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回雪推不动梁辰,侍女甘露端来清茶,瞧着略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忍打扰,只好后退几步,找株大树先躲躲。
梁辰撩得回雪心跳神速,趁其不备,抱起她就往自己房间方向走,惹得回雪很是娇羞。
萧回雪心想着,梁辰该不会是想对她做逾矩之事吧。
梁辰是看出她那点小心思,故意吓吓她,贴近她说道:“你……是我的了。”
萧回雪娇羞得把脸埋进梁辰怀里。
梁辰抱着萧回雪,很是得意。
就连甘露都觉得难为情,肯定不能端茶过去,杵在原地自言自语,“还喝不喝茶了?算了,我自己喝吧。”
梁辰行至房间门口,出脚亦是快得很,直接把房间门踹开,迈了进去。
就在萧回雪羞涩难耐,自以为就要把自己交出去时,梁辰轻轻放下回雪。
梁辰牵着萧回雪往床榻边上走,瞧着她还沉浸在他咬式亲吻里,又坏了起来,故意一步一步贴近她。
萧回雪没注意到脚下台阶,一时没站稳,被梁辰借势用左手锁在床榻之上。
跑不掉了……
梁辰用右手轻抚萧回雪脸颊,惹得她分外娇羞,还有几分妖娆,“你……要干嘛!”
“你说呢?”梁辰坏笑了一阵,又说道,“小唇儿,挺香……”
这回,可是萧回雪主动了点,轻轻吻上梁辰脸侧,顺到耳畔,轻声说道,“我……”
梁辰不必萧回雪言说,情感早已真实流露。
他侧过脸咬住了回雪,狠狠咬上两口,说道:“雪儿,你在惹火,知道吗?我可不爱讲规矩……”
萧回雪如梁辰这般,爱就爱了,不爱扭捏,更不会矫揉造作。
她爱梁辰,爱如烈火。
梁辰再狠狠地咬上回雪几口,便调了调紊乱气息,右手抓了抓床沿,扯下一盏走马明灯。
他把回雪抱到房间里来,其实,就是想把这盏亲手做的明灯,赠予回雪。
萧回雪看着走马明灯,别致得非同一般,更知晓梁辰本意,羞涩难忍,低头埋进梁辰怀中,很是怪不好意思。
梁辰笑了,说道:“这盏走马明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画里如你这般,姣美而好看,以后,我都不会为谁造灯,只为你,因为你,才是我生命里最明亮的存在。”
萧回雪很是感动,轻轻摸着灯盏,说道:“我会把它挂在我的床头,一直陪着我。”
梁辰真是好不过三秒,又开始使坏,“那我怎么办?还有我的位置吗?”
萧回雪又开始娇羞起来。
梁辰故意把灯盏丢到床头,与回雪相视一笑,而后紧紧相拥,这回不咬了,点水般擦吻几个回合,不失温情几许。
此刻,走马明灯显得多余。
侍女甘露捧着茶杯回了厨房,清茶很是诧异,“怎么了?茶叶不鲜?”
“鲜——”
“那是不对嘴?”
“嘴倒是对上了?”
“什么?”
“一言难尽……”
侍女清茶准备端着糕点去见回雪,还没走出门口,就被甘露叫了回去,“诶……别走,快回来。”
清茶问道:“怎么回事?”
甘露回应道:“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连茶都没敢端过去。”
清茶追问道:“什么情况啊?”
甘露放下茶盏,两只食指姿态分外妖娆,横着凑到一起,示意鸳鸯初遇,清茶也就明白了,“看来啊,是没点心什么事儿了,有了梁心,还需这盘点心么?”
“就是,谁还管这茶儿呢?”
“那我们自己享用吧,总比浪费强吧。”
可不一会儿,梁辰出现在门口,吓得清茶甘露有些慌张,甘露忍不住问道:“这么快?”
梁辰不解,“什么?”
甘露摇了摇头,“没……什么!”
梁辰侧脸一笑,“你们啊,什么时候也跟着学坏了……”
清茶窃笑,说道:“主人也不在房间里多呆一会儿。”
梁辰忍不笑出声,“你们两个别想那么多,我要出去一趟,你们照顾好回雪,以后,你们的主人就是回雪了,务必护她安好。”
清茶甘露:“是……”
梁辰转身离去,脸上挂着欣喜之色,由心而发。
甘露问道:“清茶,我们现在……要去送点心吗?”
