饭,薛奕回了将军府。
街上,他遇见了殿帅裴闻策。
男子一身华服,剑眉星目,许是常年征战,眉宇间皆是一股让人生畏的肃杀气焰。
殿帅府和薛奕住处在一个方向,是以两人同路而归。
裴闻策道:“话说令尊一家搬来阆都已经三个月了吧。”
薛奕几月前请他帮忙看了三处宅子,最后才敲定了如今薛府所住这处府邸。
薛奕回道:“刚来时诸多不适,如今好多了。”
他低头,瞧见裴闻策手上提的一包东西,四四方方包着,约莫是糕点之类的食物。
“师父怎亲自出来买东西了。”薛奕随口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