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绿药
时间:2022-03-09 16:39:13

  江厌辞起身,面无表情地回了他自己的寝屋。
  月皊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花彤回来,倒是坐得有点后腰酸疼。她软趴趴地弯下腰趴在长凳上的小方桌上,百无聊赖地近距离盯着从香炉里升起的烟。
  那烟细细的一条,笔直地往上升着。她歪着头,伸出手指头反复切割着直直的烟。
  白沙从江厌辞房中出来,传话:“姨娘,三郎让您进去一趟。”
  月皊进了屋,见屋子里仍未掌灯。如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止是傍晚时的昏暗。月皊的眼睛不能适应这样的暗黑,她望过来,只能瞧见坐在黑暗里的江厌辞的轮廓。
  “三郎询我什么事情呀?”月皊朝江厌辞走过去,步子迈得小小,生怕被什么东西绊倒。
  一声细微的燎响,桌上的灯火点燃。一点火光从黑暗里烧出光明的一个点,再逐渐朝周围的黑暗吞噬过去。
  江厌辞坐在火光最近的地方,率先被照亮。他侧身而坐,明亮的光打在他明朗的侧脸,投下的阴影也棱角分明。
  “过来给我换药。”江厌辞。
  月皊的目光在江厌辞前颈上被喉结拉长的阴影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他说话时,那片阴影也跟着晃动了一下。月皊抬手摸了摸自己滑顺的前颈,软声说好,快步朝他走过去。
  她望一眼放在桌上的药,弯下腰来给江厌辞腰带。
  过来前她刚沐浴过,长发没有复杂地盘拢,只是在两侧随意的挑了些头发,合并到一起束在身后,好让半干的头发快些干透,同时不至于样子太过散漫不端。
  随着月皊弯腰的动作,披在肩后的长发从她的肩头滑下来,她随手掖了掖,不多时又有头发滑落下来。她倒也不再管,任由柔滑的乌发软顺地堆在江厌辞的腿上。
  温柔的灯火将她的乌发渐渐晕照出深浅不一的层次。
  江厌辞的视线从月皊堆在他腿上的柔发慢慢上移。她弯着腰,领口难免不那么服帖地紧贴在身上,秋波蓝的领口露出些莹白的嫩肌。
  江厌辞移开视线。
  月皊将江厌辞的衣带解开,将他右侧的衣襟向后扯去,连带着他的袖子,让他的整条右臂露出来。
  看清江厌辞小臂上裂开的伤口,月皊“呀”了一声,蹙眉问:“伤口怎么又裂开了呢?”
  她急急去捧江厌辞的手,将他的小臂放在桌子上,又赶忙拿了干净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他伤口周围的血迹。
  江厌辞瞥了一眼他小臂上反复裂开的伤口。
  这就是他没有痛觉的弊端。没有痛觉使得他的身体不能本能地及时规避伤害。每次伤口又被磕碰,没有痛觉,只有伤口周围的湿黏感觉才能提醒他。
  给江厌辞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去,月皊立刻拿了药给他上药,最后拿了纱布来,一层一层地仔细为他包扎。
  “三郎小臂上的伤口怎么反反复复呢?可不能再磕碰了,要多注意些才好。”月皊柔声说着。
  她弯着腰太久,便有些站不稳。去拿桌上的剪子时,便微微踉跄了一下。她刚要伸手去扶桌子,指尖还未碰到桌面,江厌辞的手先一步探来,抵在她的后腰,顺势一压,就让月皊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月皊赶忙想要站起身。
  “怎么?”江厌辞冷漠地开口,“你想让我抱你就可以,我想抱你的时候就不行?”
  月皊怔住,惊愕地望向江厌辞。
  她疑惑的、探究的目光落过来,江厌辞倒是没移开目光,任由她打量。
  四目相对着。
  可他目光像来是那样深邃沉沉,让月皊看不透。
  她没有看懂,身体倒是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行的。”月皊点头,将握在手里的剪子放回桌上,然后一手攀上江厌辞右边赤着的肩,一手隔着他左腰的衣襟,探到他精瘦的后腰。
  她拥过去,软软贴着他衣衫半敞的胸膛。她将下巴搭在江厌辞的肩,软声:“抱三郎。”
  她不知道他是因别的事不高兴,还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可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他不高兴。她不喜欢他不高兴。
  江厌辞能够感受到月皊靠过来的身体是如何的柔软,亦能感受到她紧贴着他胸膛的声声心跳。
  许久,月皊慢慢松了手,放开江厌辞。她抬起眼睛仔细去瞧他的神情,也没看出来什么,便去捧他的右臂。果不其然,没来得及系好的纱布松散了许多。
  月皊犹豫了一下,没有起身,仍旧坐在他的腿上,重新将他小臂上的纱布缠好,用剪子将多余的纱布剪去,小心翼翼地系好。
  她在江厌辞的腿上轻挪着侧转过身,臀腿相磨的触觉让月皊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了忍,伸手去拉江厌辞褪下的那边衣襟,将他半褪的靛青色寝衣重新穿好。
  她垂着眼,去系江厌辞腰侧的衣带。
  当感觉到匕首抵碰时,月皊握着衣带的手僵了僵。好半晌,她才重新有了动作,将江厌辞的系带系上。
  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站起身,朝一侧挪了一步,垂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娘子。”花彤在外面叩门。
  “客人走了吗?”月皊朝门口望去。
  花彤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探进来半个脑袋,说道:“没呢。我瞧着还要好久才会走,先回来跟娘子说一声。”
  “哦。”月皊低低应了声。
  “我继续去盯着了。”花彤说完,又小跑着往荣春堂去。
  月皊将转身往外走。她不过刚抬步,江厌辞便开口。
  “见了他一次,果真不一样了。”
  月皊转回身,抬着手给江厌辞看,说:“我去洗手。”
  她手背上沾了一点药。
  可是江厌辞没看见,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她。
  月皊闷闷转身,低着头往外走。江厌辞听她软声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呢喃些什么。
  不多时,江厌辞又听见月皊跑回来。她脚步声凌乱,江厌辞猜着她是摔着了,还是被虫鼠吓哭了?
