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墺回眸,也放下了手上的画唤着:“大哥,嫂嫂。”
游园至此的朱瞻基与卢儿皆笑对,然后向李氏行礼。
李氏让二人免礼,然后留了卢儿在身侧陪伴自己。朱瞻基则去到两个孩子跟前,拿起放在一旁的文章来看。
“嗯,流水行云、沉博绝丽,就是国子监那帮老师傅看啦,也定会赞不绝口。”
“大哥的夸赞可是真心的?”朱瞻墺眼睛发亮。
“当然,大哥还会恭维你不成?”
“不是,只是珅儿都说我的文章太过迂腐,不知大哥会不会也是如此想的。”
朱瞻基正要问珅儿,就见她拿着画放在了自己眼前:“大哥你看,我画的有没有玄妙之意啊?”
朱瞻基看着纸上的肆意涂鸦,笑语:“的确不是一般人能绘出的。”也想起她一定是还记得那日自己随口所说的“魔师之作”才会有方才之言吧。
“真的?”
看她欢喜的模样,朱瞻基再次点头肯定。
“大哥不恭维我倒恭维起珅儿啦,这画哪里有什么玄妙之色,珅儿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信手涂绘。”
“欸,这你可就不懂啦。”朱瞻基更正他:“此画中玄机唯有大哥能看得出。”然后向珅儿眨眼。
珅儿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这是只有他二人才知道的玄妙,然后又拿着画去了卢儿身边,邀赏一般:“姐姐你看我画的画……”
待她走后,朱瞻墺便问:“大哥跟珅儿在打什么哑谜啊?”
朱瞻基随意一笑:“哪有什么哑谜,珅儿说有玄机,随她就是啦。”
闻言朱瞻墺释然啦:“是啊,我怎么跟她还计较起来啦。”
“听闻墺儿近日迷上了下棋?”
朱瞻墺好奇:“大哥怎么知道?”
“是母妃提及你功课时说的。”
他了然,然后十分有兴致的跟朱瞻基说起此事:“那日我去茶楼找三哥,偶然见到了一位棋艺高手,棋路精妙,与章先生截然不同,我想让他收我为徒,所以这些日子正研究棋谱呢。”
朱瞻基听着他的话,眯起眼眸不经意说着:“此人能得到七弟如此赞许,倒真令大哥好奇。”
“大哥若是有兴致,等我拜师之后就将他带来与大哥切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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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墺已打探到王谊的住处,选了一晴日就登门拜访啦。
王谊见到他并未意外,因为在他打探自己之际,他已先一步洞悉了他的身份,只是还要故作不知。
“那日还当你是说笑,没想到真的不请自来。”
朱瞻墺听出了他的不悦之意,便解释:“晚辈贸然打扰确有不妥,只是诚心拜师学技,还望前辈能收我为徒,教我棋艺。”
“我并无收徒之意,而且,你打扰了我。”
他言语平漠,拒绝的十分干脆,朱瞻墺看出了他孤傲的性情,看来拜师之事并非他想象的那般容易。
“我无意打扰前辈的生活,却是对下棋之技颇感兴趣,前辈若是不便,我可不常来打扰,只在前辈空暇之时前来受教,一定不给前辈添烦扰。”
王谊仍不想多做理会:“你回去吧,我不会收你的。”
初尝被拒之滋味,朱瞻墺十分挫败,只是若贸然急于纠缠,恐只会更惹他生厌,便已有离开之念。
恰在此时,他忽见高处有一青影骤然飞落,疑惑地他并未察觉王谊原本的沉稳不惊变得异样。
“许久不见,公子可曾想念小女啊?”
王谊听到这些话脸色发黑,只能轻声提醒:“不可胡说。”
“姑姑!”
这一声姑姑也让昭爰意外不已,微微侧身:“墺儿?你怎么在这?”
朱瞻墺比她更奇怪:“我来拜师,姑姑怎么也在这儿?还……”他手指了一下天空,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刚才的登场。
王谊走上前,故作不知:“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