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和为贵。
“大人人很好的,这些都是大人让分的,你们以后别在背后议论大人的不是了。”云琅岔开柳绿的话,有几分帮薛奕说话的意味。
薛奕脾气差,整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焰,云琅不止一次听见府上的下人说他可怕难伺候。
李四附和道:“对对对,你们想啊,大人常年不在亲人身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脾气自然变得孤僻,但是心肠是好的,这叫什么着……”
李四一下想不起来哪个词来形容,只听云琅开口。
“铁汉柔情?”
李四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就这个意思。”
众人吃着东西,嘴里聊着趣事,这才有几分过年的热闹的气氛。
一片和乐下,云琅却是另一番心境。
她竟有几分心疼薛奕。
正出神,屋里吵了起来。
柳绿跟桃红吵了起来。
“云琅如今已成将军府的管家,想当初周鸿当管家时是何等威风,整个将军府除了薛奕,便是周鸿说了算。云琅跟咱们同寝一月多,她也知道咱们那一屋子的活有多杂,我让她给咱们重新分配活是在帮她减轻负担。”柳绿放下掌心的瓜子,冲桃红吼道:“你在哪里当什么好人,云琅都还没说话呢,你就在哪里替她否决了。”
当着一屋子的人面,桃红不甘示弱,回了过去,“这么些年干同样的活,周鸿在时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换了性格软的云琅,你又敢说话了?”
柳绿赤红着脸,想去揪桃红衣领,被她躲了过去,怒上心头,道:“大人就吃这软性子,你又如何?”
扭头,绿柳看见云琅一脸懵懂的模样,火气更大了,方才她跟桃红在争执那么久,云琅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说话不发表意见,似乎就是在个看戏的人,在看她和桃红究竟谁吵得过谁。
柳绿不爽,瞪着眼睛看云琅,怒火中烧,“你除了装装柔弱博取大人的同情,勾引大人,你还会干什么!”
话音刚落,云琅察觉屋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她身上,那眼神,仿佛是知道了她同薛奕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样。
云琅觉得绿柳说话难听,可她又骂不出口还嘴。
“肮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是肮脏的事情。”云琅道。
柳绿嘲笑道:“云琅,你装什么清高,除夕那晚不就是大人……”
云琅瞳仁一缩,紧张地打断她话,“除夕我跟大人回了趟薛家,仅此而已!”
“骗子!”柳绿道:“我跟大家说……”
“吵什么吵什么!乌烟瘴气!”
薛奕的声音从门口从传来,屋子里的人脸都吓白了。
只见薛奕一脚踏进屋子,眉宇锋利,脸黑了一半
阴寒生怒的目光扫一圈,众人头皮发麻,噤若寒蝉。
他声色俱厉,“我看就是一天天吃饱了闲的!”
从屋中出来,他发现一个下人都没有,在空荡荡的府里转了一圈,只听见这间屋子有争吵声,还隐约听到了“云琅”两字。
屋中的争吵,他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除夕夜,柳绿看见了。
看见了,若不是今日气急了,她恐怕是不会说出来。
“你,”薛奕眸色森冷,抬手一晃,指尖指着一言不发的柳绿,冷声道:“不是挺能说的?怎的,成哑巴了?”
柳绿埋头不语,双手扣着,背脊一凝,大气也不敢喘。
轻哼一声,薛奕唇角勾起,侧身靠在门上。
“我记得之前说过,云琅是将军府的管家,以后谁要是不服,谁就是下一个周鸿。”
声音冷且平,让人听了生畏。
柳绿想着自己进府的时间比云琅长,不甘心就这样被她压着,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她什么也不懂……”
薛奕扫她一眼,打断道:“你又懂多少?”
“你会写字吗?会做账吗?”
“将军府不养闲人,也不养嘴碎的人,去账房领这几天的月钱,收拾收拾赶紧走!”薛奕不耐烦道。
“其余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云琅留下。”
薛奕脸阴沉得可怕,众人人如临大赦,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