珅儿双眸静平,一抹了然化开成了清汪。
“起来吧。”
祉幸安心。
“谢公主。”
珅儿转身走开一步,好似赏着远景。
“驸马非无情之人,也是心疼你平日太过冷清啦。”
祉幸心惊,显然她已知这马由何而来,便不敢再加抵赖。
“驸马有宽仁之心,妾身那日苦求,驸马便应允啦。”
☆、沥青华
她将这恩赐与王谊的心意撇得清楚清明,珅儿忽的明白了这些妾的不易,唯恐露出一丝夫君对自己的宠爱,遭受弥天之难。
这时身后的马儿忽的躁烈起来。
“它都不耐啦,你去吧。”
祉幸低身:“恭送公主。”
珅儿缓步离去,只是隐隐还听得到祉幸轻语。
“王踉,安静一点儿……”
这名字将珅儿引的回头,祉幸并无察觉,她也不打算多言。
“她倒是懂分寸。”
“还是公主细致入微,驸马的贴身之人,理应比常人多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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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下的佛殿静谧圣严。
珅儿一早到了这儿,在殿门边探出半个身子,然后悄声进去,在那凝神之人身后低语。
“小师父。”
“啊!”
衿若捂着心口瘫坐在地,心神未定的看着来人,举起佛珠就要打过去——
“诶!”珅儿笑握住她的手腕,“伤了我你可是重罪啊。”
衿若甩下手臂:“你也太大胆了,在这儿也敢张狂无行,亏你在寺里住了那么久,经文都被你念进头发丝里了吧。”
珅儿听着她的说教,倒真端正的跪在了蒲团上朝佛像三拜,只是眼中笑意还在。
“敬不在言,畏不在行。”
衿若继而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
珅儿也不打搅她,面望那佛像许久,倾诉了心中所愿,三拜后就悄声退出了大殿。
…………
衿若回到禅房时手中提着一桶水,看模样十分吃力,珅儿起身过去将绫绢扇凑近她扇动。
“不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衿若放好木桶。
“我还当你是来帮我一把的。”
珅儿加快了摇扇,笑道:“如此小事都要人助,你不如留起青丝吧。”
衿若郁闷走到树荫下歇息,珅儿跟了过去,掏出丝绢擦拭她头顶的汗珠。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面之痕啊。”
她夺过丝绢在头上随意沾了几下:“驸马染恙,你倒不见一丝惆怅。”
珅儿一怔,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你怎会知道?”
她摇着丝绢得意不掩:“你衣裙上的药味时隐时现,全是调理心气之药,看你今日的模样,一定不是你服用的。”
这两句推算让珅儿对她钦佩不已:“你这见识增长的如此之快,不用几日就能救济众生于病痛啦。”
“恭维之语莫言。”
她回到水缸旁舀出一些水清洗那条丝绢:“那日你走后,我的眼皮就消停不下来,一定是你拿我换了不少好处。”