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姑娘跑了。”林卲心如死灰的说道,如今这京都郊外的路她也不熟,也不知道瑜姑娘究竟往何处去了,这下,算得上是无迹可寻,眼下她找不到丝毫法子,来做些什么补救。
庆期那处,她交代不了,主子那处,她更是万死难辞其咎,就连义父怕是会对她失望,主子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她便因玩物之乐,把其抛之脑后。
听到林卲所言的,嬿婉还以为自己一时听岔了,便紧接着复述了一遍,说道:“跑了?”
“三姑娘,待主子回府,属下定会同主子请罪,可如今属下也不知道瑜姑娘去了何处。待三姑娘你回府后,我想劳烦你,把这一实情,说予庆期,到时,他自是知道该如何去做,属下还需留在此处,估摸着瑜姑娘没走远,四处寻一寻。”
林卲一脸凝重的同嬿婉说道,收起了方才的失魂落魄,故作镇定的说道。
嬿婉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见着事态好似很严重,也没想着追问,点了点头,便往马车那处去。
可心中不免胡思乱想,各种猜测接踵而来,她方才所言之意,是说阿瑜跑了?即是用到了跑这一字,那他大哥岂不是罔顾美娇娘的意愿,生生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才让美娇娘想尽办法逃跑。
她愈想愈觉得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原来大哥难得喜欢一个人,那人还毫不领情啊,真是让她啧啧称奇。
随之,她又不由得担忧起了阿瑜的处境,一个从江南来的姑娘,才到京都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郊外,若是误走入什么小道,遇到什么不测,那该怎么办。
林卲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可她也不知道阿瑜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只能仅凭着自己的直觉,到附近搜寻了一番,不知不觉走到了河畔边,便见着不远处有一行人,往马车上去,看着似是准备离去。
她随意一瞥,瞧着那阵仗还挺大,像是哪个府上的主子出行,带了好些奴仆,她就算想向他们探路,看起来似不可行。
这个念头打消后,她正想着避开他们,往另一侧去,隐约听见几个丫鬟说着:“千户大人受陛下器重,想来是前途无量了。”
林卲也是无意听到的这三两丫鬟的闲话,她避开那行人之时,这话从细碎的风中传入她的耳中,待她慢慢走远,那些丫鬟再说着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陛下今日出行,都由着千户大人伴驾,如今文武百官中,千户大人可算的上是陛下身前的红人。”
“诶,你们方才有没有瞧见,千户大人抱着一女子,往娘娘的随侍,所乘的那辆马车去了?”
“不曾见到,你这什么时候瞧见的?千户大人怎么会抱着一女子,你怕不是看错了吧,千户大人日日挂着一张冷脸,且不说会不会有女子能讨他欢心,千户大人他自个儿,就不像个耽于美色的人。何况,这哪里来的女子,今日陛下同娘娘就带了我们这些人,其他的便都是禁卫军。”
“这可是在陛下跟前侍奉着,美色误人,千户大人不会犯此糊涂罢。”
“……”
那几个丫鬟还在争辩着,若是林卲没有走的那么快,没准能从她们的话中,听出些什么来。
可林卲偏偏想着,若趁着瑜姑娘没走多远,能找到她人,便是最好,故而才着急离去。
……
等嬿婉回到府上,一下马车,惦念着林卲拜托她的事,她匆匆同二姐姐说了一声,便往大哥的院中去。
没曾想,世安院中的崔管事把她拦在门外,不准她往里头去。
大哥的世安院,她还真不知道,无缘无故,为何她就不能进去,况且她往里去,不过是要寻大哥的随侍罢了。
见着崔管事面上露出的急色,她狐疑不决,瞧了他好几眼,佯装问道:“今日为何我进不得这世安院,往日大哥也没这般吩咐过罢,还需崔管事同我好好解释一番,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就生出这般胆子来,竟敢拦我。”
闻言,崔管事为难的说道:“这……”
崔管事因着里头的情形,本就慌乱,听着三姑娘的逼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庆期提着一个大匣子,手上还扯着一个人,往世安院来,崔管事总算是等来了人,眸中的惶急散去了一点,刚想上去,给庆随侍搭把手,可顾及着眼前的三姑娘会往院中去,只能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
嬿婉瞧着崔管事面上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着庆期的时候,刚想把林卲所言的,告知他,可下一瞬,她便见着了被庆期拉扯着的齐太医,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崔管事不放她进去,庆期如今带着齐太医往院中去,这定是有事瞒着她,嬿婉不禁想到,而后一脸疑虑的看着那二人,往她跟前走来。
可庆期此刻根本顾不上别的,扯着齐太医便要往里头去,也不曾理会一侧的三姑娘。
他当下着急的很,主子的伤势太重了,奉太子之命,出京都一趟,怎么就伤重而归呢?
主子身边的暗卫也折损了不少,可即是如此,他们都没能护好主子,他不禁想着,若不是他被主子留在了府上,主子身侧也不至于无人挡刀,暗卫又怎么比得上他常年贴身跟在主子身侧。
她见着庆期直接想略过她,往里头去,刚想着上前拦着,便被崔管事挡着,不让她上前。
“究竟是怎么回事?”嬿婉见此,一脸怒气的同崔管事问道。
崔管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同三姑娘讲,可世子生死未卜躺在里头,就算三姑娘知道实情,也无济于事啊,如今也只能看齐太医的了。
他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惹得嬿婉甚是着急,当即便想着往里闯,崔管事也不敢上手拦人,只能虚打开手来,拦着她,不让她往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