清茶回应道:“再等一会儿,说不好,主子这会儿……还在换衣服呢……”
“嗯!有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很是自然,这是地宫里没有的清闲,诸事可随心而往,梁辰不爱规矩,待侍女亦是发乎内心,良善便可。
萧回雪未发现,青丝乱出几分妖娆,衣裳有些未整。
此时,她眼里仅有一盏走马明灯,画上别致而带有几分春意盎然,飘了几个小碎步,回了清幽闺房,心却还在九霄云外。
清茶甘露端来点心茶水,皆不入回雪双眼,就盯着走马明灯不放,甘露没有清茶懂事,愣是叫醒陷入春思的萧回雪,“主子,甘露清茶来了……”
“嗯,放桌上就好……”萧回雪连头都不抬一下,就说道,“我一会再喝。”
清茶很是贴心,“一会儿,茶就凉了,不过呢,就算茶……放凉了,人……也是跑不掉的。”这话倒是引起回雪注意,忍不住抬头笑着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三个人都笑了,氛围极好。
可元傲没有那么幸运,总觉得这两天有些头痛,偶尔难忍,以为是被梁辰气得,殊不知离魂剑正在作用,慢慢吞噬灵气。
梁辰找上潇潇,“可探查到南宫惊羽的消息?”
“并无……”潇潇摇了摇头,沉稳中带有几丝忧虑,接着说,“数年之前,尚有江湖中人前去请剑,可去者无回,很是奇怪,后来便有人去要个说法,亦是失了影踪,再后来,南宫山庄忽然就荒废了,无人烟可寻,没有人说得清楚。”
梁辰说道:“我试探过,影子并不知道个中缘由,倒是主人,或许知晓一二。”
潇潇很是果决,“不便问,莫问。”
梁辰问道:“这是何意?”
“不要靠近他,以免再多伤亡,亦打草惊蛇,不利于我们探查十六年前惨案之悬。”
梁辰想了一会儿,“在理,可接下来该往哪儿查起?”
“虞千晓……”
梁辰听之,颇感不解,“缘何?他不是已经……”
潇潇长叹一口气,走近窗台边上,说道,“活人太多面具,可逝者更容易让人看明白,不是吗?”
梁辰顺着窗口远望,“就如你每日这般,知道有人默默注视着你,而你也十分配合,偶尔站在窗台边上,不言不语,看者自然明白,你依然安好。”
“梁公子果然智慧卓绝,一点就通。”
“潇潇亦不是一般女子,你既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还能这般冷静,不怨亦不恨。”
说到这里,潇潇离开窗台,依桌而坐,提起茶壶,瞧着清茶落入杯盏,嫩尖儿鲜香四溢,颇为惬意,细声说道:“何必在乎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处,此时日照簪花,岂不美哉?”
梁辰说道:“有时我在想,如果没有清浅,没有回雪,我也许……就依约娶了你……”
潇潇不禁笑了起来,说,“这不是吗?原本要相守的两个人,因为这些变故,可能是某个人的出现,可能是某件事的发生,就改变了两段人生的走向。你喜欢回雪,我向往自由,各得其所,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我梁辰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无憾!”
“梁公子可别这么说,千万不要让回雪心生误会,女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敏感,触碰了,就很容易生根,即便你这次去了草,日后,还是会滋长的。”
“我就是觉得,潇潇姑娘身为女子,委屈了些,这般才华,不输状元。”
“收住!梁公子品一口香茶,且听我慢慢说来……”
梁辰看萧回雪,眼里是有光的,那种光极为自然,不明缘由便发自内心。
而梁辰看潇潇,眼里亦是有光。只是……有些不同罢了,他看潇潇是看才情,纵使同样发自内心,可有了缘由,也就不同了,不可相提并论,更不可拿之对比。
潇潇品了一口清茶,内心舒坦,轻声说道:“江湖四大帮派,东方、西门自有命数,南宫亦不复昔时,想来确实是北宫最为有利,可谁人会处事会这么傻,没了对手,人生又有意义?”
