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突然站起,从兵器铺墙上摘下一柄剑,挥向侍从道:“抽出你的剑,咱们过一招,看看是谁的兵器不行。”
围观众马上鼓噪起来,“是汉子的,就拨出剑来跟周爷比划一下。”
金贯却是吓一跳,这般美貌的小娘子怎么说拨剑就拨剑了,万一误伤呢?
他忙劝道:“小娘子,刀枪无眼,万万使不得。”
周开眉“哈哈”一笑道:“只是试试赵国兵器利不利,不必紧张。”
她说着挑衅地看向侍从,“怎么,不敢拨剑,怕被打得满地找牙么?”
侍从见得周开眉态度嚣张,忍无可忍,冷厉扫她一眼,便看向金贯。
金贯见围观众还在鼓噪,若这会退却,只怕被这些人耻笑,且他也想让侍从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
侍从见金贯微不可察点头,便上前一步,瞬间拨剑,冷笑道:“小娘子请罢!”
围观众这时齐齐退后一步,呼,周纨绔揍起人,经常会看见那人满地找牙,还是退后一步保平安,免得被波及。
周开眉似乎被侍卫的冷厉吓着了,一下子变得娇怯怯的,弱弱道:“英雄好生威风啊!”
金贯有些不忍,忙吩咐侍从道:“点到即止,不可伤人。”
侍从见周开眉似乎怕了,气焰更盛,心下只打算狠狠给周开眉一个教训。
周开眉说着话,右手臂贯满全力,迅雷不及掩耳挥剑过去,刺在侍从剑上。
只听“嚓”一声,侍从手臂一震,握不住剑,手中的剑一下被打飞,正正好插向周开眉适才拨剑的墙上。
剑身入壁,剑尾犹在颤动,发出“嗡嗡“声响。
侍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这么不堪一击。
围观众再次鼓噪起来,“周爷好样的,一招制敌。”
店主这时候施施然走过去,用力拨下墙上的剑,捧着递到侍从跟前,一脸淡然道:“你们金国的兵器不行,瞧,这就崩了一条小口子了。”
侍从又惊又怒又羞,且还有些迷惑,适才手臂一震,剑就飞了,到底是小娘子真的力大武功好,还是她使了妖法?
他涨红了脸,从店主手中接过剑,仔细一瞧,见剑果然崩了一条小口子,这当下心疼起来,这剑是师傅传给他的啊,他平素千珍万重,没想到进赵国一趟,剑就被崩了。
他抬眼,看向周开眉,嘶声道:“适才定是你使了妖法,若不然,我这把剑不会崩。”
围观众这下纷纷大笑起来,“咦,这厮不知道周爷的厉害,周爷崩人家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练武呢。”
金贯也惊疑不定,看着周开眉道:“小娘子,你适才出剑太快,我们没饱到眼福,不若在这家店中各挑一柄剑,再比划一回如何?”
周开眉盈盈一笑,“也成。”
待各自挑了剑,侍从这回不敢轻敌,紧紧握住了剑,倒是和周开眉对打了好几招。
打了一会,周开眉一个虚招,突然飞足去踏侍从的下档,待侍从缩跨避脚,她手中的剑猛然一挥,再次击飞侍从的剑。
这回剑直飞向围观众身后,“呼”一声飞出店门外。
店主大惊,喊伙计道:“快出去瞧瞧,可别误伤了人。”
伙计马上跑出去找剑,从路过的菜贩子菜筐中拨出了剑,跑回店里交给店主。
店主检查一回,递给侍从瞧,一边道:“这回没崩。我们的剑都是硬气的。”
侍从脸色赤红,跪下向金贯请罪道:“是属下不力。”
金贯笑一笑道:“你不过一个小护卫,打不过周将军之女,非你之过。”
侍从一听,讶异看向周开眉,原来这位小娘子是周至武之女,哪怪不得了。
周开眉倒是有些意外,笑道:“金公子怎么知道我是周将军之女?”
金贯笑道:“先前,耳闻周大将军有一子,武功高强,横行上京无人敢惹,这回上京来,路上又听得人言,说周大将军的儿子变成了女儿……”
他顿一下,“适才见得小娘子勇武,众人又如此推崇,略一想,自是猜出小娘子身份了。”
他说毕话,便让侍从掏了银子,结了三柄剑的账。
眼见他要带着侍从离开,周开眉喊住,问道:“现下对我们赵国的兵器还有意见吗?”
金贯道:“没有了。”
“行,哪你们慢走。”周开眉很满意他的态度。
金贯回到驿站,不待侍从请罪,便道:“这趟到上京不易,不宜为了杂事散了心思,且你擅长的是暗器,又不是剑,不须再自责。再一个,今儿被打飞了剑,反让赵国人认为咱们不堪一击,到时自会放松警惕,正有利咱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