  月皊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她双手湿漉漉的,脸上也溅了点水,有些滑稽。
  “我知道了!”她说,“三郎说的是李淙呀!”
  江厌辞转过脸去,望着桌上摇曳烛台。
  
第五十六章
  月皊一直在想江厌辞不高兴的原因。她去洗手,双手浸在凉水里,打了个寒噤。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她去拿香胰捧着手心里轻揉。
  她最近见了谁?离娘吗?
  三郎明明是今日才不高兴。今日……
  李淙!
  月皊忽然有了答案,手中捧着的滑胰子掉进水中,激起水花来溅在她的脸颊上。她胡乱将手放进水里洗去泡沫,也来不及擦拭水渍,便急急跑回去。
  “我知道了!三郎说的是李淙呀!”
  江厌辞不回答,甚至没有在看她。
  月皊蹙起眉来,又往前迈出一步,靠江厌辞更近些。她问:“是不是呀?今天在清安寺的时候,三郎是看见我撞见太子殿下了吗?”
  她怕江厌辞不理她,她去攥江厌辞的袖角,轻轻晃一晃,再追问:“是不是呀?”
  江厌辞的沉默让月皊疑惑了,难道她好不容易想到的答案是错的吗?
  她慢慢将攥着江厌辞袖角的手,松开了。她声音闷闷地开口:“我没有和他私会,是碰巧遇见的。也没有多说话……”
  “我没有说你和别人私会。更何况,就算是私会也是你的事情。不管你去见谁,都是你的自由。”江厌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早就承诺过,如果有朝一日你有了心上人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我又不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才要走!”月皊忽然提高了音量。
  她眼角微红,细眉略拢,眉眼间带着几分委屈和小小的不高兴。
  “是我以前自私了,总想着赖在阿娘身边,能每日守着阿娘就算当个小妾也没什么委屈。可是忽略了阿娘日日瞧着我以婢妾的身份在眼前晃,她心里会多难过。所以我才要走。”
  江厌辞立刻转过头来,惊讶地望向月皊,逐渐皱起眉。明明她终于想明白了早就该明白的事情,可是真的从她口中说出来,江厌辞还是皱了眉。
  至于不想成为江厌辞的累赘,不想影响他日后迎正室入门这些顾虑,月皊没有说。当着他的面来说,总有几分卖好的嫌疑。她不愿意这样做。
  江厌辞沉默了片刻,放缓了语气,温声问:“你哭什么?”
  “我、我没哭!是水!”月皊抬起手在脸上胡乱地擦一擦。可是她忘了自己的双手湿漉漉的,忘了擦拭干净。这么胡乱一抹,整张脸都湿了。
  江厌辞伸手,将人拉到腿上,拿了桌上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动作不算多温柔,惹得月皊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来避他手上的力道。
  江厌辞稍微将动作放缓些,再给她擦手。
  他先用帕子将她的手裹在其中笼统地擦了一遍,又给她仔细擦着每一根细细手指头间的水痕。
  月皊低着头,望着他给她擦手,望着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手。
  江厌辞的动作慢下来。
  月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心里那点被误解的小气恼也在江厌辞缓慢仔细的擦手动作中慢慢消去。
  将月皊双手上的水珠擦净,江厌辞将帕子叠了叠随意掷在一旁的桌子上。抬眼望向她。
  感受到江厌辞的目光,月皊抬起眼睛望过去。
  摇曳的温柔烛光下,两个人沉默地望着对方许久。
  直到腿侧被匕首抵碰的触觉让月皊先眸光闪烁了下。她坐在江厌辞的腿上,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一点点来躲避。
  可是好像没有避开……
  月皊雪色的面颊上慢慢泛了红,心里亦是跟着忐忑起来。她心里惴惴,又不明白。难道他不知道吗?若他知道的话,怎么能连一丁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呢?
  月皊一边心里不理解着,一边继续往后蹭挪着。眼看着她就快要从江厌辞的腿上滑下去,江厌辞伸手握住她的细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他没使多大的力气,就让月皊所有挪蹭的距离都化为零,几乎是撞进他的怀里,紧紧地贴着。
  月皊垂下眼睛来,感受着自己紧张的心跳。她蹙着眉,软声抱怨:“三郎你不害臊……”
  江厌辞将落在她面颊上的目光往下挪,扫了一眼让月皊紧张脸红的匕首。他用很寻常的口吻道:“这是正常的。”
  月皊立刻抬起双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她闭着嘴不说话,却在心里想着男子可真奇怪,身体会时不时产生这样大的变化。女子就不会这样。
  江厌辞将腿上的月皊推开了。
  月皊站起身,望向江厌辞,见他闭着眼,冷峻的面容上似有克制之意。
  江厌辞很快睁开了眼睛,他起身朝床榻走去,道:“睡了。”
  “哦……”月皊迷糊地应了一声,立在原地呆怔了一会儿。
  花彤还没有回来,似乎说明阿娘那边的客人还没有走。她要现在去荣春堂吗?从小路走似乎也可以避开客人?
  “你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江厌辞问。
  月皊望向江厌辞,他坐在床边,正看着她。
  月皊有些茫然。
  “过来。”江厌辞再开口。
  还没想通的月皊,已经被江厌辞告知了答案。她稀里糊涂地朝江厌辞走过去,心里浮着疑惑。她像以前那样从床尾爬到床里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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