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看他一眼,“送死人回去也一样。”
“属下不敢!”
魏砚下了决心,撑刀站起身,没再理他,直往城下去了。
突然后颈一痛,眼前发黑,无所察觉间晕了过去。
那时的魏砚尚且年少,哪是老将岳凯的对手。
再清醒时人已在会宛十里之外,援军赶到,逼退蛮夷,会宛城却因一场大水,死伤无辜百姓数千人。
魏砚执意回去,走在一片废墟中,翻找着有活人的希望。忽听跟着的兵卒道:“将军,这有人!”
挖开废墟的乱石,里面埋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魏砚眉沉了沉,手去试探她的鼻息,听到她细微颤抖的声音,“阿兄,快…救…”
…
过了大半月,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没有醒来的征兆。
沈瑜卿拧干帕子给他擦着手脚,魏砚身量高,手长脚长,以前两人欢愉结束后她懒得动弹,都是魏砚拿湿帕子给她擦净,这倒是头一回她伺候他。
他的脚要比手白上许多,脚掌大,骨骼凸出,脚背的脉络清晰明了。
沈瑜卿擦完净了手,重坐回床头,她看着他那张脸,眼眸微动了下,忽起身垂头,轻轻描摹住他干涩的薄唇。
身下的人眼睫倏的动了,魏砚在梦中看到了她,她说她不要他,要嫁给别人。
魏砚冷笑,她敢嫁谁,他就把那个男人给剁了。
他本以为会独留在深渊里,却不想她竟无意中闯了进来,为他驱散夜里的黑。
她只能是他的,他不能死。
魏砚倏忽睁眼,看到一片光亮,她守在床边,似是怔了下,难以置信般,茫然地盯着他。
“你…”她唇张开,他揽住她的腰身,堵住了她的唇。
沈瑜卿这才觉是真的,她心口涌上一股暖流,眼眶不禁热了,伏在他怀里回应着他。
好一会儿,两人停下,沈瑜卿细细盯着他,手轻抚他锋利的眉眼,眼里有笑,缓缓地出声,“我的将军,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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