梁辰问道:“所以潇潇姑娘的意思是,江湖还有高手在?”
潇潇反问道:“地宫之主不也是高手吗?”
“确实……”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他们,而是落泓刀与离魂剑……”
“潇潇姑娘,你可知如何掣肘离魂剑?”
潇潇回应道:“尚不可知,但是……梁公子,你仔细想想,虞千晓贵为状元,学识渊博不说,还有这么多考究,自是聪明不假,可怎么放任自己,这般锋芒毕露呢?”
梁辰顺着潇潇思绪,仔细想了一番,问道:“所以,你是说,虞千晓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极有可能。”
梁辰问道:“若是如此,他想暗示什么?”
潇潇反问道:“可还记得铃兰?”
梁辰放下杯盏,“当然!”
潇潇说道:“铃兰杀了虞千晓,我派红衣暗查,虽然红衣扯了谎,却只是想了了这事儿,毕竟红衣亦想过找虞千晓寻仇,是为了我好。”
梁辰寻思着问道:“又是谁……杀了铃兰灭口?”
潇潇很是自然,又往梁辰杯盏里添了清茶,说道:“不是为了灭口……”
“是她吗?”
潇潇推断说:“事情只是发生得有些巧合,铃兰杀虞千晓,可有很多理由,许是奉了谁人之命,完成了任务罢了。
我和铃兰虽然相识已久,可相处时间不长,她待我很好,总怪我这般淡然处之,我是知道,她复仇之心很重,没想到……竟然……”
“可她为何要杀铃兰……她们之间没有过多接触,哪里来的仇恨?”
潇潇由袖里取出另外一把小刻刀,也是精致有样子,但不是铃兰那一把,说道:“以后……梁公子可不要再送人了……”
梁辰瞧着小刻刀,自然也就明白了,当初不过是一张被褥,一个名字,清浅便取了暖阳之命,毫无悔过之意。
想来,一把小刻刀害了铃兰。
梁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是她害了铃兰?”
潇潇回应道:“铃兰被害之时,手里还拽着那把小刻刀,凶手非常聪明,若是取走小刻刀,反而有迹可循,找到了,便会往小刻刀上多想,自然会追踪到你或是她那儿。而且,要是留着小刻刀,还能吻合上虞千晓的伤口,就坐实了铃兰杀害虞千晓之罪。”
“那为何还是被你发现了?”
“说来也是天意,起初,我只是猜测,极有可能是铃兰复仇,却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当我发现铃兰被害时,凶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她反被自己的聪明所误。”
“何解?”
“虞千晓被绑于祭剑坛,没有反抗之力,凶手欲取之性命,何须大费周折,铃兰既能召唤万剑,其武功定然不浅,岂能就这么被灭口?
恰好是小刻刀提醒了我,铃兰被害之前,要么取出小刻刀自保,可武艺高超之人,何须如此?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她们曾为了小刻刀,起了争执?”
“正是,现场没有丝毫打斗痕迹,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她了。虽然她的武功未到极高境界,可是出招常能在他人料想之外,毒辣至极。”
梁辰忽觉内心沉重,“这一切都要怪我。”
潇潇把手搭在他的臂膀上,轻声说道:“不该怪你,她的内心变得如此,不是因为你,你对她是否有心,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世,还有她在地宫里,所要面对的一切。”
梁辰喝上一口清茶,却解不了内心苦闷,“你会去找她,论个明白吗?”
潇潇端起杯盏,笑着说道:“不会!”
梁辰问道:“这又是为何?”
潇潇回应道:“你们两个人的事,该由你们去解决,她是个苦命之人,却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至少,她还有爹娘,不是吗?而且,她本来还有你在,可惜,是她自己弄丢了属于她的幸福。”
梁辰托着腮,望着潇潇,感叹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不愿回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喝上一口甘露清茶,算是解了忧。
第33章 霍清浅暗生恨意
梁府内,霍清浅徘徊于前院,总盯着梁府大门,就这么来来去去。
忽来一阵敲门声,霍清浅冲着站门两位下人,毫不客气地喊道:“还不快点开门,真是……”
下人们赶紧开了门,来者非梁辰,只是寻常信使,捎来口信罢了,“敢问梁大人是否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