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薄命这四字从不是虚言,红颜冢在这深宫府院更是触目崩心。”
她望着屋里的折影:“你想留个念头。”
衿若摇头。
“我想绣完它。我与起姮都是这深宅里的女子,不同的是,她树敌遍野,我却孤零独自……”
珅儿猛地站起身,月寒,也是如此伤人。
…………
窗前一道仰望明月的孤影,背于身后的书卷,不知写了多少愁情。
“公主睡了吗?”
侍瀓停下铺被子:“公主今夜不在府中。”
王谊疑惑转身。
“驸马放心,公主是去冯府找冯夫人啦,今夜在那儿留宿。”
王谊放下担忧,却添哀愁。何处不是伤心人呢,她却偏偏去安慰那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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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揭开,青天白日引入眼帘。
珅儿看着湖面出神,衿若也已穿戴好衣物。
“离开驸马一日就寝食不安啦?”
“你就尽情取笑吧,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昨夜的雨可真恼人。”
衿若轻笑,转身正欲去喝茶水,却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她打量起珅儿。
“听说有身孕的女子都觉得疲惫,你……不会也有了吧?”
她这话让珅儿心痛,双眸霎时失落铺满。
“不可能啦。”
衿若拧眉……
原来这些时日,不光是自己一人在受苦。世间烦事万万千千,昨日是你,今日便成我。
☆、态异
“驸马怎么说?”
珅儿站在岸边,满湖的睡莲皆已醒来。
“还能与我有何异样。”
“还算他痛心的够清醒。”
衿若稍稍放心一些:“可此事……恐怕不会像一件误会,说开了便过去了。”
她悠悠走至树下,面色比刚刚又阴重了。
“你该知道,无后,罪大如天。”
湖面的风突然有些凉啦。
“与其让他日后时不时的想起,心中不甘,你还是早些打算……以消埋怨吧。”
如此理应之举,珅儿何尝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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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已过,珅儿仰头看看天色,也不知王谊午休醒了没有。
她飞身跳上琯璩苑中的高树,可是太久未曾练功,竟差点儿从树上滑下去。
王谊疑惑转身去寻那异声,只见树下落了一地红叶。
他还以为是哪只野性的鸟儿在上头歇脚,不在意继续作画,可笔墨浸透宣纸的那一刻,似曾相识的记忆渐在眼前铺展开来……
珅儿小心的躲在大树干后,再悄悄探出头。
王谊立于宽大的桌案前,笔墨如龙行蛇舞,嘴角的笑却已离开画境,他突然拿起一本书卷向后上方丢去。
珅儿看见那轻缓飞来的纸蝶,伸手轻易的抓住,然后像是被引诱一般飞向王谊——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