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凝思想着,便继而说道:“那事不足以致命,该灭的口我都遣人去办了,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成言手中握有的乡试卷宗。”
“若是卷宗被翻出来,再找到那些人,我们都要下大狱。”廖珩肃声说道。
第30章 岌岌可危
乡试卷宗?房内的阿瑜从地上起身,附耳到门前,听得他们说的话,由此想到难道成言从京都千里迢迢来江南,是为了查明此事?
此外,江南官盐私售这一案不是在文帝十三年闹的沸沸扬扬吗?当时据说震惊朝野,导致一大批官员被革职,反倒成言的官职还往上升了升。
如今文帝十年就已经揭露了官盐私售之事,也是,前世成言这个时候并没有往江南来,而今经手的人不同了,事情自是会发生无法预料的变化了。
看来若是乡试之事真相大白的话,往后她帮小宁找他大哥也不必再偷偷摸摸了,生怕被涉及此事的人惦记上打草惊蛇,可如今的她怕只怕都不能从这两人的手中逃脱,何谈之后的事。
听得那二人没再继续言语,而脚步声听起来越发的像是往房内来,阿瑜忍着身上的疼痛赶紧往床榻上去,一人她尚且难敌,两人皆在的话,何况她还被廖子齐打得遍体鳞伤,如今还是装作没醒过来为好。
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口中再听到点对她有利的事情。
很快,二人往房内来了,可他们好像只是进来瞧一瞧她还醒没醒,便推门离去了。
只剩阿瑜一人待在房内,她从来都不知道时间会有这么的难熬,没过多久的时辰,她便觉得好像过了几天几夜一般,到了后面,她心里时刻都祈求着成言能顾及着往日一丁半点的情分,来救救她。
……
庆期按主子的吩咐,去找寻廖珩二人,可二人自主子把廖知府下狱后,都没回府上了,廖子齐的夫人冯氏那头也在派府上的仆人找他,可一无所获。
到后来,庆期还是查到了那大夫的头上,从大夫的口中得知今日他还去廖珩的城郊别院看诊了,看的还是廖子齐的诊,说是廖子齐被人伤到了命根子,具体是如何伤到的,他还不知。
得到这线索以后,庆期派手下的人先层层包围了那处别院,而后赶忙回了松林馆,禀明给主子。
成言听后,一刻都不敢耽误,带着庆期驾着快马往那处去,面上的神情始终都是冷着的,连往庆期那斜一眼,都让庆期觉得手脚发凉。
……
“子齐,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不太对劲?”廖珩与廖子齐二人守在阿瑜的院外,相对而坐商量着之后的事,该如何去做时,廖珩陡然发现周围连鸟鸣声都快没了,寂静无比的样子让他觉得甚是奇怪。
廖子齐并没有当一回事,随声说道:“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廖珩沉吟道:“你就没有发现周围过于安静?你再看看远处那竹子上方鸟雀惊飞。”
这处城郊别院,廖珩最喜的便是它依山林而建,还有不少翠竹在林中长势甚好,平日里他来此处,都会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阵阵鸟鸣声,而现在,林中鸟雀惊飞,不在翠竹上鸣叫,丝毫感觉不到鸟鸣山更幽的意境,这让他坐立不安了起来。
闻言,廖子齐往那上方看去,确实是有不少的鸟雀从林中惊散而飞,再怎么不把事情放在心上,这下也凝重了起来,随后把自己的随从招来后,让其在外面察看一番。
没过多久,随从回来后,和廖子齐回禀并无异常,可廖珩越发觉得不对,心里头总惴惴的,便当即起身,吩咐随从去套马车。
一听这话,廖子齐当即问道:“你不会想换个地方吧?”
廖珩抚了抚他的肩膀,颔首说道:“还是慎重点为好,我们手上也就剩下这一个筹码了,若是失去了,便威胁不了成言了。”
“可若是换地方,那该去何处?”廖子齐呐呐的问道。
要他说,自家堂哥还是过于谨慎了,这随从都出去探查了一番,都说没有动静,可见堂哥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
廖珩眉头紧锁,看着他,回道:“我记得离着不远的庄子,是你的私产,就往那去。”
廖子齐一听,眼神飘忽,话从嘴里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那处庄子是我的。”
说完,一脸疑惑的看着廖珩,他那处庄子可是连家中的那个善妒的妇人都不知道,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往外透露过。
廖珩临睨了他一眼,说道:“你把你那外室养在那处,我这又离你那太近,回去的路上难免会看到过你。”
见堂哥一副不想再多说的表情,廖子齐摸了摸鼻子道:“那你既然都知道我的外室在那,如果把房内的小娘们往那移的话,我那外室恐怕会不依不饶。”
廖子齐瞒着冯氏把自己的心头好放在了城郊的宅子上,每每想外室了,还得偷偷摸摸的往那去,生怕被那母老虎给发现了,若是这次把房内的小娘们往那移,不但会惹的他那娇弱外室哭啼,还怕会把他养外室一事传到冯氏的耳朵里去。
他那外室如今可是娇贵的很,还怀着身子,若他们换地方换到那处去,恐是惊动了她。
故而他并不想让廖珩带着阿瑜往那处去。
廖珩像是看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由得斥责道:“现在不是顾及旁的时候了,都大难临头了,还犹豫不决的,我看你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