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外室——安页
时间:2022-03-09 09:12:32

  闻言,太子知道成言不会做大言不惭的事,瞧见他面色似有笃定,他似是惊疑,可见堂妹还在跟前,便觉得有一丝无奈,他并不想让堂妹牵扯进来,就像是不想让母后与端王牵扯上一样。

  母后是父皇的皇后,与皇叔又能如何牵扯上,真若此的话,那父皇梦魇中所言的,莫非为真?

  成言瞧见太子面上的犹豫,波澜不惊地说道:“殿下,朝中不少人为端王谋逆案所害,而她更是被害得颠沛流离,无父所依,她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真相,恳请殿下,容臣回禀。”

  听之,太子往堂妹那瞧了一眼,转念想到皇叔被定罪,枉死于澧州,而堂妹流落到风月之所,因身份骤变,只能做成言的外室,心中骤然生出愧疚,而后泄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由之,成言心神一定,能得太子的准允便够了,既然迟早要提出暗藏着的真相,阿瑜也该知道才是,毕竟她心心念念要为端王翻案,若是她能够看到他在其中出的力,是不是能重新看待他?

  “早年陆贵妃身侧的宫女,因生了一场大病,陆贵妃施予恩典,让她出宫去了,她才回乡一日,那乡下便生起了一场大火,那火燃得通了天,整个村子,没有一条活口留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火燃起来之时,那宫女正巧没在村子里,也就逃过了一劫。”成言如实说道。

  他见太子面上的凝重,清了清思绪,转而再言之时,却察觉手掌心的柔软似是一动,他瞥目瞧了瞧阿瑜,待见着她额间冒出的冷汗时,手不由得一动,摩挲着她的指节。

  阿瑜转头朝他看了看,两人直直地对上了视线。

  成言眼眸中尽是忧色,毫不作伪的关切朝着她而去,是他考虑不周当了。也不知道阿瑜是忘记挣脱开成言的手,还是她觉得两人之间并无不妥。两只手交叠在一块,甚是和谐。

  “因村子里的那场大火,那宫女许是知道陆贵妃容不下她,在民间躲躲藏藏了数年,苟且偷生地活了下来。不日前,她出现在京都,不知有何谋算,暗地里打探宫中之事。”

  话音一落,阿瑜抿了抿唇,脱口而出:“还能有何谋算,许是全村人的性命,压在心头,让她不能自安,她想知道旧主在宫中如何了,才暗地里打探宫中之事。”

  阿瑜的话,落在太子的耳中,这话已然明了,明里暗里都是在说那宫女想要报仇,那宫女觉得是陆贵妃为了封口,才命人烧了村子,没有谁不知道,狠毒之人做了亏心事,往往是觉得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

  太子目光一冷,用火烧死了全村人的性命,陆贵妃真是好的很,如此恶毒。元毅养在她的膝下,性子怎么可能不被养偏,如此说来,陆贵妃深居内宫,早就别有居心,以往的不出挑,大抵是装的。

  “臣顺藤摸瓜寻到了那名宫女,听她所言,早年间,元德皇后对宫中不受宠的嫔妃多有顾怜,而陆贵妃恰恰是不受宠中最貌美的一位,说来也奇怪,陆贵妃本可以靠着貌美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可她偏偏在皇帝面前不知趣,惹得皇帝生厌。”

  “元德皇后见之,觉得她在宫中事事艰难,令宫中之人不得为难她,她虽然没有了皇帝的宠爱,可在宫中有皇后照看,日子过得倒挺好,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怎么得了皇后的青睐。在皇帝忙于前朝之事,甚少踏足后宫之时,陆贵妃便时时伴在皇后身侧,两人地位悬殊,但相处的甚好。”

  话毕,成言瞧了瞧太子,此宫中旧事,就算他不提出来,太子当是知晓的。

  太子稍加思忖,想起了母后在世之时,陆贵妃还不及妃位,不得父皇喜欢,长居在偏殿中,可为人倒是和善,每回来母后的寝殿,便会把元毅带来,随后母后便会支着他带着元毅去别处玩。

  他点了点头,示意成言接着说道。

  “可后来帝后生出嫌隙,陆贵妃便日日进皇后的寝殿,美名其曰安抚皇后,皇后在太子殿下面前,以温顺面见天颜,一旦太子殿下不在身侧,皇帝去皇后的寝宫,往往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再后来,就是皇后重病,后宫嫔妃见之,心思活络了起来,纷纷想趁着皇后重病,能得到皇帝的宠爱。那阵子,陆贵妃日日在皇后床侧侍疾,那尽心尽力的模样,让后宫之人不得不称赞。”

  “待皇后薨逝,陆贵妃得了皇帝的喜欢,荣宠后宫。”

  “人心不能饕足,陆贵妃踩着皇后的性命,一步一步荣宠后宫,她费尽心机,让后宫之主病逝,手段高明,瞒过了后宫中的嫔妃,也瞒过了皇帝。在帝后生出嫌隙之时,皇帝正是信了她的挑拨,才对皇后起了疑心,帝王疑心一起,便再难消退。”

  此话一落,成言顿了顿,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太子相不相信,但如今他瞧着太子面上阴沉的神情,像是风雨欲来,带着恨意。

  “陆贵妃侍疾的那段日子,她往皇后的药里下了毒,而那毒日经月累,蚕食了皇后的身子,皇后病逝前,发现了此事,拖着病体明着问她,可她有恃无恐,直言说是皇帝给她的毒药,让她偷偷倒入药中。”

 

 

135章 鸿案相庄

  闻言,太子为之一震,他捏着茶盏的手,似有不稳,茶盏中见满的清茗荡出了圆口,那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的手上,可他像是没有了知觉,紧盯着成言,咬着牙问道:“那宫女是陆贵妃的旧仆,她的一面之词,你相信了?”

  “简直是荒唐,母后是父皇的枕边人,伴在父皇身侧数年,纵然帝后之间生出了嫌隙,可母后好歹还是后宫之主,父皇若厌弃了她,为何不直接废后,还偏偏要让妃嫔下毒谋害。”

  “况且,母后病重的那段时日,太医院的人日日请脉,假若陆贵妃偷偷在母后的汤药中下了毒,为何脉案却是无碍的?”

  太子睨了成言一眼,见成言面上的异色,似是在哀矜他,他中不由得一紧,他攥紧了手中的茶盏,想言道的话,含带着艰难,他实在是难以相信,父皇会毒杀母后,“你莫不是想说,父皇施压给太医院,让他们装聋作哑。”

  听之,成言的目光滑过太子袖口的那处茶渍,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太子已经开始怀疑,纵然是不愿意相信,可元德皇后死的蹊跷,以往被蒙骗之时,还能以为是一场重病拖垮了身子,可待回想后,一切都有迹可循。

  太子见成言静默不语,那颔首虽微,但他到底是瞧见了。

  他怔怔地盯着茶盏上的微许浮沫,转念想及,如若陆贵妃真的是受了父皇的指使,那父皇便是害母后身死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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