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外室——安页
时间:2022-03-09 09:12:32

  因此,成言所问的那些,他还真是一概不知。毕竟就他一人在,他去顾着那姑娘从当铺逃走时弃掉的簪子,想着拿来呈予主子,最好能让主子对那姑娘慢慢冷淡,变回之前那个不重女色的主子来。

  等到那姑娘被主子厌弃后,他就能够回到主子的身侧,继续护着主子,而不是护着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既是没见着,你紧张什么。”成言瞥了瞥谢戈垂放在身侧的手,目光端详在他身上,威严内敛的说道。

  闻言,谢戈追着主子的视线,看到自己微抖的手,其若是不察,是难以发现的,可在成言的眼中却是破绽百出,暗卫虽是擅长隐蔽在暗处,若是处于人前,其神情让人观之,内心很快能被人窥测。

  “属下,属下,多日不曾见到主子,主子的威容更胜往日。”谢戈是个嘴笨的,心中瞒着事,被主子这般呵斥,手便抖得愈发厉害了,如今回话的时候,双手交叉合盖按捺着,颔首回禀道。

  成言心里头是带着愠怒,但这怒气也不是对着谢戈的,可谢戈把他没有无间的跟在阿瑜的身侧,向成言隐瞒了,自是有所害怕主子会发现他的私心。

  “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成言睇着他,疾言遽色的说道。

  谢戈低着头,听着上方传来的主子赫然而怒的话语,吓得直接从实说来,“主子恕罪,是我不察,中途我去当铺拿回那簪子,没……没去到那片街巷,但属下之前所言句句属实,那姑娘今日是当真没有往铺坊中去。”

  他如今还以为阿瑜只是在街巷中迷了道,根本就没有踏足主子口中所说的铺坊,故而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假,还在成言面前认定了阿瑜没往那处去,来推脱自己今日的失职。

  “你在庄子上是暗卫领头,且不说你擅离职守,就算你半途不在,那其他暗卫呢?”成言怒目而视着谢戈,对其诘问道。

  听此言后,谢戈如鲠在喉,他没把那庄子上的姑娘当一回事,也就认为无需太多人跟着,有他便够了。

  这下,主子追究起来了,可他哪敢如实言之,但又不能不言,他小心翼翼的回着:“是属下愚笨,考虑不周,请主子责罚。”

  既然无法解释,也不能够把罪责推脱给手下的暗卫,他也就主动领罚了,主子若要重罚于他,他也认了,今日是他过于狂妄,想着当是不会有意外出现的,谁料想那女子偏偏还是能惹事的。

  反正无论如何,一个外室罢了,还能在主子这翻天了不成,今日她胆敢欺瞒主子,来日就得承受着主子的怒火。

  “到林木那去领罚,该是如何,相必林木心里头有数。”成言屏退了谢戈,让他去退到幕后的林木那领责罚,“还有,庄子上也不需要你了,换谢通去,你心思不纯,迟早坏事,留在则木身边先好好学着。”

  在谢戈松了口气,刚想着退下的时候,耳边听到成言的最后一番话,他难以相信,就是因为一件小事,他就得被主子弃之厌之。

  成言去江南的那段时日,是没有带暗卫的,他身边的那些暗卫没有谁能比庆期看的明白的,也就不知道成言有多看重阿瑜。若是知道的话,想必谢戈也不会做出那番自毁前程的事来。

  自从阿瑜被廖子齐折辱的不堪跳轩后,之后,成言在她身边安排一批暗卫,不过是想日后不要让他再遭遇差点失去阿瑜的痛楚。

  可骄傲鲁莽的谢戈,净想着的是被调去庄子上护着那外室,便不能跟在主子的身侧,心中自是极度的不平,到如今,重罚也只能依着主子的意思,重新回到林木那处,待林木点头满意后,才能够得到再用。

  “是。”谢戈不自觉的攥紧手心,强忍内心的不快,同成言恭敬的回道。

  待谢戈阖上门后,书房内就只剩下成言和庆期二人,庆期谨慎着自己的言行,他可不想同那蠢货一般,不会审时度势,看不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去探查一番,她今日除了去当铺,还去了哪?”成言看着案桌上的簪子,双眼微眯,露出思索的神情,吩咐庆期道。

  他心头的疑虑一日不解,便忍不住想立刻去庄子上,直言问出缘由,他容不得他对他有隐晦的欺瞒,这会让他觉得总有事情脱离了掌控。

  在庆期领着命令,要告退的时候,成言面上毫无表情,紧接着道了一句:“往庄子上送五百两过去,就说是我给她添置的例银。”

  主子难道是看瑜姑娘缺银钱,才巴巴的把银两给送过去,可瑜姑娘宁可私自典当主子给她的首饰,都没想着伸手问主子要,主子就一点都不在意?若是旁人,看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糟蹋他的心意,早该去追究了。

  庆期怎么都没想通,垂首遮掩住自己面上奇怪的神情,心中连连诽腹着。

  ……

  隔日,阿瑜那处便得到了一张五百两的银钱,还是庆期亲自送过来的,阿瑜浑然不知她去当铺的事情,已经被成言得知,也不知道庄子上还换了一个暗卫头领。

  她虽是不明就里,可银两握在了她的手上,也就不会惺惺作态拒绝成言的一片善心,这五百两日后就该襄助她的离开之计。

  上元节,确实如阿瑜料及的一样,成言没往她庄子上来,她同竹香从然的过了一个元夕。

  可成言没出现在庄子上,也不是真如她所想,是被事宜缠身,而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今他都不知道从阿瑜口中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又是用来敷衍搪塞于他的假话。

  他本是擅长同人虚与委蛇的,可偏偏在阿瑜那处,他极度的厌气,他二人之间不该如此,因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样子。

  这还得容他再想想,待他想清楚后,同她好好说道说道,成言从来不喜欢把一件事往后推了去做,可阿瑜对他来说,又是不同的,秋后算账这一说在她那还是能行的通的。

  元夜里,上元节外头,百姓挂灯、打灯、观灯,灯烛摇曳,今年这等佳节,成言没能同被关禁闭的太子把酒赏灯,待宫里赐宴结束后,回到成国公府时,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已然沉寂了下来。

  成言在宣纸上,纵情的挥舞,可心实在是静不下来,烦乱至极,不该是这样的,他心中似有感觉,他与阿瑜之间本不该是这样的,这不知道从哪来的念头连番缠困在他心上。

  夜色渐浓,渐浓,外头倏忽飘起了雪,可房内的人已然入梦,一世离合悲欢,夜半来,却又天明去,掩在蔼蔼迷雾中,让人梦起,却又藏于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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